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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17:06 作者: 桔喵喵
    筆尖立時就頓住了,君玉珩垂眸沉思,明明……他打算畫的是老叟垂釣……

    樓下的屋門被輕輕拍響,君玉珩破天荒的沒有磨蹭,擱下畫筆,前去開門。

    下樓的步伐相當敏捷,「晚上喝魚湯」這句話已經在喉間打轉。

    他拉開房門,嘴唇才剛剛張開,瞧見外面的來人之後,幾乎是立刻就把想說的話又重新吞了回去。

    蓮翹站在門口,胳膊上挎著食盒,擦了香粉的面頰上透出淡淡的紅暈,微微的側著身、低著頭,有些小心機的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和小巧圓潤的耳~垂。

    君玉珩只瞥了蓮翹一眼,然後便抬起頭,看向頭頂的天空。

    下午的陽光耀眼,雪白白軟~綿綿的雲彩千奇百怪。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鍋魚湯,燉的雪白的湯汁該是多麼的鮮美……

    君玉珩盯著天空出神,被忽視的徹底的蓮翹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

    「今天熬了雞湯,想著公子愛吃,特意給公子送來。」她的嗓音脆生生的,帶著些歡快,還有些不易察覺的炫耀,「謝大哥忙的抽不開身,只好讓我來了。」

    君玉珩慢吞吞低下頭,面對著蓮翹晶亮期盼的眼神,神色平淡如水,「拿回去。」

    蓮翹先是一怔,隨即面頰燒紅一片。

    「是我疏忽了,該先問問公子想吃些什麼的……」來都來了,連門都沒進,怎能甘心,她逼著自己露出微笑,「我現在回去重做,公子想吃什麼儘管開口就好。」

    「有人會為我做。」君玉珩關上房門,兀自上樓去了。

    蓮翹怔怔地瞪著兩扇緊閉的門板,握著食盒的那隻手越攥越緊,帶著微笑的臉如同石雕一般僵硬。

    ……

    晚上,穆棉棉準備了豐盛的材料用來涮火鍋。

    她自己反正是吃得挺痛快的,就是君玉珩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不滿,他心心念念的魚頭湯沒能喝成。

    吃完飯,穆棉棉特意又去切了盤蘋果放在桌上。

    每一片蘋果,都被她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狀。

    每隻小兔子,都是頭朝里,尾朝外,整整齊齊的在盤子上蹲了一圈兒。

    領取了那麼豐厚的生活費,那麼,服務質量怎麼也給跟得上才行啊。

    既然沒能滿足他的願望讓他不開心了,那就希望這些可愛的小兔子能讓他高興起來吧,最起碼,下個月別亂扣伙食費就成。

    此時,君玉珩已經上樓了,穆棉棉不太想爬樓,也覺得樓上是君玉珩的地盤,她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的踏足比較好。

    她將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在樓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自己就去廚房裡刷碗去了。

    君玉珩又過了一會兒才下樓來,來到桌邊,他看著那一盤子萌萌噠的蘋果小兔陷入了沉思。

    廚房裡,穆棉棉一邊刷碗一邊盤算著未來。

    原本,她就一直夢想著能開一家烘培店。

    她甚至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在一個溫暖的冬天,外面飄著鵝毛大雪,蛋糕店裡面瀰漫著香甜的味道,胖乎乎的橘貓趴在吧檯上酣睡,她捧著熱乎乎的奶茶坐在櫃檯後面,面前翻開著一本想看的書,寬大的玻璃窗上有霧,來吃蛋糕的客人們低聲細語,偶爾歡笑……

    這一切,在這個世界也可以實現啊,就算不能開一家純正的蛋糕店,開一家中西合璧,或者是純中式的糕點店也是不錯的選擇。

    穆棉棉將所有洗好的碗筷疊在一起,往櫥櫃裡搬。

    她邊搬邊想,只要她能夠存夠錢,就可以不用再當小廚娘,自己當老闆了。

    真的是越想越覺得開心,她樂呵呵地騰出右手來拉開櫥門,左邊兒的胳膊忽然一抖,抱在臂彎里的碗碟就像是坐上了滑梯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滑落下去。

    「啊——」穆棉棉手忙腳亂想要去撈,結果掉下去的沒能撈得上來,反而把懷裡面抱著的,一股腦、全都給摔了。

    碎掉的碗碟,東跳西彈,滾得廚房裡滿地都是。

    「啊——」這是沮喪的哀嚎。

    穆棉棉徹底的驚呆了,心裏面拔涼拔涼的,所謂的樂極生悲,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君玉珩端著一盤子水果正準備上樓呢,聽見那麼大的動靜,腳步略微停頓之後,方向一轉,慢悠悠地走向廚房。

    穆棉棉垂頭喪氣地蹲著,欲哭無淚的撿著碎片,為了圖個心理安慰,嘴裡面還不停地念叨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碗都碎了,明天早上怎麼吃飯?」君玉珩站在廚房門口,咯吱咯吱地咬著蘋果。

    原先的那個穆棉棉顯然是不太懂得管理家務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懶得去管。

    總之,家裡面的碗碟確實是很少,這兩天,她幾乎是把能用的全都給用上了。

    但是!

    現在是關心明天早餐的時候嗎?

    難道不應該先來關心一下人有沒有是,或者是她需不需要幫忙?

    穆棉棉身子一僵,機械地抬起頭來,面無表情,「不好意思手割破了做不了早飯,明天早上出門右轉直走三百米對面就是一家燒餅鋪了解下。」

    為了證明自己,她特意將被割破的食指舉得高高的。

    沒錯,她沒有開玩笑,繼光碟行動之後,她還把自己的手指給割了,總之就是倒霉透了就對了。

    君玉珩立於門邊,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一手端著盤子,一手負在身後,淡青色的長衫,衣襟處有一條白色的邊,肩頭垂順的烏髮染著光 ,清澈的眼眸烏黑而又靜默,他就這樣沉默地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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