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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0:57 作者: 桃桃一輪
柳浮聲想了很久很久,戰烏沒有逼她,轉身繼續弄早飯。麵餅的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她往那邊看了一眼,那裡頭是一個高個子男人,肩膀寬闊,身體結實,是她心上的男人。
「戰烏!」她叫道。
他回頭,用訊問的目光看她。
「鳳凰項鍊還留著嗎?」
他一愣,隨即一笑,半秒後,又雙手捂住臉,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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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4日
柳浮聲在空港酒店住了一晚,早上,戰烏來接她去嫩莊。她的大行李箱裝的都是冬、春兩季的衣物,沒帶夏裝,因為她根本不自信是否能等到天熱起來的時候。
她已經不怎麼能看清東西了,偶爾,還會有短暫的失明。頭疼持續困擾著她,時不時爆發的嘔吐讓她經常感到狼狽,原來,平靜祥和地走完人生對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來說是那麼不切實際。
戰烏的腿傷已經好了,柳浮聲發現,他家變了個樣,翻新過,牆也重新刷了一遍,他甚至添置了一張雙人床,床上鋪著艷俗艷俗的紅色四件套。她眼神再不好,也能看清被套上大朵的牡丹花。
她一下子被逗樂了,「真土!」
晚上,她躺上去,發現大紅色的床單被套更襯她皮膚白,卻更襯他臉黑。她趴在他身邊,眯著眼左看右看,「這次你颳了鬍子,還理了發。」
「隆重不隆重?」他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太隆重了!」她伸出大拇指。
他撩開她背後的長髮,將鳳凰項鍊再次鄭重地為她戴上。他親吻她的背部,把她弄得很癢,翻過來,他就去吻她的唇。
他倆十指交握,享受著彼此。艷紅的床單上,黝黑的男性身體壓著雪白的女性嬌軀,像開在一片火紅狼毒花海中的鬱金香。
「老婆。」
「難聽,不許叫。」柳浮聲推了他一下,「把我叫老了。」
他虛心地問:「你們那兒,都叫什麼?」
「沒結婚的,才愛叫老婆。結了婚後……叫『餵』。」
戰烏一臉疑惑。
「戰烏,我剛來墨格河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這裡是我的歸宿。」她仰面躺著,雙手枕著頭。
「我家條件不好,委屈你。」他是個實在人,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憂慮。
「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很好養的。」她依偎在他身邊,「對了,你有空再帶我去撞鐘啊。說真的,那口鐘一點都不靈……」
戰烏捂住了她的嘴,「不能說。」
她笑。
「挺靈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上次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願望啊?」
「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她不屑地「嘖」了一聲,心裡暗道,呸,一點都不靈,還不讓說。
「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他把她抱入懷裡。
第20章
★2017年3月26日
戰烏髮覺有人在屋子附近徘徊,傍晚他在院子裡劈柴時候,能感覺到身後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可能因為天沒完全黑,那人一時不敢上來。
他推門進屋,柳浮聲剛剛昏睡過去,他動作很輕,不敢將好不容易能入睡一會兒的她吵醒。她進食越來越少,日益消瘦下去,像一支快到熄滅的蠟燭,風一吹都晃三晃。他冒著生命危險多次爬上絕壁,采最好的藥給她熬湯,半夜入深山,躲過冬眠甦醒的毒.蛇猛獸,尋找墨格河最珍貴的食材。她吃兩口吐一口,他一點都不介意。她吐出來,他半夜就再進山采,有人出高價向他買,他一個都不肯賣。
不明真相的村里人紛紛議論,「小烏的婆娘,嘴太刁了,盡撿好的吃。」
「懶惰,還咋咋呼呼的,從來沒見她出來洗衣服、趕集,儘是小烏伺候她。」
「小烏就是命不好,老娘在的時候伺候老娘,老娘走了伺候婆娘,王八孫子一樣……」
「城裡娶來的婆娘,自找的。」
「城裡的姑娘肯跟小烏,到底看上他什麼呢?要錢沒錢,那東西殘疾,也不算個男人……」
「我看他那婆娘有點兒傻,眼睛好像不太好。」
「吁——難怪!」
戰烏打電話問了幾個村里人,他們告訴他,這兩天有個男的在打聽他的名字和他家裡女人的情況。他透過窗欞的裂縫,看到那名男子的相貌——不像好人。
柳浮聲曾告訴過他,自己在S市的時候,關揚糾纏不休,甚至揚言要廢了她。她為了跟他離婚,抓住他一個小小的把柄,但似乎踩到他狐狸尾巴似的,被他窮追猛打。
在城市裡,戰烏好像被束縛著手腳,可在這裡,除了柳浮聲之外沒有其他牽掛的他是不懼任何人的。
白天,村子裡人來人往,他鎖好門,依舊入山採藥,夜裡,當陌生男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現,戰烏提著斧頭出去,渾身散發殺氣。
黃阿生腰側別著槍,對斧頭不屑一顧。「鄉巴佬,把屋裡頭的女人交出來。」
戰烏面無表情,「原來你是沖她,不是沖我。」
黃阿生哈哈一笑,「廢話,你值幾個錢?」
戰烏寸步不讓,「她是我的,誰也別想動。」
「就憑你這個窩囊廢?」黃阿生大抵是從關揚那裡聽說過戰烏其人,對這一單非常有自信,也不介意買一送一。
戰烏舉起斧子箭步上去,黃阿生是混了多年社會的狠角色,絲毫不怕他,但也知道非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開槍的道理。二人扭打在一起,黃阿生地痞流氓生涯也不是吹的,鬥毆算是老手,戰烏嘴角被他打出了血,太陽穴挨了一下,重重倒地,被他在肚子上狠踹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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