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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09:21 作者: 蔡姐
「.....」許約正在洗手台前擠牙膏,聽到這四分哀怨六分痴纏的話,不禁動作一停,思考牙膏毒死一個人的可能性。
陸殊同又道,「反正最後我都會死在你面前,你看要不要....讓我再在你這多待會.....」
許約:「你會如願和陸氏一起死嗎?」
「要聽真話嗎,」陸殊同問。
「隨你。」
「我當然是不想死,我想和你白頭到老,」陸殊同柔聲說。他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估摸著許約是在洗臉,耐心地等了會,洗手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許老闆推著輪椅出來,瞥了眼陸殊同,「你還是在不切實際的妄想我會在這一個月內接受你嗎?」
許約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諷刺,然而陸殊同毫不生氣,他習慣了許約這個樣子,也可能是有受虐傾向,聽到後竟然微微一笑,彎下腰撒嬌般的想去親底下的人。
許約嫌惡地將人擋開,怒道,「給我滾回你的診所,別來煩我。」
陸殊同被他作勢推了推,卻將他的手抓在懷裡,迅速親了口,接著又裝聾,將對方的警告自動忽視,推著他往餐廳走去。
助理從早上七點就等在辦公室里,一連過去幾個小時,總算見到老闆過來——昨晚碰到那樣的事,又見識到了陸少的火氣,提心弔膽一個晚上,在見到安好無恙的許約後松下口氣,不過這口氣在看到後面的陸殊同後又隨即提起——對方昨晚黑著臉衝出賭場的畫面,還是令他印象深刻。
不過當許約在身邊時,雜種養子向來是視他人於無物,陸殊同徑直走過他,將許約推到辦公桌前,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許約喊住他。
陸殊同頓住腳步,立刻轉身向他走來。
「你站那就好,」許約說,「今天下午的股東大會你真的不去了?」
「嗯,趙怡去就可以了,她會向我匯報情況的。不過如果你想知道得更清楚些,我可以讓他們在現場與我視頻。」
「嗯,那你就視頻吧。」許約點點頭,低頭準備開始看文件。
然而那邊不安分的雜種卻心中一動,明知故問的問,「我去哪裡和他們開會好?」
許約沉默幾秒,從文件里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在我辦公室。」
陸殊同輕笑,乖巧應了聲,出去讓人拿電腦。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啊我今天向一個陌生人發脾氣了,感覺....會被對方討厭
☆、8.2
2.
應付完陸殊同,許約總算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的生活是枯燥又繁忙的,除了有一大堆文件要看、無數會議要開,還時不時去得國外出差開拓下海外業務,不過後來由於雙腿殘疾,就轉由一些信賴的下屬代勞。
許約一天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待在辦公室里,身邊只有個助理陪著,平時除了講公事外很少聊別的。久而久之,人就變得越來越麻木。
他曾經認真地計劃過自己後半生要做什麼,想過有什麼地方值得一去,但當看到自己的腿,又頓時覺得沒必要,也沒什麼人能牽動他的心思,值得他去掛念。
如果真要算,最多只有一個陸殊同。許約養了他多少年,就想了多少年虐待他的法子,兩人雖然不常見面,但在公事之餘,許約偶爾還是會抽出點時間來想怎麼把陸辛的兒子養廢。
況且這雜種死了父親,又不知道母親是誰,除了頂著個陸氏掌權人的名頭一無所有,任他折騰個夠。
陸殊同捧著個電腦,坐在離許約幾米外的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助理給他泡的咖啡,熱氣緩緩上升。
他正在看集團里下屬發過來的資料,順帶研究和許約的計劃要怎麼進行,還剩不到三個星期,就算是來不及完全摧毀陸氏,他怎麼也得將一大半的勢力與人手散去。不過他也看得並不專心,每隔幾分鐘就要抬頭看一眼許老闆,翹起的嘴角從坐下後就沒耷下來過。
陸殊同其實從來都沒有和許約這麼平靜的在一間房裡待過,之前對方是當他死了一樣的毫不理睬,現在即便是有了個「戀愛合約」也沒怎麼變過,對養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排斥。
然而現在,兩人卻能單獨在一間房裡共處。陸殊同眉梢間滿是喜悅,一顆心蕩漾得歡快。
只是雖然說著是要「認真辦事」,但就憑他隔三差五的走神去看心上人,陸殊同就算在辦公室里待一整天,也想不出一個辦法。
這般想著,陸殊同看了會時間,還有半小時才開會,索性扔下電腦——專心「偷看」許老闆。
許約今年四十二了,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濃重的筆畫,反而輕描淡寫地勾出幾分迷人。他的臉很瘦,像刀鋒一樣線條流暢,眉間蹙起時會有個小小的「川」字,嘴唇習慣性抿起來,是淡淡的粉色。
陸殊同在很久前見過許約年輕時的模樣,很美,那時候臉上還有肉,也就顯得沒有這麼冷酷,多了點溫情。他還喜歡看許約笑,可能是「物以稀為貴」吧,在許老闆為數不多的幾次笑容里,每次陸殊同看到都恨不得將人抱住,親一親眼尾、舔一舔那幾條會勾人心的皺紋。
無所謂對方會怎麼罰他。
反正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孤苦無依,除了許約沒有一個人能值得他牽掛。
——其實為什麼會說許約的虐待間接性導致了陸殊同迷戀上他,是這樣,許老闆在陸殊同十三歲那年把人接過來,本來打算養個七八年就當垃圾一樣丟掉,然而不幸陸殊同中途對他產生感情,直到現在二十五歲,都沒能把人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