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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語暗道，還好他們霍總沒有讓龍初初做飯的打算。

    不過她也得提前給霍退打個預防針。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程語就把龍初初炸了廚房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講給了霍退。

    霍退淡定的吩咐著，「排查一下廚房的線路。」

    他從高中開始就自己做飯了。

    那會兒學校離霍家的別墅太遠，他媽直接給他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公寓，請的阿姨煮菜口味偏重，他乾脆自己動手做了。

    從他學做飯至今，別說因為蒸火腿炸廚房了，連燒菜都從沒糊過，最多是飯菜口味的問題。

    自然也不覺得蒸個火腿能炸掉廚房。

    程語自覺提醒過了，也安了心。

    只是不久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安心的太早了。

    ·

    今天，霍退除了在公司批文件之外，還要去慰問一下成副總的家屬。

    成副總半個月前飛去M國談合同，飛機出了意外，傷亡人數在不斷增加，直到昨天，救援行動結束，依舊沒有看到成副總的身影。

    基本確定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賠償還在陸陸續續的談，霍退今天是過去送公司的補償。

    龍初初雖然很想在公司繼續待著，但今天看到他的人，立刻都躲開了。

    連胡總廚都神色微妙的看著他。

    龍初初不好意思去蹭吃的，只好追上了霍退，一起出了公司。

    成副總愛人是一位模樣溫和的男人。

    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頭髮柔順的梳著，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臉上悲戚，好似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

    霍退只禮節性的說了幾句話，目光忍不住打量著屋裡的擺設。

    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公寓，對於成副總的年薪來說，完全沒必要屈居在這麼一個地方。

    但房間布置的非常溫馨，暖色基調的裝修風格。

    米色的窗簾隨風飄動，陽台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

    沙發柔軟，擺著幾個可愛的卡通抱枕，讓人坐下來就不自覺的想放鬆。

    茶几上鋪著暖黃色的布，上面帶著櫻桃圖案的果盤裡，擺著水果。

    高一點的柜子上則是擺著兩個人的合照。

    任誰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夫。

    程語看的都想落淚了。

    男人反過來勸他們，他聲音輕輕柔柔的，「只是失蹤而已，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眾人沉重的點著頭。

    送他們離開的時候，男人又連忙進了趟廚房，拎了幾個包裝精緻的袋子出來，笑著道，「我烤了些餅乾，你們帶一些回去吧。」

    他雖是笑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程語心都揪著。

    段泗滿臉感慨。

    霍退雖沒有他們那麼情緒外露，但也有些感慨。

    其他人面上則都是一臉悲痛。

    唯獨龍初初，滿臉茫然。

    眼看著他們上了車，男人又追了出來，期期艾艾的看向龍初初，「對了，龍先生，可以留下來陪陪我麼？」

    「你給我的感覺很親切。」男人說著抹了把眼角，「雖然這麼說很無理取鬧，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龍初初猶豫著看了眼霍退，霍退沖他點了點頭。

    「想留下就留一會兒吧，走的時候跟衛八打電話，他在這邊等你。」

    龍初初又看了眼雙眼濕潤的男人，點了點頭。

    霍退坐上車，才問程語，「你去過龍初初住的地方，他有沒有改動家裡的布置？」

    程語臉上表情沒控制好，直接扭曲了一下。

    龍初初那套房子，是精裝修，能直接拎包入住的，但軟裝都只是一般的裝飾，跟成副總的家差遠了。

    當然這些還不算什麼，那套房子現在確實有改動。

    但她發誓，絕對不是霍退想要的那種。

    程語回憶著客廳里擁擠的家具，可空出來只擺了一張茶几的場地，猶豫道，「動是動了……」

    「不用跟我說了。」霍退嘆息一聲。

    他雖然很嚮往跟成副總家裡這般布置，但他跟龍初初目前只能僅止於金錢交易。

    看來以後即使是龍初初邀請他，他也不能上去看看了。

    說不定龍初初留下，除了安慰成副總的愛人之外，還想仔細觀摩一下他們的愛巢吧。

    ·

    彼時，關上門的男人已經笑出了聲。

    男人邊抹著淚，笑完了，才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盆魚乾，招呼著龍初初坐下，「賀安歌，妖管部的部員，算是你前輩吧。」

    龍初初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原型，聽到是妖管部的妖，又多了幾分好感。

    只疑惑道，「你不傷心麼？」

    賀安歌擺了擺手，「傷什麼心啊，他除了我還包養了十個小情人。」

    「而且我已經拜託了那邊海里住的兄弟幫忙找人，算是仁至義盡了。」

    龍初初似懂非懂。

    賀安歌便跟他解釋道，「我當初也跟他簽的包養合同，後來他說結婚可以漲錢，我才跟他結婚的。只不過他這回翻了車，遺產都落到了我手裡。」

    賀安歌說著，又順口道，「你跟霍退也是簽的合同吧？」

    龍初初驚訝，而後點了頭。

    賀安歌往嘴裡又丟了一條魚乾，「你一個月多少錢啊？」

    「兩萬。」龍初初有些不好意思道，「霍先生還經常給我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