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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01:16 作者: 月下微塵
    丹桂很理智,行事也很實在,不然貌不驚人的她也不會從一干丫鬟中被烏拉那拉夫人挑中送到惠玉身邊。

    因為她知道她必須做出成績來,才能在惠玉身邊占據一席之地。

    她家是烏拉那拉氏世代家僕,一家人被分散在烏拉那拉一族各府里,她是排行老四,不上不下,長得又不好,在家也不得喜愛和重視,故而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只有自己努力爭取才能得到,何況,她並不甘心一輩子留在府里,當一個碌碌無為的粗使丫頭。

    「情況怎麼樣?」惠玉見丹桂回來,立馬問道。

    「回主子,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奴婢找不少人打聽了一下情況,據說福晉在武庶福晉生產期間帶人打上門去,被主子爺撞了個正著,之後便奪權禁足,至於曲嬤嬤等人,皆被杖斃。」惠玉為了讓惠玉重視,也瞞了一些細節。

    「你說什麼?」惠玉一臉震驚地自炕邊站了起來,似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說一直心急於讓她進門的姑母,怎麼突然之間有冷淡下來了,原來是被奪權禁足了。

    丹桂看著惠玉震驚的模樣,微微垂眸,隱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繼續道:「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且李側福晉近來動作頻頻,直指管家權。」

    「武庶福晉呢?她就任由李側福晉搶權不成?」惠玉壓下心中的怒意問道。

    「奴婢聽說管家權如今放在姚嬤嬤手中,姚嬤嬤本身就是主子爺給武庶福晉的人,她不需要爭就已經得到了一切,且李側福晉雖然動作不斷,可事情還沒成,這武庶福晉自然不需要著急,但福晉那邊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奴婢以為福晉應該是真的病得很重。」只是不知道是真病還是裝病。

    惠玉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她在府里最大的依靠就是烏拉那拉氏這個福晉,她雖然自持美貌,卻也知道這後院根本不缺美人,不由有些慌亂地道:「那我該怎麼辦?」

    她表情陰鬱,神情扭曲,似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一樣,那一直高高揚起的下巴,這個時候也不自覺地低下來了。

    「主子,福晉如今病重,日後如今誰也不清楚,不過咱們可以趁此機會先了解府里的情況,畢竟主子日後也不要能一味屈就在福晉之下。」丹桂有野心,且烏拉那拉夫人有交代,她又怎麼可能讓惠玉這個主子一心信任福晉呢!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欺瞞主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虛。

    「你說的有理,姑母如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爺既然能奪姑母的權,禁姑母的足,那就說明爺對姑母打上攬月軒的事情很是惱怒。」惠玉不傻,只是打小順風順水慣了,習慣性地認為只要是她想要的都是可以得到的,卻忘了天有不測風雲,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她才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強打起精神來分析府里的情況。

    丹桂看著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惠玉,心中一喜,嘴上卻道:「的確如此,奴婢聽人說,主子爺自打福晉禁足就再沒去過正院,由此可見,主子爺對武庶福晉甚是寵愛。」

    「寵愛?」惠玉想著之前在府里小住之時,胤禛對武秀寧的種種,再思及他對自己的冷酷無情,不由地抿了抿嘴唇,語帶酸意地道:「何止是寵愛,這武庶福晉怕是爺的眼珠子吧!」

    丹桂瞧著惠玉這表情,心中一驚,總覺得這其中怕是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主子怎麼會有這樣意味深長的表情?

    「主子,何出此言?」她疑惑地看著她問。

    惠玉輕閉上眼睛,微微動了動腳,坐直身子,目光掃了丹桂一眼,思量著到底該不該將之前在府里的事情告訴丹桂,最後想了想自家額娘的話,到底還是說了。

    「主子,既然如此,咱們還真不能冒這個頭。」丹桂一臉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垂首的瞬間,心裡頓時就琢磨開了。

    依著現在的情形,自家主子並不適合冒頭,甭管是先前的算計還是現在的處境,別說後院還有比她更美貌更得寵的武庶福晉,就是沒有,其他人都比自家主子有機會。

    惠玉放在幾岸上的手微微用力,冷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機會都讓給別人,你可別忘了,這後院從來就不缺美人,若是我不動,很可能我就跟那個鈕鈷祿氏一樣,被爺拋之腦後了。」

    「這……」丹桂看著異常激動的主子,忙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道:「主子,奴婢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還望主子容稟。」

    惠玉眯了眯雙眼,然後掃了一眼丹桂,思及她額娘的告誡,立馬起身帶笑將丹桂扶了起來,「不是我不願意聽,而是你主子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主子……」丹桂喊了一聲,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

    「你聽我說,眼下我已然進府,那從前的一切不說清零,卻也不好再多做計較,而且爺並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只是姑母的舉動難免會讓爺遷怒於我,到時若真讓索綽羅氏拔得頭籌,就算日後姑母度過難關,我這臉面也一樣被人丟在地上踩。」惠玉對烏拉那拉氏這個姑母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她所有的討好僅僅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至於對胤禛心動,她只能說時也命也。

    丹桂聞言,眼神一亮,主子能在這個時候對她推心置腹,那就說明主子打算重用她,壓抑嘴角的激動,她語帶忐忑地道:「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正因為福晉的關係,這個時候主子不管做什麼在主子爺眼裡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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