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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01:16 作者: 月下微塵
    既然為了一個兒子,能陸續圈禁和打壓其他兒子,那麼當康熙還沒有對廢太子徹底失望之前,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廢太子就是康熙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區!

    武秀寧微微翻了個身,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越覺得這事有可為,但前提是她要怎樣才能把德妃和廢太子竄成一條線,繼而在二廢太子之時,把德妃徹底拉下水!

    「別急,別急,慢慢來,還有時間!」武秀寧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急切的心情,不由出聲安撫自己,不讓自己因為這個而產生什麼衝動的想法。

    她的經歷告訴她,衝動不僅不能解決問題,相反地還會因此給自己造成更大的問題的,所以她需要沉澱心情,重新思量。

    都說新年新氣象,可惜康熙四十八年的氣象似乎一直延續著康熙四十七年的壓抑,明顯這新太子又或者是復立太子在沒有結果之前,這種尷尬的氛圍大概是不會結束的。

    胤禛早早地就恢復了忙碌的姿態,以往是宮裡、府衙、府里三點一線,現在成了宮裡、東宮、府衙和府里四點一線,但就是這樣,他也不一定能討到好,畢竟康熙也好,廢太子也罷,都並不是那種能記別人好的人!

    皇家無親情不是一句空話,再多的情誼在利益面前都有可能被取代,更何況這情誼從來就沒有利益來得重要,那麼胤禛就註定要受委屈。

    武秀寧看著胤禛身上越來越濃厚的冷氣以及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就知道他這些天的付出不僅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結果,甚至還給他受了不少委屈。

    「朝堂上的事情,婢妾一個女人也幫不了爺什麼,但是婢妾希望爺能以自己的身子為重,畢竟什麼都有可能是別人的,但這身子卻是爺自個的。」武秀寧沒想日日在胤禛耳邊念叨什麼忠言逆耳,說穿了,忠言逆耳就是想吵架的由頭,而適當的念叨表達的卻是對人的關懷。

    「爺省得!倒是你,爺聽說近來你又有些咳嗽。」胤禛對武秀寧的關心還是很受用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內心不能抒解的鬱悶和憤怒。

    康熙想要復立太子之心越發地強烈了,且康熙的鐵血手段也引得不少大臣心驚,自然在然地之前李光地鬧出的隱瞞事件在這個時候就不管用了,保皇黨終究是保皇黨,有了這些人活動和支持,老八那邊的動作就更顯頻繁了,如此,雙方你來我往的,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可不就更顯難做了嗎?

    武秀寧聽了胤禛的話,語氣輕柔地道:「婢妾只是沒睡好,倒是爺這些日子不僅休息不好,連膳食也沒有好好用。婢妾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婢妾知道身體好才能做更多的事,不然爺付出這麼多,到最後指不定就為他人做了嫁衣!」

    「爺明白,聽你的這麼嚴重,爺要是再不注意,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爺能這樣想,婢妾就放心了,小廚房那邊婢妾讓他們燉參湯,爺喝點兒,再好好睡上一覺,天大的事,明兒個再說!」

    武秀寧說完之後,瀾衣便端著參湯走了進來,武秀寧伸手接過送到胤禛面前,胤禛看著一臉堅持的武秀寧,最終什麼都沒說,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等瀾衣出去後,他整個人躺在武秀寧的腿上,任她解開長辮,感覺她的纖細的手指在發間穿梭,按揉,慢慢地,一直處於疲憊狀態的胤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胤禛睡了兩個時辰,等醒來,天色早就黑了,不過明顯精神的狀態讓胤禛原本有些遲鈍的思緒慢慢地恢復了清明,之前糊成一團的事情,現在再想,似乎更容易解決了。

    「爺還有事,先去書房,你早些歇息,不必等爺了。」胤禛看著武秀寧溫柔絕美的面容,輕聲囑咐。

    「婢妾知道爺要做什麼,但是爺得先用過婢妾讓人給爺準備的燕窩粥再走,不然婢妾是不會放人的。」武秀寧沒有配合的應是,而是偏頭提了要求。

    「好。」胤禛見武秀寧堅持,也不願意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等胤禛用過粥,帶著蘇培盛走出攬月軒時,武秀寧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她明明知道胤禛要做什麼,明明知道這其中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卻無法說出口,更不敢隨意插手,誰讓上一世的她渾渾噩噩的,對奪嫡之事一知半解呢!

    這會兒她能通過記憶和努力改變自己在後院的境遇已屬不易,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她並不認為她多活一世就能比其他人更厲害,因為她就算是打起十二分的心,也無法彌補她對政事的短板以及漏洞,所以與其顛三倒四惹來懷疑,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在自己能使上力的地方使力,至於其他地方,看著就好。

    「你讓我做的事做成了!」烏雅氏過來攬月軒時,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激動。

    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合作,真正能扯上關係的大概就是她們對德妃的痛恨,而在齊嬤嬤病逝之後,烏雅氏雖然再不像從前那樣親近武秀寧,行事上卻以她馬首是瞻。

    「剛才我收到娘家傳來的消息,我阿瑪勸說族裡挑新人入宮的事成了,不,應該說是挑唆族裡和德妃翻臉的事成了」烏雅氏想著自己得到的消息,雙眼亮得驚人。

    「德妃會反感捧新人是一定的,畢竟她一向自視甚高,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即便落難也以為自己能再爬起來,可她忘了,泥潭不是平地,就算爬起來,這沾滿身的淤泥也是難以洗淨的,而皇上又怎麼會放低身段寵幸一個渾身髒污的女人!」武秀寧聽了烏雅氏的話,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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