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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59:07 作者: 似伊
    秋秋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越青竟然還會反擊,她被撞的一踉蹌,那熱血就那樣灑了她一身,她抬手反抗,卻被越青用著單手給抓了起來。

    秋秋死死的咬著牙,拼命的掙扎,那尖銳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劃在了越青的臉上,卻引來了更為兇狠的攻擊。

    秋秋不斷的抵抗著對方的同時,餘光還不停的掃視著周圍的,在看到落在地上的木倉時,她眼睛一亮,想要用腳把木倉勾起來。

    誰知道,她一動,越青也動了,他一腳把木倉踢的遠遠的,那刺耳的聲音,在巷子裡面顯得格外響亮,接著他踉踉蹌蹌的身體再次撞了上去,「賤人……賤人……你敢傷我。」

    「特權階級,就了不起嗎?」

    身為一個學生,竟然單獨有佩戴的木倉,越青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嫉妒的,只覺得胸口的那一團火,抑制不住要發泄出來。

    他也不顧時還在流血的腰間,橫衝直撞的撞了過去,秋秋偏身,瘋狂的往巷子口跑去,只是越青的速度更快。

    不止如此,他那帶著血的雙手緊緊的掐在秋秋的脖子上,秋秋嗓子火辣辣的,發不出一絲聲響,她不得不認清楚一個事實。

    那就是哪怕是受傷的越青,她仍然不是對手,她揮舞著手,不斷的把越青往後推,想盡一切辦法,可是對於一個已經在憤怒邊緣的人來說,毫無作用。

    秋秋發了狠,用著還能活動的雙手,死死的摳著了男人手上的傷口裡面,那樣帶著血液的粘稠,讓秋秋頭皮發麻。

    只是,這會她顧不得這些,那一雙手,只是竭盡所能的往傷口深處抓去。

    只聽見男人一陣悽厲的叫聲,猛地鬆開了臂膀,徒然得到自由的秋秋,猛地躬身撿起地上的木倉。

    這一次,她睜大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又一下的扳開了木倉,最後的兩木倉,一發打在了越青的腿上,一發打在了地面上,那青石板的地面,硬生生的被彈出了一個小窩窩,窩窩裡面迅速被鮮血給蓋滿了。

    秋秋看著在地上痛的痛苦不堪,動彈不得的男人,她徒然鬆了一口氣。

    在那一瞬間,先前撐著的勇氣和一往無前,瀉的乾乾淨淨,就仿佛是全部的精氣神一下子沒了,整個人都軟噠噠的蹲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她渾身發抖的抱著膝蓋,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在地面上的血液,那血液從男人的腰間,腿上,一路流在了青石板上,又從青石板上輕輕的流到了更低的地面上,眼瞧著就要流到了秋秋面前。

    秋秋抱著的膝蓋往後縮了縮,一動不動。

    謝執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秋秋!」

    秋秋跟沒聽見一樣。

    謝執三兩步衝到了秋秋面前,把人給摟到了懷裡,手輕輕的拍在秋秋的背後,「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明明是安慰秋秋的,可是謝執的聲音也在發著顫。

    他就那樣緊緊的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兒,恨不得揉到骨子裡面去。

    差一點!

    差一點!

    他就要失去秋秋了。

    秋秋有些木然,直到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她這才轉了轉眼珠子,在看到是謝執的時候,她眼淚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無聲無息,「我沒事……」

    先前!

    越青讓她妥協的時候,她沒哭。

    越青要占有她的時候,她沒哭。

    越青差點掐死她的時候,她也沒哭。

    死裡逃生的時候,她更沒有哭。

    可是在看到謝執的這一瞬間,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忍不住的掉落下來。

    秋秋不知道,就是這種無聲無息的流淚,安慰對方自己沒事,才是最讓人心疼的。

    謝執覺得自己的心尖都被人給剜了走了一樣,生疼生疼的,他抱著秋秋,下巴擱在秋秋的肩窩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明明說好了要保護對方的。

    卻讓對方陷入了這種危險。

    謝執恨不得殺了自己,更恨不得罪魁禍首給生吞活剝了。

    秋秋想要給謝執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在察覺到脖子處的一片滾燙時,她擦淚低聲,「謝執,別哭!」

    「你看,我都沒受傷,傷的是對方……」她努力的舉起自己的手來,只是雙手上面卻沾滿了鮮血,秋秋有些無措,她笨拙的把手藏在了身後,解釋,「這不是我的血。」

    她這樣,更是讓謝執心跟刀割一樣,他抬手緊緊的抓著秋秋的手,用著自己乾淨的衣服,一下又一下的擦著,直到那一雙手上的鮮紅被擦的乾乾淨淨。

    他這才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小心翼翼的蓋在了秋秋身上,抬手捂著秋秋的眼睛,眸光溫柔的親了親秋秋的額頭,低聲,「閉上眼睛。」

    秋秋知道謝執要去做什麼,她沒有阻攔,只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

    眼前雖然一片黑暗,但是莫名的,秋秋卻一點都不怕了。

    因為她知道,謝執來了,那個能為她頂起一片天地的愛人來了。

    謝執走到了越青面前,看著疼的已經暈死過去的越青,他一腳踩在對方的腳踝上。

    只聽見咔嚓一聲,那牛筋底的鞋子,在斷裂的骨頭上壘上去,骨頭戳破皮肉,紅紅白白的粘連在一起,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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