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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56:40 作者: 和二萌
霍暮吟的心怦怦直跳,她微微低了下腦袋,道,「我就要你。」
我就要你。
四個字。
一首詩。
如驚雷驟響,引得河岸泄口,積浪決堤。
薄宣的心裡陡然荒出一塊,心跳加速,血液奔騰。修長的手指撥開紗帳,他一點點靠近嫵媚的源頭。
室內有些靜謐得太過。
霍暮吟聽見天邊煙花轟然炸響,聽見自己張狂的心跳。
他的手指乾燥微微涼,觸碰她肩膀時,她陡然瑟縮了一下。無邊無際的戰慄猶如海浪,滔滔而起。
分明不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從前在湖上、在竹廊,以天穹為頂,以竹欄為牆,不知行人將至,不知有無暗處的眼睛,那些時候,她都不曾像今日這樣緊張。
她捏緊了膝面的輕衫,艱難地道,「太子殿下就是這樣伺候人的?」
薄宣聞言,壓下腰身,犬齒磨過她耳骨,「你不知我如何伺候的嗎?」
沉聲入耳,霍暮吟覺得整個身子都麻了,荒了半邊。不知是他聲音低沉好聽,有蠱惑人心的魅力,還是他說這話意有所指太過明顯,叫人心猿意馬。
她道:「你……今夜可是有被我教訓的份,可沒有教訓我的份。」
話說畢,她又轟地一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誰教訓誰?這便承認了從前都是他教訓自己,自己甘拜下風的意思麼?
果然,薄宣忍不住輕笑。
受此一激,霍暮吟倒也棄了羞赧,橫過一眼道,「不許笑。」
薄宣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隨後抿唇,唇角的弧度越發大了。
霍暮吟沒瞧見,權當不知道。眼下她只覺得薄宣的身上裝了火爐,懷抱滾燙,從後往前擁著她。
雙臂自兩側繞過來,將她攏在懷中。修圓的指腹乾淨無暇,一顆一顆幫她繫著裡衣的扣子。系至前胸時,他的手頓了頓,啞聲道:「我承認你是最惹不得的『夫子』。」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他便被教訓到了。
——她沒穿圍兜。
裡衣之下,是何風光,不難想見。
薄宣額角繃緊,像是涸轍的魚。
可「隱忍」二字像是刻在他骨子裡,霍暮吟既然想教訓他,他自然心領神會,不會叫她敗興。而眼下,明顯她深知這一點,是以肆意妄為。
她回身,兩人面對面相擁。
細長白皙的手臂掛在他肩上,眸光在他的唇上流連不去,她踮起腳尖,輕輕在「學生」唇角落了一吻。
這個吻與平日不同,紅唇柔軟,舌尖輕勾,從他唇角流連而過,點到為止,意猶未盡。
她將臉埋入他的肩窩裡,臉到了耳根。道:「抱我。」
話音剛落,身體便騰空起來。
薄宣很用力,抱得她極緊,大步往榻邊而去。
霍暮吟拍拍他的肩膀,「誰說要去榻上了?這麼急著被我教訓?」
言語之間的挑|逗,使得薄宣額角的青筋越發明顯,連帶著抱她的手臂都使勁了不少。他眸如星夜,啞聲道,「是的,女夫子,學生迫切想被教訓。」
說著,還惡意地低笑一聲,揉了揉她腰側的軟肉。
霍暮吟像只被拎了後頸的兔子,被大掌撈住,她整個人蜷縮起來,不自覺地挺直腰身,扒著他肩膀的手也用勁了些。一聲嬌柔的悶哼被她及時阻絕在唇齒之內,她試圖避過薄宣的手。眼見他往榻邊而去,霍暮吟輕輕笑了一聲,當真如夫子一般喚起他的表字,「扶疏。」
薄宣一愣。
好些時候沒人如此喚他了。
霍暮吟摟著他的脖頸,望入他流光璀璨的眸中,一本正經道:「凡事欲速則不達。又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不,咱們先去瞧瞧本夫子為你準備的『器』?」
柔軟嫣紅的唇,張張合合,極盡魅惑。
薄宣喉結動了一下。
他眸光沒有片刻稍離,膠著在水光盈澤的唇上,道,「謹遵夫子所言。」
『器』沒在榻上。
在臨窗的貴妃搖椅旁,一張八角垂花的烏木高几上,用海青底的蜂戲六角荷短綢蓋著。
霍暮吟道:「揭開瞧瞧?」
薄宣騰出一隻手來,指尖輕動,揭開。
「鐐銬?」狹長的雙眸陡然眯起,手抓起環環相扣的玄鐵細鎖鏈,發出「嘩啦」響聲。
霍暮吟佯裝無事,實則臉紅得像元宵的燈籠,一雙柔荑攀住他的肩往上蹭了蹭,竭盡所能遠離危險地帶。熱|意穿透裡衣,無言昭示著緊迫和張狂。
「夫子果真別出心裁。」
他的聲音又緩又啞,像蝕骨的藥,灌入耳際,酥酥麻麻。
霍暮吟又往上蹭了些,道:「權、權當罰你不……不遞音信罷了。」
兩人緊緊|貼|著,心跳交錯,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太快,還是薄宣已然亂了心。她擔心薄宣會拒絕這些玩意兒,可看他反應,霍暮吟往兩人之間的縫隙瞧了一眼——
不應該會拒絕的啊。
他明明……
她面上自是鎮定的,更有些狂妄,湊在他耳旁輕聲道,「怎麼?扶疏這便怕了?」
換來薄宣一聲長長的低吟沉哼。
他手腕輕動,拍了拍手裡托著的臀,道,「夫子如此作為,可有心裡準備?」
話里的警示意味太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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