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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56:40 作者: 和二萌
    輕飄飄將一場山呼海嘯的悲劇歸咎於無辜的扳指,仿佛這樣就能擦去當年的人情冷漠。

    薄宣和霍暮吟沒有回到重華宮,影子驅車穿越宮巷,往乾天殿進發。

    黑衣影衛四散飄落,圍出一個安全的範圍,一路隨行。

    薄宣看著懷裡熱汗涔涔的嬌人兒,眉頭蹙得更緊。

    霍暮吟身上越發難受,仿佛沉進了一處深不見底的海里,身上熱焰燎灼,五臟六腑、經絡血脈猶如萬蟻啃噬,由內而生的癢意叫人求死不能。

    偏生雙手被軟絲帶綁住,脫不得衣服,只能扭著身子試圖把舒服身子的裙裳掙鬆些,奈何於事無補。

    美眸之中含著水光,仰起下巴嬌矜地渴求,「薄宣,救救我。」

    薄宣本就忍得生疼。

    腿面上有些濕,那是她在他腿面上來回磨蹭掙扎時留下的痕跡,可見藥性於她而言已是太過猛烈。

    狹長的眸瞳里,殺意喧天而起。

    懷裡的人像貓兒一般又喚了聲,「薄宣,給我。」

    泛紅的眸子帶著淚意,絕美的臉上寫著渴求——

    事到如今,她仍一心求生。

    薄宣頭一回在一個人身上失算多次,原以為照霍暮吟的性子,中了這樣的烈藥定是寧死不屈,未想,在「活著」二字面前,她竟什麼都可以讓步。

    一如滇南的他,為了活著,也可以手刃千人。

    他微微僵住一瞬,埋藏在心底里的堅韌聞到共鳴的味道,蕭蕭作響,試圖破土而出。

    霍暮吟自然不知道什麼堅韌什麼共鳴,她只覺得自己是條被架在火上的魚,瀕死之際,下意識求生。

    她坐在薄宣腿面上,橫陳在她面前的是薄宣可餐的秀色,流利的下頜線、突挺的喉結、頸上分明的脈絡……每一寸於她而言,都是危險又難得的解藥。

    清風掠起彩紗,嫣紅的唇落在他的喉結上,柔軟的舌尖輕輕掃過犀利的弧度,勾起他無窮的烈火。許是身上她熱氣散發的緣故,熏衣的橙花香四散而起,漫入鼻息,清甜又致命。

    薄宣仰著下巴由她胡為,手狠狠掐著她的腰,卻又不敢用力太過,手背上青筋畢露。

    喉結不由自主地滑動一下,他闔上眼,聲音已經沙啞得難以辨認,「母妃可知,事不過三?」

    霍暮吟自然不知,磁啞的嗓音落入耳中,她身上的渴求便越發旺盛。

    薄宣抬手攬住她的腦袋,喚來影子,交代他去太醫院裡取銀針。

    滇南王癖好血腥,猶愛禁|臠,萬般手段之中,他最喜使用滇南禁|藥,叫禁|臠匍匐求生,取悅於他。薄宣長得好,早年又瘦弱可欺,自然沒能逃過他的眼。好在影子的母親知曉毒理醫理,薄宣救下影子以後,便跟著她學了些許。有時候藥性難解,他便強捱。

    中原的藥不比滇南,可霍暮吟身子嬌弱,針灸或可解她身上的烈藥,為了萬全,仍需泡藥的溫湯相佐。

    瞧霍暮吟的狀態,現在才著手準備藥浴的熱水,恐有些晚了。好在闔宮上下,總有一處地方常年備著熱水和各色藥材,用以藥浴。

    乾天殿的九重門層層洞開,耀眼的日光穿透窗紗,斜斜灑落進來。薄宣橫抱著已然意識昏沉的霍暮吟,大步邁入門中。修長俊挺的身影,步步皆是擋我者死的氣勢。

    有不知死上來攔的,還未出聲屍體便已橫陳在側,空洞的雙眼寫著不解,頸側血液蜿蜒,在日光下靜靜流淌。

    執刃者頭也不回,抱著懷裡的人往藥浴池而去。

    乾天殿建造得極為精巧,藥浴池和老皇帝的病榻都在第九重門,象徵九五至尊。長腿邁過第九重門的門檻,薄宣輕車熟路向左而去。

    藥浴池所在的地方距離老皇帝的病榻僅有一牆之隔,說是牆,實則是塊浮雕的百年老木做成的置景,聲音採光都不算完全隔絕。

    薄宣一路行來沒有任何猶豫,卻在將人放入池子之前犯了難。

    他將人放在池邊,頓了頓,終是半垂著眼睫,抬手去解她身上繁複的衣裳。

    大盛朝的女子服飾與男子的有些差異,打扣的布結也千差萬別,霍暮吟追求服飾精巧,她身上的東西,做工便更是好看繁複。

    修長的手指探到扣結處來回撥弄,卻始終難以打開。霍暮吟身上難受,此刻已丟了最後一絲清醒和理智,扯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扯得毫無章法。

    眼見她面色越來越紅,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散失,薄宣頓住手,沉下眉眼。

    須臾之間,溫池之上,貴妃華服碎成上好的綢片,片片飄落。

    霍暮吟渾身上下僅剩一件鳳穿牡丹的杭綢兜衣,堪堪蓋住要緊的地方。因著藥力的緣故,雪白的肌膚泛起絲絲粉意,襯得泛紅的雙頰越發旖旎動人。

    她難受了一路,到了這裡,身上衣衫終於剝除,算是得了解脫。便是沒了清明的意識,也舒服到紅唇微張,發出滿足的喟嘆,絲絲入扣的輕音落在薄宣耳里,如同燎原的天火。

    他將人輕輕放入溫池之中,扶到池岸上靠好,轉身撥開竹篾垂簾走入東間,到藥櫃旁抓了些許藥材。

    他身上的燥熱感愈發明顯了,耳邊繚繞的都是霍暮吟綿長而勾人的嬌吟,臍下三寸高舉刀兵久久不落,身上血液奔流的速度遲遲沒有放緩,他垂眸看了一眼,眉頭緊鎖。

    乾天殿靜謐極了,除了清晰的撥弄水花的聲音,沒有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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