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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56:40 作者: 和二萌
是大盛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眼見氣氛僵凝,轉瞬便是生死之事,霍暮吟心累極了,她掙開薄宣的大掌,提起裙擺,一言不發地向停靠在岸邊的那葉扁舟走去。
無論如何,脫離眼下的場景,緩口氣也好。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小舟是新刻的,木紋猶新,煞是好看,系在岸邊的樁子上,也還算穩固。
霍暮吟獨自下了台階,趟過階上的淺水,踩上木舟。奈何水波微微蕩漾,身形一個不穩,斜身往水裡栽去。
「娘娘!」
隨著琉璃的聲音,歪倒的霍暮吟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風裡傳來衣袂翻飛的聲音,旋即冷松香圍裹而來,朱紅的廣袖劃破烈日刺眼的光芒,修長的雙臂牢牢地圈在她纖細而敏感的腰上,將她帶上了小舟。
水波蕩漾,薄宣摟著細腰,分開長腿,穩穩立於船頭。霍暮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在他懷裡,皓齒磕上他勁挺的胸肌,留下一道顯眼的洇濕痕跡。
霍暮吟一激靈,慌忙撤開些許,提起袖擺試圖擦去那塊深紅,未想他衣裳的綢布算得上頂好,霍暮吟越擦,痕跡越是擴散開來。
薄宣垂頭一看,凶戾的眉眼一凝,隨即染上笑意。他笑將人往懷裡摟了摟,俯首在她耳邊道:「母妃很喜歡?」
霍暮吟剛想問喜歡什麼,掌心便傳來一陣堅硬的觸感,薄宣刻意使力,操縱著胸上的輪廓時而□□,時而彈韌,可謂「軟硬兼施」,活像一隻抖動尾巴等人誇獎的孔雀。
霍暮吟咬牙切齒,縮回手,下意識看向案上面色不善的薄安,自己理順了衣襟裙擺坐下。
她轉過頭來,牽強笑道:「今日且借太子殿下的小舟一用,來日必當登門拜謝。此去中宮還有些路程,便不送太子殿下了。」
說著回過頭來,見薄宣仍筆挺立著,無動於衷,霍暮吟便抬腳往他鞋面上一踩,咬牙低聲道:「划船啊!」
琉璃在岸邊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登舟又忌憚薄宣,可不登舟,她們家娘娘就要同宣皇子孤男寡女進入藕花深處,雖說有母子之名,可旁人要是拿此事作伐,那也是無論幾張嘴都說不清的。
霍暮吟瞧見她的神色,安撫她道:「放心,先回去吧。」
語氣之間,疲憊之意盡顯。
驕矜傲慢的人說話多半有些頤指氣使,活潑有力,鮮少這樣憊懶。薄宣聽出她話里的不對勁,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盡職盡責地划起舟來。
疏朗的木紋小舟推開平靜的湖面,蓮葉伸展探到舟上,帶來一片陰影。兩抹殊絕的身影隱入接天的蓮葉之間,熱辣的陽光時不時燎過霍暮吟細嫩白皙的臉,很快她臉上便有些發紅。
薄宣不知從哪兒抽了把匕首,在指尖轉了個花,削落一支鮮綠的荷葉遞給她,權當遮陽的傘。
霍暮吟坐得有些難受,她臀下沒有東西墊著,直接坐在堅硬的船梆子上,久了便有些不自在。她換了個姿勢,懶得顧忌薄宣在場,身子一歪,橫舟而臥。
她微微蜷起身,舉著荷葉傘,閉目養神。
陽光透過荷葉脈絡,仍餘下些許光芒籠罩在她臉上,襯得嬌顏越發美艷。蔻梢色的襦裙輕盈如蟬翼,軟軟散在小舟上,清風徐來撩起發梢,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薄宣划水的動作稍緩,木槳帶起瀝瀝水花,傳入她耳中,只覺得清涼。
冥冥之中,霍暮吟感受到薄宣許久未曾移開的視線。她心情不佳,懶得與他周旋,便道:「有話直說。」
薄宣一愣,這才看向遠處粼粼的水面。
「明日便是端陽節了。」
「本宮知道。」
薄宣瞧她興致不高的樣子,又道,「楚江上的賽龍舟很是好看。」
霍暮吟沒有應聲。
她自然知道楚江上的賽龍舟很是好看,往年那些賽龍舟的水手可是吃了她不少賞錢。可惜今年入了宮,去不了。算上上一世,統共也有三四年沒去湊這份熱鬧了。
船到湖心,藕花深處,薄宣擱下木槳,轉眸看向她的臉,道:「想回家嗎?」
「嗯?」霍暮吟一愣,「回家?」
她反應了好半晌,從薄宣帶了些許笑意的眸色中讀出了不尋常的味道,「你是說,回霍府?」
霍暮吟眸子都亮了,撐著船板坐起身來,纖細的雙臂杵在舟板上,身子往前傾去,「你說的可當真?」
薄宣淡淡道,「當真。」
也不知道為何,他口頭的承諾,霍暮吟聽了立即興高采烈起來,什麼琥珀、什麼薄安又都算得了什麼,她想死她的父親母親和霍譽了,何況華桃也還在霍府。
可很快,她的笑容便僵凝在臉上,高興的勁兒煙消雲散,「可明日還有皇后的端陽午宴,初入宮,不能不給她面子。」
薄宣垂下眸光,看向她被水花打濕的鞋襪——
方才說及回家時,她興奮之餘動作太大,盪了好些水花上來,不僅鞋襪,蔻梢色的裙裳都濕了一片。
「你怕皇后?」他問。
霍暮吟搖搖頭,「不是。」
薄宣目光仍舊落在她被打濕的鞋襪上,「覺得不妥便在午宴上露個面,我再帶你回家。」
他探手,撥開那些被打濕的裙擺,攥住她纖細的腳踝。
霍暮吟被他的動作驚得一縮腿,隨即便感受到了更強的鉗制,他修長的手指探來,深入鞋襪,將她腳上的遮蔽物剝了個乾淨,唯餘一雙白嫩秀氣的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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