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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46:14 作者: 凡雲玲
侍衛們都心驚了,他們也是浴血戰場過的兵士,可他們卻從沒有見過一個人,能這般承受傷痛的。
三十鞭子,別說是司琴一個弱女子了,就是換做是他們這樣的七尺男兒,也早被打的半死不活了。
可司琴受完鞭刑後,還能自己站起來離開,這該是怎樣可怕的毅力?
他們不會知道,司琴早就習慣這些刑法了。
因為司琴最早接受的訓練,便是用來訓練死士的,死都不能怕了,哪裡還會怕痛?
反正,她再疼,疼到哭,也不會有人可憐她,心疼她一點的……
西陵射已經推開了如畫,他坐在床榻上望著緊閉的窗戶,透著白光,卻因為一層紙,怎麼都看不到外頭的情景。
「六少爺,您怎麼了?」如畫自後一隻手攀上西陵射的肩,不著寸縷的自後一手摟住他的腰,偏頭靠在他背上柔媚說:「六少爺心疼司琴了?可她卻半點不心疼您,她……她被花緣君迷惑了,只要一見到花緣君,她臉上就會有笑容,那還是咱們認識的冷若冰霜的司琴啊?」
「她對花緣君笑了?」西陵射望著窗戶,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覺得可怕。
「是,是啊!」如畫也有些害怕了,六少爺對司琴的在乎,真的這麼重嗎?
「呵呵呵……她居然會笑?你知道嗎?她從被父王領回來三歲開始,我就沒見過她笑過。」西陵射轉身看向身後的如畫,抬手撫摸上她年輕姣好的臉龐,溫柔至極,直到他的手撫摸上如畫的脖頸,在如畫眼神迷離的望著他時,他五指禁收,咔嚓!拗斷了如畫的脖子,鬆開手起身的那一刻,他望著如畫死不瞑目的眼睛,嘴角勾起殘酷笑意道:「背叛者,都該死!你背叛了西陵澹月這個主子,告發了司琴這個姐妹,不忠不義,更該死呢!」
如畫到死都不明白,為何六少爺要殺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在西陵射眼裡,如畫做的這些事,都不是罪該萬死的。
如畫最該死的,是她話太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司琴對花緣君笑也好,對其他人笑也好,如畫都不該讓他知道。
西陵射更衣離開了房間,吩咐人把如畫的屍體丟到城外亂葬崗去。
侍衛進去兩個人,看到如畫赤|身|裸|體的死不瞑目在床上,他們走過去裹上被子把如畫捲走。
本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卻不想一朝命喪黃泉。
這就是告訴人,貪心不足,終究難得好下場。
如畫,便是一個告誡世人的例子。
……
司琴回到房間,自己脫了衣裳,清洗了傷口,自己上了藥,滿頭是汗的纏上繃帶包紮好,找了件黑色的衣裳換上,這才去了西陵澹月的院子。
西陵射沐浴更衣後,來到司琴住處帶著藥找她,卻沒找到人,他還以為司琴又出去找那個廢物了呢!
可在路上遇上一個婆子,卻告訴他司琴在西陵澹月的院子裡伺候。
他又來了西陵澹月的院子,西陵澹月還在昏睡,司琴就坐在床邊守著她,臉色依然很蒼白,嘴唇更是沒有半點血色,身上的藥氣與血腥氣,人離很遠都能聞得到。
西陵射進來後,就司琴坐在床邊守著西陵澹月,他舉步走過去,把藥遞給了她,並對她說:「這是上等的傷藥,你是自己上,還是讓我……」
「多謝六少爺。」司琴接過傷藥,打開那盒藥膏,用手指挖一坨,塗抹在了紅腫的臉頰上。
西陵射望著冷若冰霜的司琴,真的很難以想像,這張永遠都冷冰冰的臉上,也會出現笑容。
司琴收起藥,低垂眸子,坐在床邊沉默不語,周身都散發著淡冷疏離的氣息。
西陵射站在她面前,卻被她這樣無視,他嘴邊苦澀一笑,轉身便離開,卻又背對著她停步道:「如畫被我殺了,她說,你一見花緣君就笑,我不信,所以……我殺了她這個小騙子。」
司琴依然靜坐著沒有任何反應,可她之前的睫毛受驚似的輕顫一下,卻表露出了她的一瞬間心虛。
西陵射沒有回頭看她,故而沒能發現她那一點睫毛輕顫的心虛。
司琴直到西陵射離開了,她心裡才是暗鬆口氣,僵硬的身子也一瞬間軟化了,一隻手撐在床邊,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她的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可見她之前是有多麼的緊張害怕。
「司琴姑娘,六少爺讓奴婢們伺候您上藥更衣。」兩名婢女一個端著熱水,一個捧著一套黑色襦裙走過來,對司琴行了一禮,一名婢女把盆放在了盆架上,濕了巾帕。
一名婢女走到床邊,把衣裙放在了床頭邊,又上前伺候司琴寬衣。
司琴沒有動,任由婢女為她寬衣解帶,露出了纏著繃帶的身子,血果然染透白色繃帶了。
婢女看的都不快不敢動手了,可她還是壯著膽子,解開這層層繃帶,露出了司琴傷痕交錯,血肉模糊的背後。
另一名婢女擰了一條乾淨的帕子,二人一起輕柔細心的為司琴清潔傷口,有沒有弄疼司琴她們不知道,因為從頭到尾,司琴連痛哼一聲都沒有。
他們用的是紗布,這是顧氏醫館最早推出的一種包紮傷口的透氣消毒紗布,比繃帶要透氣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