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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46:14 作者: 凡雲玲
上次就是他們起鬨讓花緣君去向司琴施展美人計,結果,差點害花緣君的腿再次廢掉,王妃回來可是生了好大的氣呢。
不行!還是不要欺負人家了,他還是去幫忙洗衣裳吧!
……
顧相思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滿天的星辰,有點冷。
「你醒了?」男子走過去,把准一個竹筒給了她,並對她說:「裡面盛著熱粥,吃完粥,把藥也吃了。」
顧相思身上披著一件斗篷,她伸手接過一個大竹筒,一個小竹筒,大竹筒里是熱粥,小竹筒里是湯藥,也熱著。
小溪畔佇立著一名身形頎長的纖瘦男子,在月下依稀可見他如瀑的墨發用一支曼珠沙華的玉簪挽起少許,夜風吹動他的長髮,吹動他的廣袖飄飄,顯露出他極為纖細的窄腰,以及那背後一柄毫無花哨的湘竹洞簫,點點淚痕,在月光下十分醒目。
顧相思吃了熱粥,靜坐在一塊溪邊圓石上,身上披著黑色繡著紅色彼岸花的狐皮斗篷,應該是這名男子的吧?
因為他的手裡執著一把墨色的傘,傘面上也是繪畫著如血妖冶的紅色彼岸花。
她想,這名男子,大概就是玉面閻羅了吧?
可她還是想不通,對方到底為何要讓人將她抓來呢?
「藥快涼了,趕緊喝了,這樣你的病才會好。」藍衣男子對待顧相思的態度,依然很溫柔關心,好似顧相思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樣。
顧相思打開竹筒蓋,把裡面的藥仰頭喝完,蓋上竹筒蓋,她起身走向溪邊,望著這名紅衣男子的背影,疑惑不解的問:「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讓他抓我來?是為了紅羅教嗎?」
藍衣男子也望著紅衣男子的背影,他與對方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他多少年了,卻從不曾聽對方說過一句話,也沒見對方開過一次口,正視過一個人。
高傲冷然,冷酷無情,他真的宛若視人命如沙礫的閻羅王。
玉面閻羅執傘轉過身來,他的臉藏在傘下陰影里,讓人看不出他的臉,可他清冷的聲音,卻如珠落玉盤般悅耳動聽:「吾家祖上,與玄天子頗有淵源。你腰間的黃泉令,為吾太祖父當年所發出。可你腰間所掛的,卻非是玄天子那一塊,玄天子那一塊在吾這兒。」
顧相思借著月光,看到了對方腰間掛的那塊烏木令。唉!果然,謊言終有被拆破的那一日,今日她……唉!她一連嘆三聲氣,最終還是坦白直言道:「這塊彼岸花令,非是家師所贈,而是玄極門之物。至於這塊令牌為何到了我手中……恕我不便多說。反正,非是偷盜的,而是有人贈予我的。」
「原來最後一塊令牌,竟是在玄極門,倒是我忽略了此地。」玉面閻羅輕點下頭,執傘轉身順著溪流往下遊走去。
「該走了,需要找個地方睡覺了。」藍衣男子在溪邊的一塊圓石處拿了立在石頭邊的劍,請了她先行,他在後保護她,也省的她回頭再跑了。
顧相思裹緊身上禦寒的斗篷,在這樣清冷的夜裡,溪邊賞月,這位玉面閻羅也是個腦子有病的。
唉!也不知道阿灩怎麼樣了?瑟瑟醫術不錯,應該暫時不會讓阿灩醒來吧?
他們三人排列著走,走了許久,才找到一處乾燥的山洞。
藍衣男子先進洞打掃了一下,熏了香,他們二人才一前一後進了山洞。
顧相思進了山洞,下意識好奇的望向玉面閻羅,可這人卻還是撐著傘,背對著她,走進山洞一角,坐在塊鋪在地面上的紅布上,用傘遮擋著光,好似很不喜歡看到光一樣。
藍衣男子在一旁坐下來,他點的是一根很粗的蠟燭,照的有些窄小的山洞裡一片明亮。
顧相思找個地方席地坐下來,裹緊身上的狐皮斗篷,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準備就這樣湊合睡了。
「你真是玄天子的徒弟嗎?」玉面閻羅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他的臉依然在傘後,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
「我不是玄天子的徒弟,那我又該是誰的徒弟?」顧相思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把問題當皮球踢回去。
玉面閻羅果然沉默了,只因顧相思一身醫術太精湛,不說別的,只說她用藥的那些方子,便千變萬化無窮盡,更不要說她那一手令人嘆為觀止的針灸術了。
所以,她還真可能就是玄天子的徒弟呢!
……
次日,他們乘坐馬車趕路,顧相思一路上留下了不是痕跡。
這一點玉面閻羅和藍衣男子都知道,可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既然令牌是玄極門的,那這個人情,玉面閻羅便準備還在西陵灩身上,誰讓他是如今玄極門主常執德的外孫呢?
顧相思大概算了一下,他們已經趕路五日了,正常休息,大概走了有八百里路。
這也是馬車好,比她這位鎮國王妃坐的馬車還好,玉面閻羅真有錢。
有錢的其實不是玉面閻羅,而是藍衣男子,一路上都是他在付錢,安排他們三人的吃穿住行。
這一日的傍晚,他們到了一處風景秀麗又有些詭異的峽谷。
顧相思望著這片峽谷,頓然有種行在李白詩句里的感觸。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