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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46:14 作者: 凡雲玲
「什麼?澹月她……放肆!」西陵楚也是當父親的人,雖然他先是君才是父親,可他也有一片慈愛之心。
能對一個孩子下此狠手之人,當真是該千刀萬剮。
西陵灩還是把她給從地上拽起來了,這是什麼天氣,她這樣跪在大理寺地板上,膝蓋不想要了嗎?
顧相思起了身,也還是氣憤不已的看著西陵楚繼續說道:「不瞞皇上說,栓子哥一家待我不錯,曾經那些年裡他們家幫我很多,嬸子真如我母親一般,所以……我認她當乾娘了,今兒這御狀我是代乾哥哥告的,也非是越級上告,板子就不用挨了。可憐了那些小老百姓,被人如此糟踐自己的攤子和人,最終人家澹月縣主卻是高高在上,猶如打發叫花子一般灑點錢做賠償就是了。反正,皇親國戚的身份高貴,背靠皇室撐腰,弄死幾個命如草芥的賤民,誰又敢捨得一身剮告他們啊?冤枉死,也是他們活該,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裡咽。」
「十六嬸,您何必這樣動怒?也不怕皇叔心疼。」西陵楚聽著她這些冷嘲熱諷的話,也是真哭笑不得了。
可她說的也是實話,越級上告就得未告狀,先挨三十板子。
若是要告御狀,那就得是滾釘床,告完狀,人也就等於是死人了。
自古以來,告御狀的人,都是拿命去喊冤。
冤情昭雪之日,他們也是黃土埋身了。
可這也是維護秩序的規矩,不然天下早就亂套了。
西陵灩見她氣的眼睛都紅了,便一把拉住她手臂,語氣淡冷道:「皇上,這種事是不能姑息的,縱容一旦開頭,便會是後患無窮。」
西陵楚當然知道這種事是不能姑息養奸,可是……對上皇叔越發冰冷的眼神,他也只能無奈的嘆氣道:「靖南王始終有功於朝廷,若是為這件事嚴懲他最疼愛的女兒,恐怕他……他會上摺子請罪。」
顧相思明白西陵楚所謂的上摺子請罪,實則就是威脅君王,也是在說功臣沒好下場什麼的潛意詞。
西陵灩拱手行禮建議道:「皇上也不必給予西陵澹月嚴懲,只需收回你給出的恩典,再把那兩個不懂事的侍衛交給京兆尹判刑處置,這事也就能把民怨平息了。想來,皇上未動八皇叔愛女一下,他也不敢觸怒天顏,不識趣的上什麼請罪摺子了吧?」
「這樣褫奪西陵澹月縣主之位也好,省得她依仗縣主身份在外耀武揚威,丟盡了朕的顏面。」西陵楚其實根本就沒見過這位澹月縣主,當初也是看在靖南王居功至偉,又是他如今僅剩的祖父輩的長輩的份上,他才會恩典了他這個請求,封了西陵澹月一個縣主之位的。
如今西陵澹月自己不爭氣,可就怪不得他連八皇叔祖的面子也不看了,直接褫奪她縣主之位,看她以後還依仗什麼耀武揚威。
「回頭我去信給八叔,請他以後好好管教自家兒女,小心夜路走多了,終會遇上鬼的。」西陵灩一向看不慣皇室中人,依仗皇上這座靠山,到處耀武揚威。
「喂!你說什麼呢?居然罵我是鬼?你皮又癢了是不是?」顧相思之前還挺感激他幫著她的,可他後頭這說的都叫什麼話?欠揍呢吧?
西陵楚見他皇叔在十六嬸面前又吃癟,不由得笑出了聲,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皇叔。
可是,皇叔又把這事攬自己身上去,真的不怕回頭被八皇叔祖記恨上嗎?
他可是聽說過,靖南王是最疼這個么女的,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今日十六嬸告的他女兒丟了縣主之位,當真不怕被他記仇嗎?
顧相思是真無知而無畏,西陵灩卻是半點不怕靖南王。
在西陵灩點心裡,對方要是個長輩,他才敬著。
對方要是為老不尊,親叔父他也照樣不給面子。
西陵楚命人去他庫房裡挑了些賞賜,總要彌補一下人家吳家那個兒子吧?
平白無故挨一鞭子,傷勢過重的如今還昏迷不醒,他不給點補償,也不合適啊。
顧相思被西陵灩拉走了,瞧她這事鬧得,一點小事,居然鬧得人盡皆知了。
的確是人盡皆知,他們夫妻一離開皇宮,沒多久,整個後宮就都炸鍋了。
沈貴妃的小姨母居然因為過於張狂跋扈,當街重傷鎮國王妃的乾哥哥,鎮國王妃一怒之下穿著鳳冠霞帔命服進宮告御狀,惹得皇上無比震怒,已經命人去調查此事了。
如果此事屬實,西陵澹月這縣主之位就別想保得住了。
沈貴妃對此倒是一點不在乎,她在宮裡還得意的笑道:「真是夜路走多了,終於讓她遇上鬼了。哼!以前就仗著外祖父喜歡她,可沒少給本宮母親這位堂堂的郡主氣受。如今好了,得罪了鎮國王妃,呵呵!就等死吧!」
「能讓娘娘心情愉悅一笑,她這縣主之位便不算白丟了。」沈貴妃宮裡道管事太監也是會說話,逗得沈貴妃一個高興,就重賞他了。
沈貴妃的確厭惡西陵澹月至極,恬靜為澹,月為高潔。可就讓大家瞧瞧,她西陵澹月如何配得起這麼好的名字了?
還有她那個狐媚子娘,仗著自己年輕,迷惑外祖父,害得外祖母一年到頭可生了不少氣,氣病的次數更是數都數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