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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46:14 作者: 凡雲玲
要是把她燒成灰燼,今夜柳月白又怎麼還可能從賤人腹中拿出那個孽種出來。
「高頤,你瘋了!」柳月白大喊一聲,嚇得她心跳劇烈跳動,久久不能不平復。
騰蛟閃身過去,用劍擋回去火把,火把掉在大道上黃土地上,他過去就是一掌劈暈了高頤,拎著他扔到棺木上,把他綁在了棺木上。
柳月白跑過去把火把都撿了放在了大道上,也用鋤頭挖土滅了火,這群瘋子,想失火不成?
一堆火把堆積在路中央燃燒,倒真是照亮這一片了。
她在後推著棺木,騰蛟在前頭拉著繩子,加上高頤這個混蛋的體重,一路上,真是要累死他們了。
「你準備的還是不夠齊全,你還帶四個輪子來挖墳。」騰蛟這輩子,就幹過這麼一次缺心眼的體力活。
「呼呼……我哪裡知道他……他們會這時候來……來啊!」柳月白在後頭累的氣喘吁吁,胳膊都酸痛的快斷了。
這個高頤深夜不睡覺,帶著人跑到他妻子墳地來,鬼知道他到底安的什麼惡毒心思。
這裡距離西蘭城有十五里地,他們要這樣走回去,能活活累死。
騰蛟也是走出大概一里地,他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棺木後的柳月白,蹙眉問了句:「你身邊有幾個暗衛?」
「啊?暗衛啊?」柳月白先還是被騰蛟吻的一愣,之後就是一拍額頭,扭頭朝著空氣喊了聲:「都給我出來!」
八名暗衛神出鬼沒的閃身出來,一字排開站好,等著主子吩咐。
柳月白一手扶著棺尾,一手叉腰累的氣喘吁吁,看向他們吩咐道:「你們幾個,把這棺材給我……抬回城去!」
累死她了,她怎麼就忘了,母親怕她出事,在她身邊給加派了好些個暗衛呢?
騰蛟是習慣一個人行動了,這才忽略了皇家暗衛的存在。
可柳月白她……她居然如此糊塗,活該她累的半死。
「是!」八大暗衛齊聲一應,便轉身過去抬起棺木,抽掉竹竿,八個人分開兩邊,用肩扛起棺材,健步如飛啊!
柳月白覺得她就是個傻子,早知道他們這麼好用,她用得著和騰蛟又拉又推這大半夜的嗎?
這幸虧是路上土凍住了,這要是趕上春天沒凍土,這泥濘的路,他們就不是咯咯噔噔的走,而是稀里嘩啦的走了。
騰蛟走過去扶住她,她這是快累趴下了吧?
「叔,背我回去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柳月白可是個金尊玉貴的郡主,她是幹著仵作的活兒,可是她長這麼大,就沒幹過一點力氣活啊!
騰蛟被她一聲叔叫的,一把甩開了她,握劍便走了。
「哎,你不喜歡我叫你叔,那我叫你哥啊!哥,好哥哥,背背我吧!」柳月白是實在沒力氣走回西蘭城了,她一手叉腰,氣喘吁吁的追上騰蛟,便是一跳撲到了他背上,反正她不下來了,他要是不背她,她就這樣掛他背上。
騰蛟就沒遇上這麼無賴的女子,最後,他還是把劍遞給了她,他雙手背後抄過她膝彎,背著她走在寒風凜冽的冬夜裡,四周一片漆黑,前方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麼摸到這兒來的。
柳月白拿著騰蛟的劍,一手摟著他,偏頭靠在他肩上,累的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第十八章 如此真相(二更)
天一亮,京兆尹就升堂了。
沒辦法,高家的家丁護院天亮進城後,回到高家說了柳月白帶人挖墳搶走他們少奶奶棺木的事,高老爺一大早就帶著人到京兆尹擊鼓,把柳月白給告了。
京兆尹的周正周大人,姓好名也好,人也剛正不阿,就是有點對這位戴月郡主頭疼,她怎麼就能幹出深更半夜翻牆出城,把人家兒媳的墳給挖了,還把棺材給帶到京兆尹後堂去了呢?
這個胡師爺也是的,小的不懂事,他這個老的也不懂事嗎?
高老爺還請了狀師來,巧了,高老爺請的是傅如夢,而柳月白為死者請的狀師是肖若水。
西蘭城誰人不知,這二位可是死對頭啊!
周正一見到堂外聽審的百姓居然進來了二十多人,他便怒瞪向了胡師爺,這個老東西,一直護著柳月白,瞧都把這丫頭縱成什麼樣子了?
有仵作幫死者找狀師打官司的嗎?有師爺擅自做主放這麼多百姓進來聽審的嗎?
他們這些個人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位大人了啊?
胡師爺坐在文案後,執筆低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他也就是個記錄案情的師爺罷了。
班頭帶著一眾衙役,個個目不斜視的喊著:「威~武~」
周正驚堂木一拍,威嚴喝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高老爺與管家雙雙跪地,高老爺拱手言道:「草民高賀,聽下人說草民兒子被戴月郡主強行帶走,特來此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啊,戴月郡主強行帶走人家兒子,這是想做什麼啊?」
「誰知道啊,且往下聽吧!」
柳月白走上前,向周正拱手行一禮道:「大人,之前下屬就懷疑高少夫人死因可疑,可當時高少爺與高老爺極力阻止下屬驗屍,後頭又是草草埋葬了高少夫人。經過下屬多方打聽,竟然發現高少夫人沒有葬入高家祖墳,而是被埋葬在了一處城外竹林里,下屬得知此事,心下更是疑惑,也更懷疑高少夫人為他殺,因此才冒險深夜出城挖墳驗屍,果不其然,下屬查到,高少夫人已有四五個月的身孕,試問一下,新婚燕爾不過一年,高少夫人已有四五個月的身孕,好好的日子不過,她為何要帶著孩子去投河自盡?當時高少夫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又都去了何處?高家人為何會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獨自一個人出城到了野外,以至於溺死水中,被上山砍柴的樵夫所發現?大人,高少夫人死的冤枉,死後更被人以糠塞口,以發遮面!試問,這是何等殘忍,何等惡毒之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