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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46:14 作者: 凡雲玲
顧相思都要被他們氣死了,坐在馬紮上一邊熬著魚湯,一邊托腮面無表情說了句:「就來首《青蓮樂府》吧!」
「我以為你會想聽《幽蘭》、《陽春》、《離騷》這類曲子的。」東方延玉又冷冰冰著一張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這是他最欠揍的一面了。
顧相思面無表情的冷冷對他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幽蘭》在水榭樓閣品茗聽著不錯,《陽春》和《離騷》你踏春的時候拿二胡演奏,你覺得這合適嗎?這能聽嗎?」
東方延玉不吭聲了,拉《青蓮樂府》就拉吧!二胡演奏這三首曲子,還是在野外踏青,的確是有點煞風景。
水滄海是無所謂了,他也就是心血來潮,有了點興致,就陪東方延玉合奏一曲唄!
花緣君拿出一柄洞簫,與他們合奏一曲《青蓮樂府》,此情此景,也甚有意境。
顧相思這下聽順耳了,也不多做挑剔了。
烤肉孕婦吃多了上火不好,所以顧相思才熬了魚湯。
他們這些人湊到一起,倒是吃吃喝喝,聽聽音樂唱唱歌,一群女人帶著孩子,還一起在綠草野花地上跳舞,真是玩瘋了。
風齊冀拍著手,笑看她們在春風中跳舞,真是青春美好,讓人羨慕。
忽然間,他感到有人在看他,他扭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依然是揮之不去。
「怎麼了?沒吃飽?」寧夜紫拿了一些烤串來,在他身邊坐下來,遞給了他一個青瓷雨滴酒瓶,一大把肉串。
風齊冀仰頭喝一口酒,又吃一口他餵的肉串,溫柔笑說:「也沒什麼,可能是昨夜沒睡好,有點走神了。」
「睡眠不好啊?那回頭給你縫個菊花枕,這樣就會好很多了。」寧夜紫如今也不想那麼多了,什麼規矩禮法都去死吧,她只要這樣靠在他肩上,陪他看一場春花秋月,便是幸福得了。
風齊冀記得她年輕的時候也愛喝酒,拿著青瓷酒瓶送到她嘴巴,餵她喝了一口,他也又笑著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道:「好久沒這樣輕鬆了,還是王爺派人去了江南,我才能偷懶這麼長時間的。」
「再等等吧!等我們……」寧夜紫說到此處紅了臉,眸光溫柔的望著他,輕聲低語說:「成親後,我陪你回江南。」
「好。」風齊冀握住她一隻手,偏頭與她抵額一笑,學著他們年輕人,也唱起了詩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寧夜紫靠在他肩上,與他對酒當歌,笑賞春光。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風齊冀與她四目相對,曾經那些年,他對她,從來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暗中的曾萋萋手中托著一把玄鐵弓弩,對準的便是寧夜紫的胸口,這個老妖婆,原來風齊冀心裡藏著多年的那個人,就是她。呵呵……哈哈……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輸給了一個都當外祖母的白髮妖婆?這不是很可笑嗎?
西陵灩與宮絕羽同時發現了暗中人的散發出的殺氣,連水滄海和花緣君也是同時停止了奏樂。
騰蛟出手最快,在曾萋萋的鐵箭射出的一瞬間,騰蛟的劍便出鞘飛了出去。
叮!騰蛟擲出去的劍,打落了對方的弩箭。
風齊冀也是第一時間拉著寧夜紫起身,下意識將她護在了身後。
寧夜紫笑看著他背影,他是不是忘了,她的武功可不低,就算蛟兒沒有出手,這區區一支箭矢也傷不了她的。
烈風和寒霜同時出手,曾萋萋這下子可沒地方逃了。
烈風出手從來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寒霜出手則是從來只把對方當個死人。
這兩個人聯手,一出招便把曾萋萋打得飛出去,張嘴吐了一大口血,捂住胸口就起不來了。
「曾萋萋,你居然還不死心?」顧相思一見到曾萋萋,便也是氣的想殺人了。
上次她被人救走,她之所以沒讓西陵灩繼續尋找她,就是想她能自己想通,回頭是岸。
這不算她的善心,只是她替風大叔還故人一個人情罷了。
可這個女人,卻還是這樣執著不死心,這回竟然還敢對她母親不利,風大叔他……
風齊冀暴怒的眼睛都通紅了,如果說他這一輩子最恨什麼,那一定是所有傷害寧夜紫的人。
對於顧荇,他不止一次動過殺心,甚至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失控殺了顧荇。
可為了不讓寧夜紫背上一點污名,他還是生生一次次割了自己血肉,痛到清醒的一次次收手離開。
曾萋萋她犯什麼錯,他看在故人的面子上,都可以饒她不死。
可她敢動傷害寧夜紫的念頭,他就絕不可能再饒恕她,她也必須得死。
因為他在寧夜紫答應嫁給他的那一日,便暗自心中立誓,凡傷害寧夜紫的人,都得死!
「師兄……」寧夜紫想伸手拉住風齊冀的手臂,可是這樣滿身殺氣的師兄,卻讓她不敢去伸手阻攔了。
風齊冀一步一步走到曾萋萋面前,低頭望著她,神情淡漠的問她一句:「這樣活著,是不是很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