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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她之前也幫人剖腹產過，阿月也說她這樣沒什麼大問題，只要術後處理妥當，自然不會有後遺症。

    也是因此，她才讓西陵楚把夜無月請來，以備不時之需。

    還好之前她收集了不少麥角菌，用來做了一些藥，可以醫治血崩。

    可是顧德妃實在沒力氣生下這個孩子了，這藥暫時也用不上了，只能做手術，先把孩子平安取出來再說。

    西陵楚在外頭急的都滿頭大汗了，可是房間裡卻沒聲音了。

    顧相思這次的確有些緊張，畢竟，顧德妃肚子裡的可是皇嗣，不同於應彩蝶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可以隨便接生出來的。

    這個世道上沒有人人平等，每一個當權者都是野蠻人，特別是動不動就要砍人腦袋的皇族。

    一盞茶後，孩子的哭聲傳了出來。

    顧相思把孩子一包，就匆忙開門把孩子送出去塞到西陵楚懷裡，轉身回去，又「砰」下子把房門關上了。

    西陵楚低頭給這個渾身是血的白胖娃娃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忽然焦急起來，轉身把穩婆和奶娘都喊過來，這麼個小東西怎麼處理？軟軟小小的，看著可是有點太脆弱了。

    穩婆忙上前接過小孩子，接生習慣，掀開包裹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彎膝行一禮笑說道：「恭喜皇上，是位小皇子。」

    「小皇子？」西陵楚一高興又想抱抱孩子，可是又想起來孩子得洗個澡吧？便吩咐穩婆和奶娘趕緊帶孩子下去沐浴。

    奶娘取了個大斗篷過來，把孩子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張小臉，急忙忙抱去偏殿嬰兒房。

    還好如今天氣熱，從走廊里走一下也沒事。

    顧相思還在房間裡為顧德妃清洗消毒縫合刀口，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有點暈，難道是今日先為厲明景施針，又跑來給顧德妃剖腹產，所以有點精神力消耗過度，所以有點……有點頭暈了？

    不行了，這後頭的事要阿月來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顧相思臉色很難看，在暈過去之前，她好像看到阿月被……被顧卓提來了。

    「十六嬸！」

    「師父！」

    西陵灩一陣風似的瞬移過去，一把抱住了滿手是血，臉色蒼白無血色暈過去的顧相思，眉頭緊皺，扭頭看向夜無月冷聲道：「還不過來給你師父看看！」

    夜無月差點都要被顧卓拎著雲霄飛車顛吐了，這時候頭還有點暈，可他還是爬過去，抓住她師父的手腕，仔細給他師父把了把脈，然後，抬頭看著他師爹，傻呵呵笑說道：「恭喜師爹，師父有兩個月身孕了。」

    「什麼？她有兩個月身孕了？」西陵灩抱緊懷中的她，之前中間一段時間他離開了，那她是……是又糊塗的忘記自己兩個月沒來葵水了？

    這個糊塗女人，她總是這樣，真懷疑她是不是個女人，怎地就這樣粗枝大葉，連自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也不知道。

    「師爹，這也不能怪師父，實在是這段日子，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師父忙的暈頭轉向的，難免……咳咳！能醫不自醫。」夜無月瞧他這師爹臉色實在是陰沉的很嚇人，他便起身面向西陵楚這位皇帝陛下，拱手行一禮道：「皇上，師父應該還沒幫顧德妃……還請皇上允許，讓草民去看看顧德妃，幫師父處理好術後之事。」

    「什麼後？」西陵楚到現在都沒明白，他這位十六嬸，到底是怎麼為德妃接生的孩子啊？

    夜無月沒時間和他們瞎耽誤了，便直言對西陵楚說道：「顧德妃應該是難產生不下來孩子的，師父沒辦法了，才會用刀切開顧德妃的腹部，將孩子給取了出來。停！你們先別激動，這種剖腹產，應彩蝶也做過，她照樣活的好好的，所以你們不用過於擔心顧德妃的安危。現在，師父暈了，只能我來處理下面的事了。人命關天，皇上，得罪了。」

    「你……」西陵楚伸手指著夜無月的背影，只看到門再次被自內關閉上。這師徒二人，還真是一個德行。

    夜無月進去後，也沒做什麼，師父幾乎什麼都處理好了，他就只要幫術後顧德妃處理一下傷口，再餵顧德妃服用些止疼消炎藥就成了。

    西陵楚在門外緊捏拳頭，自己的女人生孩子，產房裡卻進了一個男人，擱誰這兒都是難免心裡不舒服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

    顧卓望著皇上的側臉，也是十分為妹妹擔心。皇上會不會因為夜無月……就此疏離了妹妹呢？

    在這個宮裡，若是失了寵愛，那是一定會很難過的。

    「相思不是個沒分寸的人，她能在暈之前開門出來通知大家，自會為顧德妃考慮許多。阿楚，別過於小肚雞腸，阿月是在救你孩子的母親，不是什麼無禮之徒。」西陵灩抱起昏迷不醒的顧相思，面對西陵楚這個侄兒，哪怕是皇帝，他也是人前照樣教訓了他一頓，希望他能做個心胸寬廣的君王，別這般沒胸襟的拘泥於小節。

    「多謝皇叔教誨，朕記住了。」西陵楚始終是古代人的思想，這也屬於人之常情。

    古代對女的名節很看重，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女子因生產而死了。

    醫者無女子，男大夫又不能進產房，僅憑穩婆接生的那點經驗，一旦出現難產情況，又怎麼可能讓大小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