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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37:27 作者: 一隻酥糰子
    「等等。」

    正打算開溜的慕柔被人拎住,哭喪了臉回頭:

    「您還有什麼吩咐?」

    李珩修眸色深沉,面上冷笑,鋒利的薄唇輕啟:

    「我似乎記得,夫人不顧自身特意攬下為為夫更衣的差事,夫人這份心意,令為夫十分感動,怎麼這會兒是想逃脫責任?」

    被拎住的慕柔(滿眼驚恐):???!!

    第34章

    「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慕柔滿眼驚恐。

    「哦?那也不知是誰,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偷偷投懷送抱,想不知道都難, 嘖嘖,我竟還不知, 娘子真是好演技啊。」

    李珩修一挑眉, 泠然的目光在旁邊的大氅上掃視了一圈, 甩了甩手腕,暗示意味十足。

    那不是說李珩修在她偷聽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那她那般欲蓋彌彰的作為, 都被他知道了?

    她還跟他十指相扣,含情脈脈來著……

    等等, 重點不是那她更衣的時候都被人看去了?!

    慕柔忽然後知後覺, 臉上爆紅。

    偏偏李珩修還火上澆油添上一句:

    「連上個藥都不會,蠢死了。」

    「你——」

    慕柔被迫與人同處一室, 還經歷了一眾糟心事, 心情並不美好,偏偏這時候還被人一頓冷嘲熱諷, 頓時被撩起心火,一時氣不過, 拎起衣裳就往外走。

    這大爺誰愛伺候誰伺候, 她還偏不伺候了!

    「夫、夫人?」

    門口站崗的李奇看著怒氣沖衝出來的夫人, 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攔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不想你做得那些蠢事被人知道,最好乖乖給我回來。」

    李珩修一貫慵懶的嗓音適時傳出來, 解救了李奇兩難的困境。

    一腳踏出門檻的慕柔想起來自己偷聽的事,頓時泄氣,十分沒骨氣地溜了回去。

    沒忘了關門。

    李珩修把玩著手裡的瓷瓶, 看著她帶上了門灰頭土臉溜到他跟前,很是滿意。

    「侯爺還有什麼吩咐。」

    慕柔低著頭,有些喪氣,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李珩修放下手裡的瓷瓶,伸手抬起人的下巴,冷然一笑:

    「既然知道了本侯的秘密,就給本侯好好聽話,要是本侯心情好,就考慮考慮,饒你一命。」

    「哦。」慕柔很喪氣,完全沒有受人威脅。

    反正已經嫁到侯府了,她本來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有什麼差別。

    李珩修見人完全沒有預料中的驚慌,有幾分詫異,倒也沒深究,放開人懶洋洋說著:

    「那就先從你答應過的事情做起吧。」

    「哦。」

    慕柔還沉浸在喪喪的心情中,無意識接了話,然後開始思考。

    嗯,先做她答應的事。

    不是什麼大事。

    她答應過什麼來著?

    嗯……好像是給他更衣吧……

    等等!更衣?!

    慕柔忽然想清楚他口中所謂的答應過的事,頓時滿眼驚恐。

    「怎麼,不願意?」

    李珩修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狹長的眸子一眯,存了戲弄的心思。

    慕柔裹緊了自己的衣裳,慌張的目光掃向了衣衫半敞的李珩修,想起了剛才的一片春光,默默咽了口唾沫。

    李珩修達成了目的心滿意足,也不再捉弄她,起了身:

    「不過我向來不習慣人服侍,你的心意,就等到下次吧。」

    慕柔剛看清人眼中的狹促,知道自己又被人耍了,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見人背過身,自顧自開始脫衣服。

    慕柔趕緊捂住眼睛,悄摸著挪向屏風。

    李珩修餘光瞄見她的小動作,勾起一笑,朗然開口:

    「本侯不喜歡與人同床共枕,你就把那屏風搬來,放在床前吧。」

    慕柔如釋重負,趕緊溜到了屏風後,將屏風搬到床前,把兩人的床鋪給隔開。

    李珩修換好了深衣,坐到床邊,看著屏風後的人一陣手忙腳亂裹緊了被子,然後吹滅了蠟燭。

    夜深人靜,有人酣睡如初,有人難以入眠。

    慕柔睡得並不老實。

    黑暗裡,床上人睫毛輕顫,在黑夜裡睜開了雙眼。

    被人翻身的聲音再次吵醒的李珩修很是無奈坐起了身。

    他嘆了口氣,從床頭摸出了那塊玉環。

    上次欒羅來了一次,便將這玉環留在了他這兒。

    也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匠人,竟絲毫看不出斷過的痕跡。

    這兩塊碧色的玉珏合起來,倒像是枚渾然天成的青玉扣。

    這倒讓他想起很多往事。

    那曾是梁遠侯府最輝煌的時光。

    先帝時,曾有十三賊自民間而起,聲勢浩大,為先帝忌憚。

    昔日,國公府與梁遠侯府爭鋒,伐賊一戰,梁遠侯首功,親斬賊首,招安永定侯。

    此後梁遠侯府備受先帝器重,直到李家滅門……

    當年一戰,他尚為世子,隨父親征,便曾見過這枚青玉扣。

    十三義賊……

    呵……

    他忽然輕笑出聲。

    是義是賊,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的一句話而已。

    於他們而言,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裡的權利。

    而梁遠侯府,不過是他們手裡的一把好用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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