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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31:02 作者: 多梨
    路世安嘆氣:「我上次只粗略一翻,也沒看完。更何況,他的新日記本不在家裡,可能在教室。」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於錦芒胸有成竹,「所以我今天放學時候,趁他上廁所,偷走了他的日記本。」

    路世安:「!!!」

    於錦芒爬起來,從書包中翻出來日記本,路世安要去搶,她高高舉起,同他對峙。

    路世安說:「偷看別人日記本不道德。」

    「是的,」於錦芒說,「我不像你那麼缺德。」

    路世安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也不算太缺德。」

    「是的,我也這麼想,」於錦芒繼續點頭,「所以我想讓你看,然後再念給我聽。自己看自己的日記,自己念自己的日記,就不算我們缺德啦。」

    路世安:「……」

    於錦芒將日記本遞給他:「看吧,小路和小於下半生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路世安不發一言,他閱讀速度極快,也或許是小路日記寫得簡短——他匆匆翻了幾頁,忽然合上,不自在乾咳一聲。

    於錦芒說:「是什麼?!」

    路世安躲避她視線:「沒什麼。」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盟友啦,」於錦芒不滿,她撲過來,嘗試從路世安手中拿走日記本,嘟囔,「到底是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他現在的執念嘛,我想快點快點離開這些破地方,我要回去我要工作……」

    路世安被她撲倒在床,於錦芒騎著他胸口,穩穩拿到日記本。

    路世安還在說:「真沒什麼。」

    於錦芒說:「閉嘴。」

    她翻了幾頁,翻到剛才路世安最後看的那一頁上,他剛才掐的用力,筆記本都被掐出深深的甲痕,深刻至極。

    再看日期。

    恰好,是於錦芒附身小於勝楠身體的前一天。

    「有道德、且不想看別人日記」的於錦芒捏著那個日記本,不看上面的字,只拿著,懟到路世安面前,叫:「大聲念出來,這上面寫得什麼?」

    路世安痛苦極了,低聲幾句。

    於錦芒不滿意:「聽不到,大點聲!」

    路世安閉上雙眼,提高聲音:「今天上午不小心碰了小於的手,一節課都在boki!」

    第18章 往事 只有一個辦法

    Boki!

    於錦芒啪地一聲,將整個攤開的筆記本蓋在路世安臉上。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於錦芒維持著壓制住對方的姿態,雙手死死地壓住那個筆記本,房間中悶熱,於家寧晚上在便利店中盤貨,莊素梅要上夜班,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

    在這熟悉的房間裡,一人一鬼,就這樣對峙著。

    於錦芒呼吸急促,她說:「臭不要臉。」

    路世安一動不動,臉上蓋著筆記本:「確實挺不要臉的。」

    於錦芒又說:「小小年紀就這個樣子,長大後不知道還要……」

    路世安苦笑:「正常生王里反應,他控制不住。」

    於錦芒繼續:「才不是,你就是……」

    話沒說完,她察覺到異樣,又驚又怒,猛然睜大眼睛:「你你你你你——」

    「嗯,我,」路世安鎮定,他說,「正常生王里反應,我也控制不住。」

    於錦芒在抖,又羞又氣,熱血上頭,令她想要打路世安,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正思考如何下手,又聽路世安嘆:「別動,再亂動,我也不知會怎麼樣。」

    於錦芒叫:「你你你——」

    「它有自己的想法,」路世安低聲,「先下去好不好,挺刺激人的。」

    仿佛被燙到了,於錦芒鬆開手,她從對方身體上下來。筆記本仍舊蓋在他臉上,他抬起手,遮住額頭,似是無奈地一聲嘆息:「小芒果。」

    那語氣,就像是——

    你看,我已經說過了。

    房間中又悶又熱,沒有空調,只有一個小風扇,十六塊錢買的,就五個翅膀,吹起來呼呼呼地帶勁兒。不過自從對著頭吹被吹到頭痛後,於錦芒就再沒怎麼用過。

    這是她高中時候的臥室,悶熱,焦躁,在這瞬間,於錦芒忽然無法分清,自己到底是於錦芒,還是於勝楠。

    現在躺在她床上的人,的的確確是路世安。

    是那個在於錦芒記憶中空白的路世安。

    「高中男生沒辦法控制他的生王里反應,」路世安握著蓋在臉上的筆記本,平和地同她解釋著目前的窘迫,「你要知道,這是我的初戀。」

    於錦芒說:「都說初戀很單純,你這一點兒也不單純。」

    「Boki失敗那不叫單純,」路世安說,「叫陽,萎。」

    於錦芒:「……那你說高中男生不能自控,你又不是高中男生了。」

    「嗯,」路世安終於移開日記本,他微微偏臉,燈光下,他半眯著眼睛,臉頰都浸在溫溫潤潤的光中,「是。」

    於錦芒嘀咕:「是什麼是。」

    「是我喜歡你吧,」路世安看她,輕聲,「於錦芒。」

    於錦芒彈跳起來,像一隻被電到的小麻雀,齊刷刷豎起一身的炸毛:「路世安你有毛病啊!」

    不等他回答,於錦芒悶頭就跑,也不理路世安,埋頭就走,她驚詫捂臉,呀,臉燙,手也燙,燙得都不像屬於她的東西……怎麼這樣,怎麼這樣。她霎時間驚住了,一邊走,一邊慌,拼命伸手摸臉,摸脖子,怎麼摸都還是燙,燙得她心驚肉跳,好像從身上摸到不屬於自己的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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