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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30:45 作者: 邊潯
讓那些骯髒不堪的惡臭垃圾,全部從他的心底清理乾淨。他跟她面對面坐著,說出了當年的經過。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他跟著母親,父親會每個月付撫養費。
從他七歲到十三歲的六年裡,他的母親陸陸續續交往過一些男人。
也不知識岑母眼光不好,還是運氣不好,找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玩玩就跑了,之後杳無音信。
直到他十三歲那年,岑母終於遇到了一個願意娶她的男人。
在他看來,這個男人也不怎麼樣。沒個正經工作,抽菸喝酒,惡習滿滿。有幾次,他還看見那男人出入那種地方。
可母親說她也已經不是什麼年輕姑娘了,哪個男人不在外面玩,願意回家就行。
自從母親嫁給這個男人,他們的生活日漸艱難。母親一人打幾份工,掙來的錢,幾乎都給繼父花了。這還不夠,繼父還會經常挪用他父親打來的生活費。
而且,繼父喜歡喝酒,隔三差五喝醉,回家對著他們母子倆不是一頓打就是一頓罵。
他不理解,明明沒這個繼父的時候,他們過得更好。
為何母親不願離開?
他時常想逃離這個魔窟,可每每看到揪著他訴苦痛哭的女人,看著她那樣悲傷難受,他終是妥協了。
即便當天晚上,他被喝醉了的繼父打斷了胳膊,在肩膀處留下了這輩子也抹不去的疤痕,他仍沒狠心離開,把所有的悲憤轉化在了學習上。
那個時候,他把學業當成了全部的信仰。
一直期待著,只要能考上好大學,他便可以離開這裡,開始自己的生活。
以上大學這樣合情合理的理由離開,他也不用背負對母親的愧疚。
然而,就在他以全校第一,也是全市第一的成績結束中考時,迎接他的卻是這輩子最黑暗的時刻。
李三山看著他近乎滿分的成績單,上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把他踩在腳底下:
「小野種,老子祖宗三代都不是念書的料,你咋就這麼能呢?」
李三山喝得面色通紅,眼睛也血紅血紅的,可他覺得,那人的意識是清醒的,他故意挑這一天羞辱他。
酒氣衝天的男人拿著個空酒瓶拍著他的臉,眼底全是折磨人的瘋狂也興奮,面目猙獰地說:
「老子想起來了,你不是老子的種,但是你還得叫老子爸爸,哈哈哈……拿這玩意回來幹嘛啊,提醒老子,你是別人生的野種嗎?」
男人罵著罵著,看著他的眼神忽然就變了,一把捏起他的臉:
「呵,以前沒注意,你居然長著這樣一張禍水臉,比你媽好看多了,也比她嫩。白白淨淨,細皮嫩肉,比小姑娘還招人……不,你就是個姑娘,你是女的。老子來試試你是男是女……」
十五歲的少年,所有的疼痛和隱忍,在男人手摸上皮帶扣的瞬間,恐懼達到巔峰,徹底爆發。
他一把抄起酒瓶,砸在李三山頭上。
男人懵了一瞬,勃然大怒,想也沒想撿起碎掉的半個瓶底扎進他的肚子。
李三山人高馬大,他那時候,還沒完全發育,堪堪一米七,也沒他壯。
可在那一刻,求生的本能讓他忘記了肚子的疼痛。大腦一片空白,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握著另外半隻酒瓶,瘋狂往李三山身上捅。
最後,李三山成了直不起腰的跛子,在醫院裡躺了幾個月,每天嚷嚷著要弄死他,要把他送進去。
但是他很幸運,遇到了一位負責任的警察,仔細勘察了現場,對比兩人受傷痕跡和程度,判斷出是李三山先動手。十五歲的少年,面對一個要侵害他的成年男子,不拼盡全力,活不下來的。
那場官司,他贏了。
不是因為年紀小,更不是所謂的父親庇護和母親賠罪,只因為,他真的沒有罪。
之後填中考志願的時候,他沒有去離原來那個地方近的一中,而是選擇了遠遠的七中。
這兩年,李三山沒出現過。
他以為那人長教訓,長記性了。
可從眼前的事實來看,那人估摸著一直在暗中偷窺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是之前,他躲在暗不見天日的陰影里。李三山約莫覺得他這輩子差不多就這樣了,已經被他給毀了,心裡平衡了。
而現在,他有了回到正軌,回歸正常人生活的跡象,那人,便坐不住了。
岑箏望著眼前的女孩,他已經不怕那個男人了,可他害怕眼前的女孩受到傷害。
他沒料到,李三山會第一時間把她當做報復對象。
而且這次沒成功,他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繼續作惡。
岑箏眼底發紅,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一個字,一根細細軟軟的手指輕輕摁住了他的唇。
這個動作,其實有些輕挑,有點曖昧,還有一點點的……刺激。
少年心臟狂跳,剎那間愣住。
偏偏這個時候,女孩揪著他的衣領,柔軟到不可思議地身體湊過來,緩緩抱住他說:
「你不要害怕,我就親一下。」
說完,還不忘禮貌地徵詢他的意見:
「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更新時間基本會在晚上11點到11:30半,等我存了稿子,我把更新時間提前一點……等等我啊……感謝在2022-03-25 23:26:35~2022-03-26 23:19: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