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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3:00 作者: 菌行
梅沙一噎,沒好意思告訴呂瑛,自己上瓊崖島偷鯤鵬印時,去七星觀摸了一趟,結果白天踩點的時候反而被陽盛子拉著算命,坑走了三百兩銀票。
呂瑛突然輕笑起來:「你後來找陽盛子討那三百兩銀子了沒有?」
梅沙:「原來你知道啊。」
那老頭說梅沙與瓊崖島五指山有緣,倒是挺準的……後來梅沙被呂瑛抓住扔去修路隊的時候,就是負責修五指山山路的。
兩千米的路啊,所有水泥都是梅沙親自攪拌的,手都攪粗了一圈,害得他現在一看五指山就和看了孩子一樣親切,連在瓊崖島上置辦的二十畝地和小院子都買在了那附近。
他輕快道:「我確實與五指山有緣,家就安那了,看在老驢鼻子算命準的份上,我就不找他討錢了。」
呂瑛悠悠道:「我也想過找他算命來著,但他說我貴氣太重,讓他看不清我的命數,對了,照月珠給我看看。」
瀅藍的珠子被塞到呂瑛手中,這照月珠有呂瑛半個拳頭大小,裡面有點點螢光聚集而成的玄鳥。
也不知是不是呂瑛的錯覺,他老覺著珠子入手時,那玄鳥對他眨了眨眼。
【小劇場】:
秦月庭、秦月湖、秦湛琪:我們那兇殘又美麗的大哥。
秋瑜撓頭:有嗎?瑛瑛頂多小時候凶一點,長大以後就越來越溫柔了,他巡視農田時會給農家小孩塞糖吃呢。
呂曉璇:誒?我兒子凶嗎?除了我打牌賴帳的時候,他從來不對我發火的。
↑誰的濾鏡最厚。
第80章 離梁
呂瑛躺著養病的時候,梁州府倒是波瀾四起。
梁王府世子被拐子劫走一事觸怒了梁王與曹王妃,於是王府兵丁和曹家人滿城搜捕罪犯,連呂瑛住的院子都被波及了。
梅沙應付搜捕倒是很有一套,他扮作一個行商將人哄走,回到院中,對坐在榻上研究照月珠的呂瑛說:「這事本來也不複雜,就是曹王妃的哥哥打死了人,被另一族報復,狗咬狗波及了小一輩罷了。」
秦氏一族雖為皇族,祖上卻不過是個挖礦的駝背瘋子,底蘊不足,梁王也非強勢的王爺,那對秦湛琪動手的大族自覺只要做的隱晦便不會有事。
呂瑛正在打譜,指尖敲著棋盤:「看來曹家與梁王聯繫很深了。」
梅沙:「可不麼,曹家在湖湘勢力大減,全靠巴著梁王的名頭在梁州府圈地才回了口氣呢,秦湛琪作為梁王與曹家結盟的結晶,也是金貴得很。」
呂瑛淡淡道:「那就都是以後要收拾的人了。」
梅沙一驚,如今南禹稅收還是以人頭稅為主,而隸屬於澤的瓊崖島、南洋群島則是田畝稅,而粵東道和粵西道這兩年也做了稅改。
若非這兩道實質上已經被割給了澤,換了承安帝來做此事,恐怕士族們會紛紛造反哩。
但呂瑛的身份卻不單單是澤的獨苗繼承人,更有一半秦家的血,梅沙進了百聞坊,因武功高,一開始級別便不低,自然知道以後南禹也歸面前這貴不可言的小公子。
如此一來,改稅就不僅是澤的國策,以後也會是南禹的,梁州也不例外,而若要在梁州實施田畝稅,就必定會和曹家和梁王對上。
如果呂瑛的生父要做這道國策的絆腳石,他會停手嗎?
他不會的。
瓊崖島的士紳反抗改稅時可是直接被呂瑛殺穿了,城牆上的頭顱被掛滿,剩下的就堆京觀,許多頭都被石灰醃製過,幾年過去也只剩白森森的頭骨,還有些人則在修路隊裡過得比牛馬還不如,最後活生生累死,或者在開山鑿石時被砸死。
誰敢攔呂瑛,誰就是他要殺死的敵人,呂瑛只對百姓操爹媽的心,對敵人卻冷酷到了極致。
梅沙問:「小殿下,梁王世子被劫一事,我們要管嗎?」
「你也說了,狗咬狗罷了,我們不摻和曹家與他人的恩怨。」呂瑛繼續打譜,「不過你說對秦湛琪動手的那一族姓於,可是刀王於白勁的族人?」
於白勁,江湖排名第一的刀客,其夫人為百手仙子趙樂,是有名的暗器大家,擅長為武器淬毒,嫁人後也沒有退隱江湖,反而用她的毒術為夫家錦上添花。
呂曉璇提過趙樂,說這姐們喜歡用帶鏽跡或染了糞水的暗器,發出去後能讓人傷口發炎。
趙樂嫁人後也不改風流做派,曾暗示過神弓呂「今晚來姐姐房裡」,這一段呂曉璇就沒和兒子說了,作為江湖第一「美男子」,她遇到的類似的尷尬事可太多了。
梅沙蹲下:「正是於白勁,於家有一世代相傳的鐵礦,他們族中無論男女皆要練刀,男子更要學鑄刀技藝,以前開龍爺起事時還為軍隊提供武器。」
「那就難怪他們不將梁王放眼裡了,江湖最頂級的世家,又在開國時立過功,不得了。」
呂瑛端起藥茶喝了一口:「若是南洋也有這樣的世家,我可就有麻煩了,要知道動用軍隊殺光他們,光是後勤準備就累死人了。」
對話到此結束,梅沙低著頭,內心並無對呂瑛的畏懼,只有滿滿安心。
若一個普通人對親爹各種淡漠,那自然是會令人覺著此人薄情寡義的,可呂瑛站在家國百姓與生父的勢力之間毫不猶豫選了家國百姓,作為百姓的一員,梅沙絕不會因此責怪呂瑛。
待養好心病,呂瑛便開始在梁州一帶考察民間,他雖自稱是趁著家裡長輩還不算老、幹得動才溜出門來遊玩,這一路卻很少玩樂,藤箱中的筆記卻變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