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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3:00 作者: 菌行
看到弟弟面露心虛,王梨問他:「你做了什麼?」
母親上來維護:「他、他沒做什麼呀?」
王梨將母親扒開,把弟弟面前的碗挪開,耐心問道:「王禎,你做了什麼?」
弟弟立刻張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娘,救我,姐姐要殺我!」
母親衝過來,也哭道:「你要問就問我吧,凶你弟弟做什麼!」
王梨被吵得頭疼,她看著這兩人過激的反應,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她眉頭一皺,直接將碗砸到了地上,又拿起碎片,指著前面。
「說,他幹了什麼?」
比瘋是吧?王梨去巡視妓女們上島時的房間,見過的被逼瘋的真瘋子可多了去了!學一學她們就能嚇到無數人了!
母親和弟弟果然都被王梨嚇住了。
等知道弟弟在上掃盲班時,因嫉妒打傷了考了第一的吉妮子時,王梨一陣頭痛,又羨慕起章芍來。
瞧瞧人家的母親和兄弟,都是給她助力的,而她家的母親和兄弟只會給她拖後腿!
吉妮子是厘人,與繡坊的管事吉葉子是親姐妹,一旦這事處理不好,那可是真能影響她前途的!
顯然,只賠醫藥費是肯定不夠的。
王梨拿出竹條,不顧母親阻攔,將弟弟拉到吉妮子家門口,男童哭鬧不休,不斷尖叫,聲音刺耳。
吉葉子端著一碗椰子飯出來,看到王梨,驚愕道:「阿梨,你來這幹嘛?」
王梨一腳將弟弟踹得跪地上,對吉葉子鞠躬:「葉子姐,對不起,我沒管教好這個混帳,讓他傷到了妮子,對不起,我這就給你們賠罪。」
說完,王梨舉起手中竹條,抽到了弟弟背上,抽得啪啪響!
吉葉子:「誒唷,這可使不得,停手停手。」
王梨咬著牙,將弟弟暴打了一頓,吉家人都被她暴烈的道歉方式嚇到了。
不過吉葉子嘴上勸著,心裡那股看到妹妹頭上繃帶時攢著的怒火倒是消了下去。
第二日在繡房算帳時,吉葉子就和搭檔紜娘說:「那王梨做事挺利索的,也不像其他漢女一樣,生怕自家男丁有個好歹,犯了錯也不罰,一點家教也沒有。」
紜娘見識更多,她眉眼一動,為那小女孩的心機而輕笑起來:「她是不錯,因為有上進心,所以才怕得罪你呢,你打算讓這事過去嗎?」
吉葉子嘆氣:「不然呢,她都在我家門口打得弟弟滿地亂滾了,我若再計較,也顯得我斤斤計較哩。」
王梨戰戰兢兢幾日,等吉葉子過來報繡坊的帳時,特意給她帶了一顆糖坊新出的椰奶糖時,心裡才穩了。
看來這事吉家是不會和她計較了,那天狠手沒白下。
看來這事吉家是不會和她計較了,那天狠手沒白下。
但想起被母親嬌慣的幼弟,王梨又頭疼起來,她一咬牙,加快為各處工坊入帳的速度,決定下班後去城外的慈育堂問問,看看他們收不收王禎。
此時一個叫貝圓兒的女孩過來,小姑娘笑呵呵道:「阿梨,有人找你哩。」
王梨隨口應道:「誰啊?」
貝圓兒:「聽說是你家以前的舊人。」
王梨一想起自己在薇媽媽學徒中墊底的出身就不爽,她乾脆道:「不見!我家該死的都去城牆上了,我一個孤女,沒錢沒人,也沒犯罪,不想犯罪,讓他們走!」
第70章 變態
下班時,王梨收拾了用100文和一匹粗布才從母親那買來的斜挎包,將書本和筆記都整整齊齊疊進去。
原本她給母親那匹布的時候,是希望她能夠做一個包和一套新衣給自己,但王梨只拿到了包,新衣卻是做成了幼弟的尺寸,沒有她的……
都說慈母多敗兒,想起王禎辱罵吉妮子「是她賤,搶著坐到食堂最好的位置吃飯,我才打她」,被王梨打了一頓後才老實交代「我是嫉妒她才打她的」,王梨便一陣頭疼。
幼弟人品這麼差,日後別說是有出息了,怕不是又是一個拖後腿的。
王梨閉了閉眼,送王禎去慈育堂的事必須要加緊了,不能讓王禎再被母親教育。
如果王禎最後長成了其他王家男子的模樣,王梨恐怕要親手送他上城牆的。
少女腦海里划過一道畫面,那是父親的同胞弟弟,她的二叔,一個面黃體虛的中年男人,他年輕時染過花柳病,後來身體一直不好,和二嬸成婚多年無子,有人說是因為二叔不行,但還是說二嬸不行的人更多。
那一年,二嬸才十二歲的幼妹被送到王家來小住,王梨與她同齡,心裡很喜歡這個文靜秀麗的女孩。
某日,王梨提著一支托護院砍來的竹筒,裡面裝著糖水,跑去找二嬸的幼妹玩,可在走入院子裡後,她卻聽見奇怪的聲響。
有女孩在低聲嗚咽,似是在哭,王梨走過去,順著門縫屋裡看,就看到昏暗的中,二嬸的幼妹跪著,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二叔的聲音響起,很粘膩,像洞窟里的蛇。
「你們家不是好生養嗎?你比你姐姐漂亮,給我一個兒子吧。」
王梨噁心得不行,逃出那座小院後,扶著牆吐了好久。
當天晚上,王梨被父親以「私自與護院說話」,罰到了祠堂里跪著,又有族裡的姑婆過來,用針扎她後背,希望以此扎掉她的逆骨和所有不馴,成為一個溫順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