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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22:05 作者: 子醉今迷
    ——之前跟著皇上巡幸塞外,這一次巡幸熱河,兩次的出行經歷讓她知道,出門在外想要到外地去,一定要有必需的手續。

    可她沒有。

    所以她打算出了行宮後,靠著這些值錢的東西來換一個可以「合法出行」的機會。

    反正外頭有不少運送貨物的鏢局之類的行當,她花出去銀子了,總能得到個法子的。

    只是得冒險。

    但,為了恢復身份,冒險一下又何妨?

    而且只是為了出行宮,年氏也作了許多努力,明著暗著在守衛處探聽了兩次。

    誰知這些守衛不比尋常侍衛那般好糊弄,極其難對付。發現求他們沒用後,她就暗中觀察他們的輪值時間。

    當年她還是王府側福晉的時候,曾經聽五福晉說起來過,但凡皇上身邊的侍衛,就有輪值時間。

    只不過當時五福晉沒有具體說出來皇宮內侍衛按照什麼時辰來輪換,更遑論行宮內的安排定然和皇宮內不同。

    年氏無法,她只能日日觀察著,用心記下每一次的時辰,為此連續兩三天晚上都幾乎沒有睡好。

    最後她發現,子時左右的守衛容易打瞌睡,雖然也有好多人把守,卻大部分都在打著哈欠睡眼惺忪。那個時候若是想跑出去的話卻是有些可能的。

    行宮的守衛本就比皇宮裡要略微鬆弛些,不然年氏這幾天也不會能夠偷偷溜出來觀察輪值時辰了。

    年氏信心滿滿,只要能處行宮,那麼走出熱河都能不在話下。

    她主意已定,這天提早做了準備,大清早給自己畫了個顯得面色潮紅的妝,又哀哀戚戚去尋五福晉:「稟福晉,我今日像是受了風寒有些發熱,這兩天怕是不能伺候福晉了,需得靜養休息。」

    五福晉雖然厭惡年氏,卻也不會苛責她到不管她性命,聞言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吃著點心:「那一會兒我找太醫說說,讓他給你診脈開個藥方吧。」

    年氏好歹是年家的女兒,不管怎樣,人命不能折在了她的手裡。

    聽了五福晉這關切的話語,年氏非但沒安心反而著急起來,忙說:「福晉不必客氣。我就是個奴才而已,犯不著勞煩福晉去請太醫。」

    五福晉這就嚼著點心,慢吞吞轉頭過來看她。

    年氏笑道:「我這病不過是吹了涼風的關係,多捂捂汗就好,沒甚大不了的。福晉若是找太醫,還得拉下臉來去尋,實在犯不著。你讓我獨自多休息幾日,養足了精神就行,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五福晉咽下口中的東西,甜甜的東西竟是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好傢夥。

    她堂堂王妃去找太醫,不過派個人隨口一句的事兒。結果年氏卻說她要「拉下臉親自去尋」才能把太醫找來……

    她的臉面在旁人看來竟然那麼不值錢嗎?就連小小太醫都支使不動了?!

    五福晉糾結著這個問題,越看年氏越覺得心煩,擺擺手趕人:「行,隨你便。不找就不找吧。」

    年氏鬆了口氣,福了福身離去。

    臨走前,年氏一再叮囑:「福晉可千萬別讓人來擾了我的休息。我若是歇息不好的話,恐怕養不好精神的。」

    五福晉覺得她這個要求怪異,卻也沒有多想,催著年氏趕緊走人。

    而後她反而是找了四福晉忍不住吐槽:「四嫂你說這個姓年的討厭不討厭。我好心說要給她找太醫看看病,那可是太醫啊!她居然嫌我麻煩,不肯讓太醫給她瞧病。還說我找太醫居然需要拉下臉面 。這還不算完,她嫌棄我們會打擾她休息,一再叮囑我們不要去擾了她歇息!」

    說罷,大冷天裡,五福晉硬是氣得出了一頭的汗,搖著團扇呼哧呼哧扇起來:「她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了些!誰稀罕她似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珞佳凝明白過來,年氏恐怕今天晚上就要有行動了,最晚也是明天晚上。

    她好生安撫著五福晉:「既然年氏不願意你們去打擾她,那你們不去就是。每日裡的飯菜都放在她的門口,她愛吃就吃,不吃真病壞了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偌大的行宮,只住了這麼幾家人,空房間多得很。

    年氏再怎麼不濟也是親王的通房,即便是奴才身份,到了這兒有自己的單獨房間。

    珞佳凝如今說的便是她自己住的那個臥房。

    「放在門口啊?」五福晉到底心善,有些不確定地思量著:「萬一她餓壞了,豈不是病上加病?再說了,真有個好歹的,到時候皇阿瑪和太后或許會問責我們。」

    珞佳凝道:「你就讓人放在門口就行。她平時在行宮裡轉來轉去的,屋裡有不少的點心可以果腹。你讓丫鬟們每日按照三餐送去,每次都給她敲敲門。到了下一餐的時候,看她吃沒吃,無論如何端走上一餐的食盒再送去新的就行。」

    看五福晉還在猶豫,珞佳凝就道:「你想想看,她那個脾氣。既然說了不讓你進門去,你就不能讓人進屋。倘若真逆了她的意思來,她能攪得你和五弟好幾個月都不得安生。」

    自然是不能硬生生推開年氏屋門的。

    總得讓年氏順利到達目的地,順利達成了對付八阿哥的目的才行。

    如果推開門看發現了沒有人在屋裡,豈不是漏了陷。

    反正這是年氏自己要求的,當時還有恆親王府的下人們在場,就算是往後說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跟前,那也是恆親王妃與雍親王妃沒有任何錯處的,只有年氏自己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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