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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22:05 作者: 子醉今迷
    太子指著梁九功的手已經因為生氣而發抖了:「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往後若是我……」

    他身邊一個俊俏太監拽了他一把。

    他恍然回神,忙急急打住了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殿下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奴才就先走了。」梁九功道:「皇上那兒還等著奴才呢。說起來,奴才並不吃裡扒外,奴才一直都是只聽皇上的吩咐。」

    說罷,他也懶得朝太子行禮了,轉身便腳步匆匆離開了院子,徑直朝著康熙帝落腳的院落行去。

    太子恨恨的追了兩步,想要懲治這個梁九功。可是胸口被皇上踹得生疼,走了半步就疼得動不了了。

    他身邊的一個俊俏太監忙扶住了他:「您別動了。您剛剛差一點就說錯了話,幸好梁公公沒聽出來。您現在還是不去招惹他為好。」

    太子這便想起來,自己之前差點說出口的,往後他做了皇上定然饒不了梁九功。

    得虧了沒說出口。

    太子拉住了這個小太監的手:「幸虧有你。若不是你,我這一次怕是要遭了難了。」說罷,他終是沒有再和梁九功計較什麼,而是讓小太監扶著他進屋歇著。

    ——旁的阿哥們都回各自院子了,他雖然帶著傷,卻不敢現在就走。

    不然皇阿瑪揪住這個事兒又是他一個錯處。

    畢竟皇阿瑪沒準許他回去。

    胤禛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他看馥容在院子裡,就問了一聲四福晉還在睡麼。聽說福晉已經起身了,忙加快腳步進了屋。

    胤禛進屋的時候,珞佳凝已經正在窗邊站著吩咐人去擺早膳。

    胤禛忙過去扶著她:「怎的起來那麼早?再多睡會兒就是。」說著就想扶了四福晉坐下。

    不怪他這么小心。

    實在是婦人懷孕不容易,一個跌跤一個碰撞,都能讓胎兒出事,甚至危及孕婦性命。

    他不敢用自家媳婦兒的安危做賭注,儘量讓她小心為上。這樣她娘兒倆安全了,他才放心。

    珞佳凝輕輕把胤禛手推開,低聲問:「十八弟那邊怎麼樣了?」

    胤禛把剛才的事兒大致說了一遍。

    珞佳凝知道那件大事恐怕就在最近要發生了,緩緩搖頭:「四爺最近都守著我吧,莫要隨意亂走了。」

    大皇子必定會趁了這一次的機會,將太子拉下馬。

    他做他的,沒問題。

    可她不會讓他的事兒牽連到她夫君的。

    「十八弟這次的事情頗有些蹊蹺,我想要仔細查看一下,無奈這是蒙古,我也沒有什麼消息來源。」胤禛嘆息著,順手又扶了自家福晉,想要讓她坐好。

    珞佳凝面無表情:「我想站一會兒。」

    他來之前她一直都是坐著的,才剛站一下下而已,想多站站。不然坐多了也難受。

    胤禛微笑:「可是,咱們孩子應該是想坐著的。來,聽話,坐著舒服。」說著就拉了椅子到她腿後。

    意思不言自明。

    珞佳凝:……

    所以說就不能讓這傢伙知道她有孕。

    看他這股子把她捧在手心裡的呵護勁兒,簡直讓她要暴躁了好麼。

    第132章

    蒙古郡王只知道十八阿哥生病病得厲害, 卻沒想到這孩子會一命嗚呼直接在蒙古地界殞命。

    消息是身邊親信告訴他的。親信也是剛知道事情不久,這就急急忙忙來告訴了他。

    蒙古郡王擔憂著。

    即便皇上那邊廚房裡的廚子不是他的人,即便皇上那邊伺候的也不是他的人, 可如果皇上真要怪罪於他,他當真脫不了干係。

    畢竟這是在他的地界上。

    所以, 在看到康熙帝過來後,說到「十八阿哥突發急症不治而亡」的消息時, 蒙古郡王心裡咯噔一聲, 還以為皇上會降罪於他。

    誰知皇上十分寬厚, 根本沒有計較他在這邊「招待不周」,而是詢問他方便不方便幫忙單找一輛敞闊的車子, 運送十八阿哥的屍身回到京城。

    「自然可以。」蒙古郡王見皇上不和他計較旁的,反而好生詢問,主動把這事兒包攬下來,爽快地說:「不光是馬車,就連馬匹,甚至他的棺木,我都能找人置辦妥當。」

    蒙古人素來豪爽,說話有什麼就直接說了出來。郡王也是如此。

    當他脫口而出講完那些話後, 才後知後覺發現「棺木」這個東西讓他來準備, 好像不太合適,忙又補充幾句:「當然了,我來準備小皇子的棺木不太妥當, 這事兒我不敢攬著。還望皇上莫要見怪。」

    康熙帝素來疼愛十八阿哥,眼下看到蒙古郡王這般為十八阿哥著想,他也是心裡熨帖得很。

    「郡王此言差矣。你在這兒生活了那麼多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倘若你來為十八阿哥置辦棺木, 我高興還來不及,怎的還會怪罪你?」康熙帝道:「既然如此,一切有勞郡王了。」

    蒙古郡王爽快地點頭:「陛下請放心。我會速速辦好這件事。」說罷,他朝康熙帝行禮過後,大跨著步子出了屋。

    康熙帝不由慢慢轉回了十八阿哥的那個院子。

    小孩子忽然故去,自然不能大辦。到時候由一隊宮人護送著回到京城,安葬了就也罷了,不能舉辦什麼儀式。

    康熙帝站在院子的門口,不由得想到了孩子昔日和他玩笑的種種情形,瞬間悲從中來幾乎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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