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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22:05 作者: 子醉今迷
    可好巧不巧的是,他們說起這個人的時候,偏偏是特意把他給叫來。

    這意味大不尋常。

    很明顯,話里暗藏的意思就是,他們看中他這個四皇子。

    此女如果嫁給一般官宦人家,自然是可以做嫡福晉的。

    如果到了四阿哥府上,卻也只能屈居個皇子的妾室位置,連側福晉都算不上。

    再受寵也只是個庶出而已,不夠格做側福晉。

    胤禛聽出了太子妃話語裡的意思,卻沒接話,而是笑道:「太子妃那是真要好好尋了。您的庶妹如此出眾,需得找個好人家做嫡妻才可。若是做妾室,著實委屈了她。」

    胤禛心裡早有自己的主意。

    倘若他的福晉是個與他沒什麼話說的,他或許還會想著找一個知己做妾室或者側福晉,不然往後漫長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趣。

    可他的福晉實在是好。

    聰慧機敏,溫柔大方善解人意。而且還很心軟,能幫助身邊人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

    這樣好的妻子,他必然倍加珍惜。

    是以旁人再怎麼暗示別的女子如何的出眾,他也不為所動。

    更何況,瓜爾佳氏這樣特意把這麼受寵的庶女嫁給他,這事兒他也得好好思量思量。絕對沒有明面上這麼簡單。

    胤禛既然拿定了主意,就絕對不會更改。

    是以無論太子夫妻倆怎麼暗示他,他都四兩撥千斤地給婉拒了,絲毫都沒有接受的打算。

    太子便只能暫時作罷,讓他回去。

    待他走後。

    胤礽有些遲疑:「老四好像不太想納妾的樣子。我們這樣把人送過去,不太好吧?」

    其實一開始他們看中的人選不是四阿哥。

    即便四阿哥樣貌才華都極其出眾,給人送去做妾室,卻也得看看嫡妻如何。

    妾室再受寵,也得在嫡妻的手底下討生活。

    之前四福晉的「惡名」在外,瓜爾佳氏都覺得四福晉是個古板不留情面的,把這個女孩兒嫁給四阿哥做妾室實在是太委屈了。

    可是現在四福晉美名遠揚,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好性子極其溫和的。

    再加上四阿哥又和太子關係極好,太子妃這才動了念頭。

    太子妃笑道:「無妨。這幾日我給家裡捎個信過去,讓他們準備著把妹妹送去四阿哥府上,找四福晉聊聊。這事兒說不準就成了。」

    胤礽表示贊同:「這倒是可行。」

    夫妻倆便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

    晚上,胤禛回到了家裡。

    用膳時他顧及自家小妻子有孕,一直在照顧著她吃,便沒有提起白日裡在宮裡遇到的各種事情。

    飯後他有事情要和她說,便牽了她的手,提議去庭院裡散步。

    珞佳凝不知道四爺怎麼回事,這麼粘著她。

    但是散步的時候有個人形拐杖也確實不錯,更何況這個人形拐杖又是個溫柔體貼的。她便欣然應允。

    小夫妻倆便繞著後頭的大花園慢慢行走。

    胤禛把章佳氏做的手帕給了她,將事情大致講給她聽:「十三弟很感激你,說是要好好謝謝你。」

    「四爺何苦告訴他是我的主意?」珞佳凝仔細把手帕收好,哭笑不得:「我既是把建議給了四爺,四爺只說是你的主意便可,沒必要非說是我的。」

    胤禛莞爾:「你不屑於在旁人跟前賺一個名聲,我卻想著幫你賺上。十三弟灑脫不羈,卻也十分重情義。我把你的好告訴了他,往後你有事情需要幫忙,他定然義不容辭。」

    珞佳凝聽後,才知道胤禛是在為她的以後打算。

    是了。胤禛他們到底不知道將來會如何,自然各種擔心都有。很顯然,現在她也成為了他擔心的點之一。

    珞佳凝頗為感動,仰頭笑道:「謝謝四爺這樣看顧我。」

    胤禛伸手摟著她的肩將她側擁在懷裡:「我們本為夫妻,何必這樣謝來謝去。」

    如今月色正好,為庭院灑下一片清冷。

    可正是有了身畔之人,這樣寒涼肆意的夜,才顯得沒有那麼的冷。

    胤禛輕輕嘆息。

    原本他還想著把瓜爾佳氏的事情和她說一聲,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

    她這樣愛拈酸吃醋的小性子,既然心裡裝著他,必然不會容許旁的女子進宅子。

    那就足夠。

    無需他多說。

    ……

    自打四爺回府開始,蘇培盛比誰都緊張,生怕自己大早晨說的那些瞎話被戳穿。

    他努力尋找機會,想著如果那夫妻倆吵起來了,他就過去緩和一下四爺與福晉之間的氣氛,再順道把李氏的事兒講給主子們聽。

    結果——

    晚膳時四阿哥主動去了福晉屋裡,兩人有說有笑一起用膳。

    飯後,四阿哥陪著福晉去消食。夫妻倆手牽著手說著話,十分和睦地在園子裡逛了逛。

    回到屋裡,他們倆各自看書相安無事。

    夜深。

    倆人洗洗澡便安歇了。

    從頭到尾,這小夫妻倆都非常和諧沒有拌嘴沒有爭吵,也沒有鬧矛盾。簡直就是這時間最模範的夫妻樣子。

    蘇培盛心驚肉跳了幾個時辰。

    直到這個時候看到燈熄了,他才徹底放鬆下來。

    蘇培盛扶著牆一步步挪到了廊檐下合適的位置,身體發虛,順著牆根一點點滑坐到了地上,止不住地心底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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