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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19:37 作者: 汐奚
    御雍自然不會搭理她,但也沒有因為她的觸碰而大叫,這是個好現象。

    傭人動作麻利的將晚飯擺上桌,御箏抬手給御雍夾了些菜,莫閒端著飯碗,一勺一勺耐心的餵他吃飯。

    「今晚的菜好吃。」御箏吃了幾口,飯桌上只有她一個人說話。

    御兆錫進門以後,坐在對面的椅子裡,一言不發。

    「哥哥。」

    御箏覺得不對勁,御兆錫眼皮都沒抬,敷衍道:「嗯?」

    他俊臉微垂,可御箏眼尖看到他右邊嘴角的傷,「啊!哥,你的嘴巴怎麼受傷了?」

    御箏放下飯碗,幾步走到他的面前,驚愕道:「這是誰咬的?」

    咬的?

    莫閒聽到這話,忙好奇的張望過來。天哪,御少嘴角那傷可是夠曖昧的!

    御兆錫蹙起眉,拉開御箏的手,不耐煩的站起身。

    御箏並沒作罷,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然後沒好氣的問道:「是不是唐言咬的?」

    啪!

    御兆錫沉下臉,御箏立刻閉上嘴。她看的出來,哥哥生氣了。

    那麼就是說,不是唐言咬的嘍!可不是唐言,還能是誰?!

    御兆錫雋黑的眼眸動了動,聲音不自覺低下去,「我自己咬的!」

    話落,御兆錫冷著臉轉身上樓,那副表情告訴所有人,生人勿近!

    自己咬的?

    御箏眨了眨眼,一點點反應過來。她氣的原地跺腳,怒聲道:「哥哥你太過分了,當我是傻子嗎?!」

    哪有人能自己咬破自己的嘴角呢!

    噗!

    莫閒憋了半天,終於也沒忍住。他握著飯勺,笑的肩膀都抖起來。

    唯有御雍面無表情擺弄著手裡的玩具,不會被任何事任何人左右情緒,只憂鬱的活在他的世界中。

    黑色轎車停在樓下,連憶晨解開安全帶,低著頭一臉糾結的表情,清晰落在匡穆朝眼底。

    「我——」連憶晨放在膝間的手指用力扣緊在一起,她糾結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不用難為自己,」匡穆朝低沉的嗓音迴蕩在車廂里,「如果你想要開口,我願意做你的聽眾。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那就回家休息。」

    連憶晨咻的抬起臉,黑亮的眼眸中泛起一片水光。她沒有料到匡穆朝會這麼說,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想到。

    打開車門,匡穆朝依舊伸手將她從車裡拉出來,掌心在她肩頭輕拍,「好好休息,明天見。」

    他的手很軟,並不似一般男人的冷硬。而他掌心裡的溫度,更是順著她的肩頭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好,明天見。」連憶晨站在樓門前跟他道別,眼見他的車子駛出小區。

    心底涌動的滋味尤其複雜,連憶晨轉過身,提著包往樓上走。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想隱瞞就能瞞住的,就算匡穆朝不問,但在安城有幾個人不知道御兆錫呢?

    其實不難猜,但匡穆朝願意幫她保住這份自欺欺人,連憶晨發自心底的感激。

    翌日早上,御兆錫難得沒有游泳也沒有跑步。他站在窗口發呆,直到傭人來敲門。

    「少爺,老爺請您去書房。」傭人過來傳話後,便離開去做事。

    御兆錫黑沉的眼眸動了動,抿唇往外走。

    書房的門一動,冉漾端著茶盤出來,恰好迎面與御兆錫撞上,「御兆錫!」

    幾乎每次見到他,冉漾眼睛裡都不自覺的泛起笑,她剛給御坤送了杯參茶,出來恰好遇見他。

    「你臉色不好,昨晚沒睡好嗎?」冉漾盯著御兆錫的臉看,語氣關切。

    御兆錫雙手插兜,那張完美的臉龐並沒太多的表情。他往左錯開一步,越過冉漾的肩膀走進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冉漾倒是沒有生氣。她捧著托盤下來,嘴角含著一抹笑。

    安城第一美男,不笑都那麼好看。

    書房巨大的書桌後,御坤穿了件淺灰色體恤,手中握著一把園藝剪子,正在擺弄他從茶園移植回來的新品種。

    「爸爸。」御兆錫站在書桌前。

    御坤帶著手套,細心的修剪枝葉,「坐吧。」

    落地窗敞開著,莫閒抱著一個球,正在給御雍賣力的表演。御雍始終都沒回應,院子裡只有一道聲音迴蕩。

    「你什麼時候結婚?」御坤開口問,眼神不自覺落向樓下。

    御兆錫勾了勾唇,「有必要結婚嗎?」

    「怎麼沒有?」御坤沉下臉,「你鬧的這麼大,整個安城的人都在看御家笑話!」

    「笑話?」

    御兆錫眼角沉了下,「如果這要算笑話,那他們幾十年前不都看過了嗎?」

    「住口!」御坤蹙起眉,視線從茶樹中抬起,「你想讓御雍成為私生子?」

    這話果真玩笑,御兆錫緩緩站起身,比肩的身高望向父親,「御家不是早就有私生子了嗎?難道還嫌棄多一個?」

    碰!

    御坤揚手把他手中鋒利的園藝剪刀朝著御兆錫丟過來。剪子的尖利,劃破御兆錫黑褲的一角。

    「御兆錫,你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來!不要以為你是寇沅的兒子,我就會對你不一樣!」御坤沉著臉,那雙墨黑的眼眸中隱隱浮動的寒意懾人。

    御兆錫輕笑了聲,嘴角那麼笑容充滿譏諷,「這些年你對我和御箏,可有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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