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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19:37 作者: 汐奚
    廣碧雲提著東西出門時,目光在裴厲淵臉上掃了一圈,隨後才低頭離開。

    幾分鐘後,裴厲淵也找了個藉口離開病房。

    窗外的大雨逐漸停歇,連憶晨坐在床前的椅子裡,靜靜望著遠處陰霾的天,心裡突然變的很安靜很安靜。

    有一些事,在她心頭逐漸付出水面。

    不久,躺在病床里的人動了動。連憶晨咻的站起來,哽咽道:「爸爸,你醒了?」

    「怎麼哭了?」連少顯語氣有些虛弱,連憶晨雙手將他攙扶起來。

    「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連少顯臉色雖白,但精神還可以。連憶晨倒了杯溫水給他,「慢點喝。」

    喝了幾口水,連少顯不禁笑了笑,拉住女兒的手,道:「別擔心,爸爸沒事。」

    所有的堅持,都在爸爸寵溺的眼神中軟化下來。連憶晨雙手擁住父親,酸澀道:「爸,公司的事情有我和厲淵,你不用擔心。」

    連少顯深沉的眼眸一沉,唇邊划過苦澀的笑容。

    「爸爸不擔心。」連少顯安慰她,見她一個人在這裡,不禁問道:「兆錫呢?」

    「他在忙。」連憶晨如此回答,連少顯並未起疑,只以為御兆錫在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

    「晨晨,你回去吧。」連少顯知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女兒去做,連憶晨不願意走,但廣碧雲來電話說,她很快就到。

    連憶晨站起身,在父愛的笑容中離開。走出醫院大門,被雨水洗滌過的夜空,布滿閃亮的星。

    她開車回到御苑,御家氣氛也有些變化。

    「晨晨!」

    御坤坐在客廳的沙發里,見到連憶晨回來後忙問,「兆錫跟你聯繫了嗎?」

    「沒有。」連憶晨垂下頭。

    御箏坐在沙發里抹眼淚,哭道:「大嫂,哥哥怎麼不接電話?」

    是啊,他怎麼不接電話?

    連憶晨也很想知道,可是沒人能給她答案。

    見她也不知情,御坤並沒再問,不久便坐著司機的車子離開。

    回到樓上臥室,連憶晨疲憊的關上門,整個人都覺得很累。

    她晚飯一口都沒吃,整個人倒進沙發里再也不願意起來。

    雖然身體疲勞的很,但她依舊睡的不安穩。這一夜她做過很多夢,驚醒過無數次。

    清早起來,她洗漱過後離開御苑,先去醫院看望父親。連少顯精神比最晚好很多,見他沒事,連憶晨才安了安心。

    驅車回到公司,連憶晨回到樓上就感覺氣氛不對。助理見到她眼神躲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吧,什麼事情?」

    助理把咖啡放在連憶晨面前,猶豫半天才從外面拿進來一本雜誌,「您看看這個。」

    連憶晨抬起眼帘,一本娛樂雜誌的封面頭條新聞有則新聞,照片中御兆錫的背影拍攝清楚,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背影比較模糊。

    連憶晨眯了眯眼,幾乎能斷定這道背影就是上次她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女人背影。

    御兆錫,你在騙我!

    清早的素西堂內,舒霞伺候御老太太用早餐。老太太吃的不多,但對口味比較挑剔。

    「您嘗嘗那道腐竹西芹,是我親手做的。」舒霞將小菜每樣給她布一些。

    御老太太嘗了一口,認可的點點頭。

    「老太太。」

    舒霞站在邊上,小聲道:「您說兆錫少爺這馬上就要結婚了,突然鬧這麼一出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

    御老太太勾了勾唇,神情倒是沒有太大起伏,「急什麼?無論他要做什麼,都要經過我這一關!」

    「是,是。」舒霞忙點頭,「這個家裡,到底是老太太您在做主。」

    天氣終於放晴,御老太太走到屋檐下,淡漠的眼底緩緩划過一絲精光。

    上午十點,金曼接到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醫生說昨天昏迷的那個工人已經甦醒,不過因為右腿粉碎性骨折,這輩子都不能再站起來了。

    連憶晨沉默許久,金曼知道她心裡難受,大家的心情都跌落到谷底。

    更要命的是,受傷工人的家屬已經找了律師起訴,要追究當事人的相關法律責任。

    雲深集團珈藍湖工程的嚴重質量問題,出現塌方事故,並且造成兩人重傷。

    這件事激發起來的民眾譴責情緒,已經高漲到無法抑制的程度。

    有不少人舉著標語,紛紛來到雲深大廈外面遊行。黑色的巨大標語,醒目刺激:「雲深集團豆腐渣工程,坑害百姓的血汗錢!雲深滾出房地產界!滾出安城!」

    群情激揚,任何危機公關此時都失去作用!

    雲深集團的員工們甚至都無法繼續工作,大家都在議論,這次的雲深集團真是死到臨頭。

    「總裁!」

    金曼看到這個架勢,再強勢也使不出什麼招數。

    連憶晨定定站在窗前,背影蕭瑟。

    「晨晨,」金曼忽然變了語氣,連憶晨轉過身望向她,心中很是不忍,「那個女人——」

    金曼指著娛樂雜誌封面的那個女人,道:「她應該就是御兆錫的前女友,唐言。」

    唐言?

    連憶晨眯了眯眼,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們選擇的相同領帶。

    「晨晨?」金曼擔憂的瞅著她,但是連憶晨笑了笑,並沒太多的表情,「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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