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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19:37 作者: 汐奚
    「對不起各位,我們晚了。」

    包廂的門一開,裴厲淵單手插兜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歐新月。

    連憶晨低下頭,御兆錫牽起她的手捏在掌心,她笑了笑,輕輕將五指分開,與他的指尖相互纏繞在一起。

    095 擁有這樣的男人,你不擔心嗎?

    安城南邊有一條橫跨兩市的江,橋上建著的那座鋼筋水泥橋,已有幾十年的歷史,遠比連憶晨的年紀還要大很多。平靜的江面上,來往船隻時而發出嗡鳴的汽笛聲。她微微側過臉,透過飯店的玻璃窗,恰好能夠一覽江面的美態。

    傍晚,天色逐漸暗沉。沿著江邊逐漸亮起路燈,周邊景物也都在閃爍的霓虹燈中越加清晰。連憶晨雙手托腮,從她所坐的位置能夠看到江邊廣場,那中間高聳的美人魚銅像,還是她的得意之作。

    江邊廣場周圍設有防護扶欄,連憶晨黑亮的眼眸動了動。還記得那一次,她就坐在扶攔上,就在御兆錫面前撲通一聲跳進水裡。那時候的她,肯定把他嚇壞了吧?否則他也不會想都不想,立刻隨著她跳下去。

    再回想起時,連憶晨依舊忍不住發笑。當時大家都以為她要自殺,其實那刻她不過是腦中一片空白,唯一念頭就是冷靜冷靜,結果她選擇的方式顯然是『冷靜』過頭了。

    「撲哧——」

    連憶晨唇間溢出輕笑,男人微微側目,小聲問她:「你在笑什麼?」

    「唔。」她急忙將笑意憋回去,生怕被他發覺,「沒有。」

    男人放下手裡的筷子,抬起一隻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道:「吃這麼少?」

    「不餓。」連憶晨掃了眼對面的那些人,含笑望向他的目光柔和:「你怎麼也吃這麼少?」

    「我也不餓。」御兆錫挑了挑眉,語氣平靜的回答她。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輕抬落在她的手背揉了揉。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絡。今晚有裴厲淵在,基本都是他在為連少顯擋酒,連憶晨心底頗有感觸。無論他們之間從前發生過什麼,哪怕多麼的不美好,但她有個從小相伴她長大的哥哥,又有什麼不好呢?

    手背突然一陣刺痛,連憶晨蹙起眉。御兆錫掌心收攏,緊緊將她的手攥住,看似平常的動作,力度卻相差甚遠。

    連憶晨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握住更緊。

    「你幹嘛?」她不明所以的問,御兆錫沒說話,黑眸掃了眼側面那個男人,眼底的神情又深沉幾分。

    他對面正對著裴厲淵,連憶晨驀然勾起唇,隱隱有甜蜜的滋味滑過心頭。

    她也沒說話,拉過他的手,指尖一點點在他掌心勾畫出幾個字。

    好小氣!

    御兆錫垂下眸,有一抹淡淡的笑掛在嘴角。小氣嗎?嗯,他確實很小氣!

    「晨晨!」

    突然被點名,連憶晨咻的抬起頭。連少顯朝她招招手,「來,爸爸有東西給你。」

    連憶晨起身走過去,連少顯將一個黑色文檔袋打開,裡面羅列著幾份合同,「這裡的地皮手續,我已經讓人辦了,這是爸爸給你的嫁妝!」

    地皮?

    連憶晨打開看了看,繼而一怔。這些地不就是她每年生日時,爸爸送她的禮物嗎?!

    「爸爸??」連憶晨喉間一緊,爸爸說這是給她的嫁妝。

    「收好。」連少顯拍了拍女兒的手,叮囑她。

    這份嫁妝亮出來後,在坐的人均都變臉。歐新月眼底難掩吃驚,更多的還是嫉恨。她下意識抬頭望向母親,只看到廣碧雲安撫的表情。

    御坤似乎也沒料到連少顯有此舉動,不禁笑道:「親家真是心疼晨晨。」

    「哪裡。」連少顯抿唇笑了笑,道:「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您以後要多包涵才行。」

    「不會,晨晨很懂事。」御坤神色溫柔,可見他對連憶晨是滿意的。

    裴厲淵手中的紅酒一閃,妖嬈液體轉瞬划過他的喉嚨。

    「去吧。」

    連少顯把東西都交給女兒。連憶晨抱著東西回到座位,忽然眼眶酸酸的難受。

    為何她心底,會有種生離死別的錯覺?!

    「親家,你看看日子怎麼樣?」御坤伸出手,冉漾急忙把一個明黃色的包裹遞給他,裡面一張宣紙上,毛筆字工工整整寫著一個日期。

    連少顯看了眼,轉身交給妻子。廣碧雲見到後,立刻笑起來:「喲,這日子真好!前幾天我看過黃曆,就屬這個日子大吉大利,各方面都圓滿了,沒想到御老太太心思跟我們一樣。」

    聽到她的話,御坤微微一笑。

    這張紙轉而傳到當事人手裡,御兆錫並沒看那些吉利話,眼睛直接落在最後選定的日期上。

    他看過後,轉頭問身邊的人,「滿意嗎?」

    連憶晨咬唇低下頭,這種問題她要怎麼回答?

    「你們都看到了吧?」御坤端起酒杯打趣道:「我這個兒子,可是很難得這麼低聲下氣的哦!」

    「哈哈哈??」

    這話令大家都笑出聲,連憶晨頭埋得更低,臉頰更是熱的承受不住。

    「我出去一下。」她終於落荒而逃。

    御兆錫唇角划過淺淺的笑。

    包廂的門關上後,連憶晨似乎還能聽到眾人的打趣聲,她快步走向洗手間,此時的她,急切需要降溫。

    鞠起冷水洗了把臉,連憶晨心底的躁動才勉強壓制。她站在鏡前補妝,情緒已經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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