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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不是你自己要生的。」

    一想起當年的事情，顧明西就覺得啼笑皆非，她實在是不明白妹妹對於多子多福的執念，在明確知道教職工只能生一胎的情況下，她倒是好，居然不聲不響的，給弄出一個三胞胎來。

    聽說一開始她是打算生四個，奈何身體沒配合。

    就為了這個，原本對妹夫都挺滿意的老顧家，差點沒把這妹夫收拾一頓，最後聽說是顧明北自己的主意，妹夫攔了硬是沒攔住，才算罷休。

    懷都懷了還能怎麼樣，最後當然是生了下來。

    幸虧當年顧明北年輕，身體好，雖說生了三胞胎遭了罪，最後也養了回來。

    可惜讓她失望的是，三胞胎全是男孩，一個女孩都沒有，徹底斷絕了顧明北兩兒兩女的美夢。

    顧明北苦著臉說：「當年我就是太天真了，以為養孩子容易，各個都跟阿星阿晨小芸那麼懂事兒，誰知道生出三個混世魔王來。」

    想起這些年妹妹跟外甥們鬥智鬥勇的畫面，顧明西更是幸災樂禍：「生都生出來了，難道你還能給塞回去。」

    「姐，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顧明西放下茶杯，看著妹妹道：「小北，這次我可不站在你這邊。」

    顧明北氣道：「三姐，你沒聽我說的嗎，老三找的那是什麼對象，要工作沒工作，要長相沒長相，一點禮貌都沒有，我是半點都瞧不上的。」

    「還有嗎？」顧明西托著下巴問。

    顧明北越想越氣憤：「有一次出去吃飯，她挑三揀四的，人家服務員都要哭了，好心好意提醒她，她倒好當場就給我下臉子，弄得老三回家就跟我吵吵。」

    「每次我一說話，她就裝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樣子，要哭不哭的讓人看著就心煩，活像是家裡頭天天辦喪事。」

    「這還沒結婚呢，要是結婚了還得了？」

    顧明西點著頭，等她說完了，說夠了，就問：「小北啊，那是你兒子的對象，又不是你對象，他喜歡就行了，你喜不喜歡不重要。」

    「可是……」

    顧明西卻說：「當年咱們幾個找對象的時候，大哥管過嗎？」

    「阿星阿晨小芸找對象的時候，大哥也沒管吧？」

    顧明北抿了抿嘴角：「那哪兒能一樣，阿星阿晨和小芸都怪，找的對象也挺好的。」

    顧明西卻說：「要按當年鄭老爺子的意思，還想讓阿星阿晨隨便一個娶了小芸呢，咱大哥要是開口，你說孩子能不答應？」

    「說到底，就是大哥尊重孩子們自己的選擇，沒有棒打鴛鴦和亂點鴛鴦譜的意思。」

    顧明北氣道：「難道我就是惡婆婆，喜歡棒打鴛鴦了？」

    顧明西幫她順氣：「我家小北當然不是惡婆婆，但是小北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是生了他們，養了他們，難不成還得跟著他們一輩子？」

    「那，那我總不能看著他步入歧途啊？」顧明北顯然是萬分瞧不上那兒媳婦的。

    顧明西卻說：「你現在這麼鬧騰，老三聽你的了？只會把自己氣得半死，得不償失。」

    「你現在覺得侄兒媳婦和侄女婿都好，那是因為時間門久了，過得日子長了。」

    「當初阿星大學剛畢業就談戀愛，一個月時間門就說要領證，咱也不跟著著急？」

    「阿晨一直不談，你以為他學我，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也跟著著急，後來找了個年紀太小的，你還跟著著急。」

    「還有小芸，她找了個外國人，當時你也是火急火燎的，生怕她被欺負。」

    「結果呢，大哥都不著急，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顧明北氣鼓鼓道：「姐，哪有你這麼說我的。」

    「難道我還說不得你了，你這就是從小的毛病，啥事兒都喜歡跟著操心，操心完這個操心那個，家裡頭就沒有你不操心的事情。」

    顧明北訥訥道：「現在這幾個是我親兒子，我能不操心嗎？」

    「老江就這麼看著你被氣？」顧明西提起妹夫來。

    顧明北無奈道：「老江年紀大了，他身體也不好，我都不敢告訴他。」

    顧明西更是無奈，她這些年算是明白了，自家妹妹就是勞碌命，啥事兒都愛操心。

    以前在家當妹妹的時候，上頭有大哥壓著，顧明北操心也不離譜，家裡家外都尊重她這個小姑姑。

    等自己嫁出去當了妻子，當了媽媽，這毛病反倒是吃力不太好了。

    顧明西是知道自己幾個外甥的，說不孝順不至於，但從小到大被親媽管著，叛逆是不少。

    「小北，既然你來找我拿主意，那我現在給你兩個解決辦法。」

    顧明北立刻打起精神來：「三姐你說。」

    顧明西笑道：「第一個法子，那就是你回家告訴老江，你們爸媽兩個聯起手來告訴老三，他要麼分手，不分手就直接打死他，不認他這兒子了。」

    顧明北一愣：「這，這倒是也不至於。」

    顧明西翻了個白眼，又說：「另一個辦法，就是你直接撒開手，你兒子今年都二十五了，不是五歲，哪兒用得著你拉著走。」

    「那他要是吃虧怎麼辦？」

    「吃了虧就知道疼了，他一個男人，要是跌一跤就再也爬不起來，那你這兒子算白養了。」

    顧明北沉默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