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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18:57 作者: 人生若初
徐珍珍也想回去,但她大腦清醒,抿了抿嘴說:「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咱們。」
他們是知青,對生產隊也沒什麼傑出貢獻,怎麼可能被推薦。
杜明也冷靜下來了,聽了就嘆氣:「也是,咱不過是下鄉的知青,生產隊真要分到名額的話,也不可能給咱們。」
也有知青不服氣:「憑什麼不給我們,咱下鄉那也是農民了吧,成分也沒問題,再說了,論學歷咱們還不吊打生產隊那些人。」
徐珍珍瞥了他一眼:「推薦上大學看的是覺悟,貢獻,又不是學歷。」
這時候有人朝錢知一看去:「錢知青,你不是北京人嗎,你們家消息應該很靈通吧,你說這事兒能不能成?」
錢知一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更明白一日沒找到那東西,自己就不可能離開上河村。
當著知青們的面,錢知一直截了當的說:「消息是真的,但知青爭不到這個名額,我也不想爭。」
說完起身道:「太熱了,我出去走走涼快涼快。」
每天晚上,只要有機會,錢知一肯定是要到處走走看看,想著法子找東西的。
只可惜費盡心思這麼就,依舊毫無頭緒,錢知一心底越急,越是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走,再也沒有之前心有所感的順利。
他一走,就有知青不滿的說:「裝什麼裝,還不想爭,說得他只要去爭就能爭到似的。」
有幾個看不慣他的,甚至說:「不好好在知青所待著到處亂走,上次摔斷腿,也不怕下次跟林愛國似的被人打死。」
「哎,早知道我就學學林愛國,跟生產隊的人搞好關係,說不定還能有幾分機會。」
一提起已經死去的林愛國,知青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畢竟前一天還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卻直接被打死了,即使打死人的是神經病還被木倉斃了,知青們依舊心有餘悸,不敢跟村里人走得太近,生怕再遇到個發神經的。
「吳知青,錢知青不想爭,難道你也不想嗎?」
被點名的吳夢婷猛地抬頭,沒有了林愛國的糾纏,吳夢婷的日子好過不少,但隨著錢家那邊斷了聯繫,錢知一手裡頭的錢也越來越少,自然不可能補貼給她。
沒了錢,吳夢婷再一次深刻的體會生活艱難,偏偏她被顧明東的狠辣手段嚇到,愣是不敢再上門去威脅。
如今一想到林愛國跟劉大柱的下場,吳夢婷就恨不得離顧明東遠遠的。
最糟糕的是,吳夢婷明顯的察覺到錢知一也防著自己,上次地圖的事情,到底是讓錢知一起了疑心。
吳夢婷心底委屈,使勁渾身解數才把人哄回來一些。
「吳知青,你跟錢知青關係好,你要開口的話,他還不得好好幫你。」有個女知青取笑道。
吳夢婷聽見工農兵大學的消息,確實是有些心動的,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不能走,因為走了,那以前受過的罪,吃過的苦都白搭了。
迎著其他知青的嘲諷,吳夢婷站起身,臉色淡淡:「我們下鄉是來做貢獻的,怎麼能半途而廢。」
說完跟上了錢知一的腳步。
「說得好聽,整的就咱幾個覺悟不夠似的。」
「他們自己放棄了還不好,上大學的名額肯定不多,咱們的機會還大了一點。」
不只是知青,就連生產隊的社員們也蠢蠢欲動,人人都覺得自己根正苗紅,完全符合大學生的標準。
一時間人心浮動,連帶著下地幹活都在議論,沒以前那麼專注了。
這時節正是水稻成熟的關鍵時期,顧建國哪裡受得了這個。
當下將全部的社員和知青都拉到了曬穀場,召開了集體大會。
顧建國嚴肅著一張臉,等所有人都到期了,才冷著臉說:「我知道最近生產隊有傳言,說要推薦什麼工農兵大學學員,大傢伙兒都覺得自己有機會,所以下地幹活都不用心了。」
社員們議論紛紛,有的露出難為情的神色,有的卻昂著頭問:「大隊長,那咱到底有沒有機會?」
顧建國冷聲道:「你們自己看看自己的表現夠得上積極分子嗎?」
剛知道工農兵的消息,顧建國也是費了心思打聽了一番的,但等打聽完了,顧建國就知道他們生產隊很難推薦上。
「不提別的,咱生產隊出了個殺人犯的事情你們總還記得吧,別說推薦學員,就連評選積極都沒咱們的份兒。」
這話一出,下頭的社員頓時懊惱起來。
雖說原本被推薦的可能性都不大,但這麼一鬧,倒好像沒機會去讀書,就都是劉大柱的錯似的。
劉寡婦臉色麻木的站在最後頭,她耷拉著腦袋,對周圍人的視線視若無睹。
劉愛花卻意識到社員們對他們一家的不滿,下意識的拉住了弟弟的手。
王麻子看了看,狀似無意的擋在了姐弟倆身前。
這時候一個知青喊道:「劉大柱是上河村生產隊的人,那跟我們又沒關係,憑什麼我們也不行。」
自從出了林愛國的事情,知青們跟村裡頭社員的關係就十分僵硬,以前還有來往,如今都是各干各的。
顧建國覺得知青們都是半大孩子,好好的城裡人下鄉幹活確實不容易,也沒把他們的那點小心思當一回事兒。
但這會兒被當面問了,顧建國就說了:「按照你這話,你就不是上河村的人,那生產隊的名額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