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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25:28 作者: 廢孚一隻
    「外面太冷了,學長以後出來要記得戴圍巾啊。」

    季亭:「你的圍巾還是自己戴吧。」

    路遠澤:「我不怕冷。」他面色紅潤,手也熱騰騰的,的確不像怕冷的樣子,但季亭記得他前幾天還因為下樓取快遞凍得不行,於是目光懷疑地望著他。

    「好吧,」路遠澤在這樣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拉開外套,露出裡面貼的暖寶寶,「其實我是有秘密武器。學長需要嗎?我撕下來給你貼上。」

    季亭這才相信他的話,「不用了,你都已經把圍巾給我了。」

    「也是。」

    「走吧。」他再次舉起傘。

    「太麻煩你了。」

    「我不怕麻煩,」路遠澤說,「學長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請我去你家裡坐一坐,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

    「那……好吧,」季亭思忖片刻,點了頭,「麻煩你了,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學長親自下廚嗎?」

    「嗯。」

    「好嘞,那我也太幸福了。」他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季亭眉眼帶笑,「我的手藝只能說可以入口,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路遠澤立馬道:「我不挑食,只要是學長做得,什麼我都能吃。」

    「你就放心吧。」

    「好,」季亭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路遠澤先他一步走到門外,回身朝他招手:「學長快來。」

    回去的路上,雪勢似乎小了點,不像來時那般氣勢洶洶,但溫度還是一樣低,風也一樣在刮。他們倆同撐一把傘,由於手裡還拿著東西,傘罩不下,只能各露一半肩膀在外面,在風的呼嘯催促聲中,兩人加快步伐,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家趕。

    期間路遠澤有幾次想開口說話,奈何每次一張口還沒出聲就吃到一嘴裹挾雪花的冰冷北風,反覆幾次之後,他只能乖乖閉嘴。

    季亭去的時候用了十多分鐘將近二十分鐘,回去的時候也差不多,到家已經將近五點。

    他原地跺了跺腳,把購物袋往地上一放,搓了搓手,往手心裡吹了口熱氣,活動了一下凍僵的指節,勉強使其恢復正常,然後拿出鑰匙開門。

    「進來吧。」

    「好。」

    季亭轉身去拿東西的時候,路遠澤已經把他的袋子給提了起來。他於是先進去換鞋,換好以後給路遠澤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是有一次老楊來他家的時候強烈要求準備的,他一個人住在這裡,原本只需要一雙拖鞋,但當朋友來了以後沒有鞋穿,他才意識到應該在家裡備幾雙預備著——把東西接過去,「你穿這個吧。」

    「謝謝。」

    「你先坐沙發上等會兒,我收拾一下東西,你的東西我先給你放這裡。」

    進去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暖氣打開,然後他把路遠澤的購物袋放在客廳茶几上,然後開始把自己買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等做完這一切,路遠澤正坐在沙發上看他。

    「弄好了嗎?」路遠澤問。

    「嗯,」季亭點點頭,「現在可以開始做飯了。」

    路遠澤霍然起身,積極參與:「我來幫你打下手。」

    季亭:「好。」

    作者有話說:

    亭亭引狼入室(bushi

    第16章 晚安

    最後的晚飯是兩個人一起做得。

    季亭做了一道紅燒雞翅,蒸了飯,路遠澤貢獻了一道西紅柿炒雞蛋和一盤香辣蝦仁。

    做完以後路遠澤還覺得有點可惜,「準備時間有點短,不然應該再煮個湯的,這麼冷的天適合喝湯。」

    季亭有點哭笑不得,拍了路遠澤,「這麼多就夠了,熬湯太費時間,以後再說吧。」

    他本意是讓路遠澤別想太多,但沒料到路遠澤聽了以後心思頓時活絡了,「學長說得沒錯,等過幾天我熬點湯請你去我家喝。」

    季亭:「……」

    「我從小就跟我媽媽學煲湯,自我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路遠澤期待地望著季亭,「學長賞臉嘗嘗嗎?」

    「就當是禮尚往來,學長今晚請我吃飯,我請學長喝湯。」

    「怎麼聽起來我有點虧啊?」季亭開玩笑說。

    路遠澤很配合,老神在在地說:「虧不虧的,學長去了才知道。」

    季亭翹起嘴角,「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嘗嘗吧。」

    兩人的手藝嚴格來說不相上下,口味也基本差不多,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吃過飯,路遠澤主動請纓去刷碗,季亭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地掃乾淨,順便給路遠澤送了條圍裙。

    粉色的,上面還印著一隻小貓,是季母有一次過來的時候給他買的,季亭只在她來的那幾天被迫穿過,等她一走,這條圍裙就立刻被壓在了衣櫃最底層,再也沒拿出來過。

    季母一直有這種惡趣味,非常喜歡給季亭穿一切粉粉嫩嫩的衣服,季亭小時候的照片幾乎都是穿著裙子照得。他長得漂亮,又經常穿得粉嫩,導致鄰居一度以為他是個小女孩兒,夸季母:你女兒長得真漂亮。季母就立刻糾正道:「是男孩子啦。」

    解開誤會以後,有好事的人勸季母別總是讓兒子穿裙子,不然很容易叫人認錯。季母就說:「男孩子為什麼就不能穿裙子呢?衣服又沒有性別之分。」再說了,季亭連姓都是隨母親的,他們一家人壓根都不在意這些,外人見無論自己再怎麼講都沒法兒使其動搖,慢慢的,也就沒有人再說了——也是因為如此,當季亭高中時發覺自己的性取向並告訴她時,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意外,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後便把之前問的「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的問題換成了「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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