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沈唯安······你就不好奇沈千妖為什麼能像人一樣正常活動嗎？作為一個非人類，令它存活的『能量』都來自那裡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

    目光有點發直，沈唯安簡直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什麼存活····什麼能量····

    下意識的避開齊修灼熱的視線，她低低的喃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含笑著說：「你只是不想去相信····」

    「你手中的那些死者，都是它的『養分』····正因為那些人『犧牲』，它才得以生存，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呆在你的身邊。」

    上嘴唇碰下嘴唇，齊修表情不變，無比淡然的一字一句的說著。

    「它的存在，就是建立在這些人的屍骨上·····」

    ☆、【二十五】氣瘋了

    隨著他的話，沈唯安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神情恍惚，面色慘澹。

    「不過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欣賞完她要死不活的樣子，齊修揚了揚唇，好不惡略的繼續道：「沈千妖雖然可以直接殺人獲得『養分』，但不知道為何，他從來不攻擊人類·····這些人的死因都是因為被怨靈反噬，而沈千妖則是把怨靈當做食物。」

    「你說說是不是很有趣？它明明可以直接汲取，卻非要繞個彎子。就像是···心存善念一樣····」說到最後，齊修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爽朗的笑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徹，他慵懶的倚靠在椅背，表情嘲諷極了。

    而不知為何，在聽完他的這番話後，沈唯安的心卻奇異的安穩了下來。

    他···沒有殺人···

    「你在高興？」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齊修收斂了笑意。

    脊背挺直，他逐漸坐端了身子。

    「因為它沒有殺人。」

    「我沒有。」沈唯安一口否決。

    雖然在得知真相後她確實鬆了一口氣，但這並不表示她會覺得高興。

    「你沒有最好……」扯了扯唇，齊修無比冷漠的開口：「那些東西是因為他的出世才變得猖狂……這兩年會死這麼多人，沈千妖脫不了干係。」

    那東西最擅長的事，便是抓住人心。

    它們通常會找上有野心有抱負的人類，通過交易來完成制約。

    在幫助人類達到想要的目的後，便會順理成章的收取『報酬』。

    人心總是貪婪又複雜的，在死亡的那麼多人里，有人是為了金錢，有人是為了夢想，也有人是為了害人····

    短暫的快樂也會吸引無數人的飛蛾撲火，也許到了最後，他們也曾後悔。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制約已經達成，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不明白。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些資料都屬於保密的文件。

    對於她的疑惑，齊修並不準備回答。

    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椅子上的把手，他緩緩開口：「X市古都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叫黃泉區。那裡寸草不生，所有的蔬菜瓜果都無法保鮮。在我的調查資料里，你曾去過那裡。」

    「這又怎樣？」沈唯安下意識的問道。

    前去黃泉區的人並非只有她一個人……

    「在以往的千百年裡，那裡曾囚禁著無數的怨靈。它們因執念不肯轉世，也因陣法無法傷人，只能通過吸取大地的生機得以存活···這便是黃泉區的真相。然而·····」話鋒猛然一轉，齊修手指繃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從一年前的某一天開始，黃泉區的怨靈突然全部都消失了·····」

    「你知道是從那一天開始的嗎？」他問。

    「······」

    牙齒無意識的發顫，沈唯安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眼皮沉重的瞌了瞌，她低聲問道：「是從我離開X市的那天起嗎？」

    「準確說是從林瓊離開的那天起······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如果不是上次偶然看見，我想我也無法相信，她居然在飼養那些東西。」似乎非常不想去回憶，齊修眼底滿是戾氣，顯然心情很差。

    自從出生開始，他便擁有一雙可以看到『髒東西』的陰陽眼，所有的妖魔鬼怪，在他的眼中都會原形畢露。

    那天，當他第一眼見到林瓊的時候，他便看穿了那個女子。

    一個飼養無數怨靈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善類。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帶走怨靈的，但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今日我會告訴你這些，也不過是看著青青的面子上給你提個醒。我知道你曾疑惑我為何將青青關起來，這就是我的答案，在林瓊的事情上，我希望你不要涉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