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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清明翻了個白眼，明擺著不信。心想你真夠可以的，給人套衣服還把人吵醒了。

    沈綿綿瞪過去，兩個人展開了一場眼神廝殺，倒是韓敏淡定的將自己的胳膊套了進去, 還將校服的拉鏈拉上。

    韓敏的身高和沈綿綿差不多，肖清明也是一米八的校服，儘管韓敏身上穿了好幾件衣服，肖清明的校服套上去依舊是綽綽有餘。

    肖清明的臉色瞬間緩和，莫名的哼起了歌，如果再給他一條手帕，說不定他還能給你表演一個單人轉。

    沒完沒了了還!

    沈綿綿表示真的很辣耳朵，但是礙於肖大爺最近越來越大爺的脾氣，沈綿綿慫了慫，最後還是韓敏受不住，很快的轉過頭。

    「肖清明，閉嘴，聽課。」

    就七個字，肖清明安靜了一上午。

    得嘞，我就是多餘的是吧，我知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這碗平安夜的狗糧味道很不錯。

    *

    對啊，今天是平安夜。

    漫長的一上午過去後，沈綿綿午飯的時候端著飯盒走到謝槿面前一字一頓的開口，她的皮膚瓷白，因為養成了天天喝水的習慣，即使是冬天嘴唇也水水潤潤的，帶著粉紅色，像是塗了一層唇彩，叫人挪不開眼睛。

    「平安夜怎麼過啊?」

    謝槿說不出來自己在想什麼，他手指一直點著桌面，將碗裡的雞腿撥給沈綿綿，還貼心的幫她撕下了皮：「得過且過?」

    一聽他這話，沈綿綿快速的掏出紙巾給自己擦擦嘴，說道：「和我一起過。」

    她用得是肯定句，沒有詢問，直接快速的下結論，說完還像壯膽子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腿。

    嘖，沒有味道，一如既往的難吃。

    謝槿還在盯著沈綿綿的臉，挪不開自己的目光，捕捉到她臉上蹭上的油，謝槿直接上手幫她擦掉，然後在她用過的衛生紙上擦了擦，開口說：「小蘑菇，你好霸道。」

    平時的沈綿綿哪會這麼霸氣的下棺定論，不夠她最近確實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得開了，謝槿心想這大概是個好勢頭。

    他淡定的又抽出一張濕巾，打開自己桌子上的保溫杯倒出熱水將濕巾的冰冷燙成溫熱的才去接著擦沈綿綿的嘴角，食堂里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大都是帶著詫異的眼光的，也有羨慕的。

    不過有一道視線緊緊跟著兩人，一點也不放開，帶著艷羨，帶著嫉妒。

    沈綿綿乖乖的昂著臉讓他擦，直到他將濕巾丟到一旁的贓物盆里，才不由地笑了起來：「我現在只是一點霸道，以後才會很霸道。」

    謝槿獎賞似的拍拍她的腦袋：「怎麼都好。」

    肖清明和溫凝夏的嘴角扯了扯，然後後者抬頭瞥了一眼前者，故意帶著點不屑的語氣激將道：「你最近不是挺喜歡你們班那個妹子嗎?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肖清明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還是很隱秘的，但是被朋友這樣明目張胆的說出來讓他有點惱羞：「別亂講，人家是要搞學習的。」

    「搞個屁的學習，我們誰不是搞學習的?」溫凝夏反駁他。

    肖清明被她說的無言以對，最後乾巴巴的說：「你不懂。」

    他這說辭毫無令人信服的能力，桌上其他幾個人瞬間就不想理他了，只剩肖清明還在守著自己的小秘密，覺得應該就朋友們知道，沒有別的人發現了吧。

    *

    下午放學後，沈綿綿和謝槿等三個人剛準備一起上公交車回家，沈綿綿自然是回沈淮澤家，就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在他們後方喊謝槿的名字。

    「幹嘛?」謝槿摘下一隻耳機，看到後方的女人是自己的繼母楊乘韻後，若有所思的問道。

    楊乘韻露出一個老母親般慈祥的微笑：「小槿，我大老遠的從M市過來看你一眼，要不坐我的車送你們回家?」

    她用得是「們」!

    沒有出息的溫凝夏和肖清明瞬間就有點意動，但是一想又從沒見過這個女人，又收回自己的想法，帶著沈綿綿準備乖乖的去坐公交。

    謝槿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反而很識趣的喊住三個人：「這是我媽，一起走吧。」

    只不過說「媽」這個字的時候，謝槿咬的聲音有點重。

    其餘三個人不敢置信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描，還是楊乘韻眼睛在謝槿身上停頓了兩秒，很快的開口：「對啊，我是小槿的媽媽，天太冷了進車說吧。」

    謝槿頭一個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沒有多理會三個人，像是三個人的存在對他而言也是無足輕重。他神色冷淡的又戴上了耳機，像是很疲勞，又閉上了眼睛裝睡。

    沈綿綿一行三個人乖巧的坐進了後方，戰戰兢兢的神遊太空。

    溫凝夏和肖清明是很默契的在想：總感覺謝槿家各個都不太正常，媽的，這車坐的好心慌!

    沈綿綿顯然就和他們的思維不在同一個檔次：天啦嚕，我坐進未來婆婆的車了!嗚嗚嗚嗚好激動!

    四個人里，見沈綿綿的臉色激動成了粉嫩的紅色，其餘三個人都像營養不良。

    第30章 合作

    大概是一個月前的小車禍讓楊乘韻心裡不安, 所以她開車時一直都是嚴肅的板著一張臉, 沒有動作，也不說話。

    這下沈綿綿又默默的腦補出一部自己不被未來婆婆所喜馬上就要被打入冷宮的人間悲劇, 越想越入戲，就差沒有擠兩滴眼淚下來了。

    謝槿透著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突然就很想揉揉她的頭髮。

    尷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楊乘韻將他們帶到謝槿住的公寓樓下, 溫凝夏和肖清明住在隔壁棟，所以這兩人先行告別就走了，只有沈綿綿還緊緊張張糾糾結結的跟在楊乘韻和謝槿後面。

    這個身份是謝槿母親的女人看起來怎麼一點都不像謝槿的母親反而像謝槿的債主?明明楊乘韻對沈綿綿的語氣和態度都很良好, 但是沈綿綿又生出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想大概媳婦和婆婆不合的磁場是天生就有的。

    沈綿綿挺直腰背和他們一起走進電梯, 謝槿朝著她眨眨眼睛，她以為謝槿是在安慰她別緊張，她立馬回過一個「我不虛，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的眼神。

    謝槿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浮起一個笑容。

    楊乘韻一看謝槿的神態, 心下大定, 總覺得自己這一行不會失望而歸，她放下自己的架子特意準備和謝槿嘮嘮家常。

    「小槿，在學校還好吧?成績怎麼樣?」

    和所有的長輩開場白一樣, 毫無新意。

    沈綿綿聽著偷偷扭頭觀察了一下楊乘韻，她背對著沈綿綿的頭髮染成了青棕色，上身配的是針織開衫和一件白襯衫，十足的一個知性長輩的打扮，沈綿綿動動鼻子, 似乎還聞到了一股隱隱的香水味。

    她斷定謝槿的媽媽是個精緻的女人。

    謝槿揉揉自己的腦袋，對楊乘韻這個問題像是沒有什麼興趣，但還是回答道：「還好。」

    楊乘韻聽他這回答點了點頭，然後撥了撥自己的頭髮：「你的語文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