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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07:10 作者: 顏語歆
    「所以,為了沐沐的名節,藍醫師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吧?」

    墨以北輕笑著,端看著藍澤。

    那一句「沐沐」猛然地讓藍澤和殊沐同時震撼了一把,殊沐的反應最是直接,直接一顫,覺得自己瞬間外焦里嫩了。

    這稱呼似乎是升級了?

    聽到墨以北情意綿綿地叫著她「沐沐」的時候,她還真寧可他喊一聲「沐大姐」……

    藍澤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墨以北還有殊沐,表情像是突然之間舒緩了一下,他扯出了一抹笑。

    瞅著藍澤的笑,墨以北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感覺周身有些寒冷。

    藍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過了身,離開了診間,不知道為什麼,墨以北覺得他似乎要倒霉了。

    藍澤一走,殊沐也板著一張臉,指著門口對著墨以北開了口:「出去!」

    那聲音可真夠冷的!

    墨以北摸了摸鼻子,好吧,從聲音裡面他就可以知道殊沐已經生氣了,就算是以前再不慡,殊沐也不曾用這麼冷然的聲音對他說過這種話。

    「沐沐……」墨以北諂媚地笑著,然後面色一整用無比嚴肅的聲音說著,「我會對你負責的。」

    殊沐覺得如果有一天她提前得了高血壓,一定是因為墨以北的緣故,早晚有一天會被氣到提前腦溢血死亡的。

    「別了啊。我承受不起。」

    殊沐擺了擺手,要他負責,她真的承受不起。

    「沐沐……」

    墨以北膩了上來的,殊沐幾乎是條件反she一樣立馬掩面,防止墨以北的偷襲,但是他的目標並不在此,修長的手直接地伸向了醫師袍外套口袋,抽出了一張薄薄的卡片,那是翔北醫院裡面的飯卡。

    「沐沐,你要是那麼期待,等我吃完飯之後,我們再繼續。」墨以北揮著手上的硬卡,笑的很無恥,「等我吃飽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我X!

    殊沐突然很有罵人的衝動,這個可恥的傢伙,劫色完了之後還不忘劫財!

    墨以北像是先知一樣,笑的更加興高采烈了起來。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只要你高興。」

    殊沐很想直接把墨以北打包送去給霍雲,乾脆讓他jú花殘了算了。

    墨以北要走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吃晚飯回來的余主任。

    「主任好!」春風得意的墨以北揮著手對著余主任打招呼。

    「醒啦?」

    余主任顯然沒有想到之前還暈的像是一條死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墨以北這麼快能清醒,還是醒來也沒有什麼後遺症,生龍活虎的。

    「瞧這小樣笑的,和偷了腥的貓似的……」余主任望著墨以北遠去的身影,回首看了殊沐一眼,若有所思地說著。

    余主任的神經還真是夠敏感的!

    原本殊沐臉上的熱度已經退下去了,在聽到余主任這麼一問之後,臉上的溫度又再度燒了起來。

    「不知道。」

    殊沐低下頭,假裝自己很用心地在看著手上的書,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一個字。

    余主任一看這個模樣,也是悟了。

    「果然是偷到腥了。」余主任無限感慨地說道,看起來那小子手腳還是挺利索的。

    「……」

    殊沐也悟了,在醫院裡面基本上沒有幾個口有遮攔的。

    吃過了午飯,墨以北沒有回急診部那邊,而是直接去了腦外科的辦公室。

    中午休息時間的辦公室一般人都挺少,有些不值班的醫生在不忙的情況下,在中午或者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偷偷溜掉,這種情況在各個科室也是存在的,也可以算是醫院裡面一個小小的潛規則,大家都能夠理解。

    墨以北到腦外的時候,偌大一個辦公室裡頭只有藍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書,那模樣看上去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看書還是在裝樣子。墨以北拉過一邊的位子,坐了下來,坐下來的時候發出了一些聲響。

    藍澤的視線從書上拔了過來,屁股底下的椅子一個轉個,直面著墨以北。

    其實剛剛墨以北剛剛進門的時候,藍澤就已經是聽到了聲響,他對墨以北的走路聲音有印象,他的腳步就像是他現在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心態,微微有些急躁,但是卻又帶了一種坦然,許是因為涉世未深,許是因為小有成功,所以對世事並沒有多少擔心。

    藍澤看著墨以北,眉角眼梢都帶笑。

    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墨以北看的久了,覺得有些鬱悶。

    「捨得回來了?」

    藍澤往椅背上一靠,收斂了笑容,對著墨以北冷然道。

    墨以北也順勢往著椅背上一靠,架起了二郎腿,模樣甚大爺地瞧著對面而坐的藍澤。

    「藍醫師之前不是挺溫和的麼,怎麼現在都沒了笑意了?」

    墨以北問著,他就說吧,這個男人是偽善而又腹黑的,瞧剛剛那樣子,多少溫和多欺騙女人的眼睛啊。

    「我不認為你是想要我溫和對待的。」藍澤看了一眼墨以北,聲音更加冷上了幾分。

    墨以北撇嘴,雖然他不需要藍澤溫柔的對待,這也並不代表他是一個M,需要人家S地對待。

    「藍醫師,我還以為要更久一點才會見到你這種反應呢,沒有想到,居然比預期的要早上許多。」

    墨以北微微傾身向前,靠近了藍澤。

    「怎麼?看到殊醫師被我親了之後,感覺不慡?」

    墨以北的聲音裡頭帶著笑,透露著「我知道你的心思」這樣一個信息,那少年得志的得瑟模樣看著藍澤有著一掌推開墨以北的衝動。

    「沐沐是我的喲。」

    墨以北揚著眉,臉上的表情也少了一點浮誇,多了幾絲認真地味道。

    這神態,在藍澤看來就像一隻小狗,明明搖搖擺擺的連路都走不大穩,卻有著想要和人爭奪地盤的野心,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可笑,但又覺著有些可愛。

    「哦!」

    藍澤應了一聲,聲音裡頭無比的淡定,給人感覺像是墨以北剛剛的發言根本對他根本就夠不上一絲一毫的威脅。

    「我說,沐沐是我的!」

    墨以北皺了皺眉頭,對於眼前這個大叔這種雲淡風輕的回答有些意外,不由的,他有拉高了幾分朝著藍澤再說了一片。

    「我聽到了。」

    藍澤點了點頭,他又沒有重聽,不需要別人這麼一直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你想要殊醫師成為你的,至少還得她同意不是,」藍澤微笑地問著,「你確定,殊沐她,是願意的?」

    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會積極地確定自己的領土,這些都是沒有自信的人的作風。

    墨以北的臉鼓了鼓,鼓的像是一個包子一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藍澤。

    大叔果然就是大叔,直接一句就能夠有四兩撥千斤的味道,直接地把他的話又全部推了回來。

    「大叔,你等著瞧吧!」

    墨以北磨了磨牙,對著藍澤說道,這句話頗有點像是火箭隊每次在被打的潰不成軍的時候高喊的那一句「我們會回來的」。

    藍澤輕笑了一聲。

    「我想,你大概還不是很了解醫生這個行業吧,」藍澤微睨著墨以北,準備對他進行傳到授業解惑。

    那個女醫生34 …

    聽到藍澤這麼說,墨以北整個人往著椅背上一靠,很不以為然,像他們這種年紀大的人就是這樣,自以為在社會上的閱歷比他們多了一點,就總是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對他們進行說教。

    墨以北最不耐煩的也是這一套,一聽這樣的開場白,他就很想直接地翻一個白眼,但是他還是好脾氣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從墨以北那不耐煩的表情來看,很明顯地表現出了他不想要聽他接下來的說辭的,藍澤微睨了一眼墨以北,決定還是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

    「醫生從來都不是一個最好的職業……」

    藍澤緩緩地開了口。

    是的,即便身為醫生的藍澤也從來都不認為醫生是一個很好的職業。

    而作為醫生的另一半,首先得承受的住寂寞。醫生沒有節假日,甚至連休息日都少的可憐。翔北是一個大醫院,病人多,勞動強度大,手機永遠都是24小時開機,就算是休息日只要一有突發狀況,都要回到醫院報導。

    其次,還得承擔大部分家務還有教育兒女的責任。

    再次,還得忍受神經衰弱的病痛,還得陪著一起忍受。醫生很少會有睡眠特別好的,在值夜班時要提防著手機響起,還得經受整宿的手術,時間久了之後,往往只要一點小聲響,就會讓他們從睡眠之中瞬間清醒過來。

    作為一個醫生,不管是從事在哪個科室的,都有著被病患傳染上某種疾病的可能性。

    作為一個醫生,還有著業務的壓力,有可能要面對遠去他鄉甚至是海外學習深造的可能。

    作為一個醫生,還有著隨時被告的可能……

    ……

    和一個醫生在一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選擇都是很痛苦的。

    「或許你現在可以說,你是真的喜歡殊沐的,但是你能夠確定,你能夠忍受這些麼?不是忍受一時而是忍受一世?」藍澤微微地笑著,他只是靜靜地說著,言辭之中沒有半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不是瞬間澆上了墨以北那一團火焰,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澆下去,不留一點能夠死灰復燃的火星。

    墨以北原本以為只有偶像明星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卻是沒有想到的一個醫生也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想了一會之後,墨以北的聲音有些冷意。

    「大叔,這種恐嚇法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墨以北板著一張臉瞧著了藍澤,不得不說,這大叔天生一個好面相,面帶著笑容的神情還真是看不出來一點情緒的起伏。

    雖然在心底,墨以北覺得藍澤說的話是認真而又真實的,但是在口頭上,他就是不想向藍澤服軟。

    「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擠下我,好獨占沐沐麼!」

    沒錯沒錯,大概就是這樣,墨以北能夠肯定藍澤打著就是這個意思,先是對他危言聳聽一下,然後自己去給殊沐大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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