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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1:03:35 作者: 芷衣/浮安衾
    在外人看來這是皇上對他的恩寵,尤其是安排他在皇子行列中,沒人會多想什麼。

    蘇青喻也不客氣,直接帶著慕川上了舒服的馬車,【他是怕我在路上對他做什麼吧,把我安排在皇子行列中,真是居心叵測。】

    527剛學會居心叵測這個成語,立即就被搞不會了。

    路上一共休息了三次,第二次休息時,蘇青喻帶著慕川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一個小男孩一直在偷看。

    這次來了四個皇子,最小的自然是四皇子,六歲多的虞永樂。

    皇上是把他安排在皇子行列里了,但他不可能在皇子前面,而是在最後面,他前面的幾輛馬車就是四皇子一行人的。

    四皇子似乎對慕川很感興趣,偷看了好幾次,在最後一次休息時走了過來。

    蘇青喻對他行了一禮,「四皇子。」

    他禮貌地回了一禮,「師統掌。」

    蘇青喻微愣,笑著說:「四皇子不必如此。」

    四皇子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在蘇青喻看過去時,又忙移開,說:「應該的。」

    蘇青喻忽然對這個四皇子生出了點興趣,讓527調出他的資料。

    三皇子在和太子以及二皇子比時,算是童年過得比較慘的一個,但他好歹有母妃有母族,這個四皇子竟然才是最慘的。

    他母妃就是前一陣剛死的薛貴人。

    看到這裡,蘇青喻又詫異地看了小男孩一眼,也就是說,那天他剛和幾個皇子一起吃過飯,他的母妃就死了,這還沒多久,他又來參加秋獵了,而他竟然沒在他身上看到六歲孩子該有的崩潰和悲痛。

    再度出發時,蘇青喻邀請他一起去他的馬車上,四皇子答應了。

    路上蘇青喻跟他聊了很久,發現這位四皇子不僅心性堅韌,還特別聰敏。

    比如他說:「怪不得父皇那麼喜歡你,比喜歡我們還喜歡。」

    四皇子只在那次他們一起吃飯時,看到過他和皇上相處,只是一頓飯的時間,他就察覺到了。

    蘇青喻記得那時,他一直低頭乖乖吃飯。

    四皇子膽子還很大,三皇子被慕川撕下一塊肉的事,後宮應該已經傳遍了,小小年紀的他,還敢伸手摸慕川的腦袋。

    蘇青喻盯著他若有所思,半晌摸著他的腦袋笑了。

    四皇子也看著他笑,有點害羞。

    到了獵場行宮,蘇青喻跟四皇子一起向前走時,看到了三皇子。

    掌控欲超強的三皇子,即便胳膊上有重傷,即便不能彎弓射箭也跟著來了。

    這次秋獵,師無霜也來了。三皇子本想跟師故息好好說說話,藉此也跟師無霜多接觸接觸,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蘇青喻正牽著慕川,臉上的笑差點僵掉。

    「小息,你怎麼帶它來了。」

    蘇青喻笑著說:「皇上讓我帶來的。」

    「……」

    不少人看向這隻當前國都最有名的狗,前面的皇上好像聽到了他的話,也回頭看了過來,很短暫的一眼,蘇青喻剛看過去,他就跟師將軍和丞相一起向前走了。

    蘇青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三皇子一起向行宮內走,「三皇子,您不是說您不記恨慕川了嗎?要不要摸摸他的腦袋?」

    虞景安看嚮慕川,那隻狗正威脅般地看著他,嘴裡發出陣陣低吼,「……」

    他胳膊頓時疼了起來,「小息,我上次被他咬得太重了,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下次吧。」

    三皇子臉色看起來真的很差,蘇青喻笑了笑,說:「好,我期待殿下和慕川和睦相處的一天。」

    「……」

    三皇子簡單跟他說了兩句,匆匆去了他的住處。

    獵場的行宮和皇宮很不一樣,中間有一塊很大的圓形草場,圍著草場分部著一個個院落,前後錯落。

    師家分到了其中一個很大的,蘇青喻就跟著父親和哥哥住在那裡。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蘇青喻在行宮裡逛了一圈,在夜色傾落時,才把雙手背在身後,來見皇帝陛下。

    皇上住在最中心最大的一個院落里,宮女們太監們正忙而不亂地收拾著,見蘇青喻來了,一個個表面一點異常都沒有。

    蘇青喻來時,皇上剛換好衣服,正坐在貴妃榻上看書。

    蘇青喻遠遠地看到他紙窗上的身影,沒直接進門,而是走到那扇窗戶前,敲了敲窗。

    薄雲意放下書,打開窗,窗外,一身月光的蘇青喻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知道是他,看到那一刻還是愣了一下。

    「五個時辰沒見,皇上想我了嗎?」

    「……」

    整個院子的人都豎起耳朵,偷偷向那邊看。

    他們看到一身俊俏白衣的小師大人,從背後拿出一捧花遞給皇上,眉眼彎彎地說:「我想陛下了。」

    第61章 帝王寵妃

    深秋金黃的銀杏樹下, 薄雲意站了一天一夜。

    翌日城中煙火漸重,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他眨了眨乾澀的眼, 望向遠方的路。

    那裡空無一人。

    薄雲意攥緊手中的行囊, 即將轉身, 一截白衣滑過眼眸,眼前出現一把紫色系的野花。

    「許久未見, 小意可有想我?」

    他怔怔看著那把野花, 恍然抬頭,看到那人一身白衣靠坐在樹幹之上, 不知來了多久。

    暖色的晨光灑在他臉上, 桃花眼瀲灩如春水,薄雲意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了心驚動魄的專注幽深,恍如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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