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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一定告訴我……別有什麼顧慮，你如果不願意搭理我，讓喬喬說也行，我不會打擾你……只要你別委屈你自己。」

    楚晰被他說的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就只沉默著坐在季域旁邊低著頭。

    季域不知道他是在聽，還是在忍耐著等自己絮叨完，說了半天的廢話，也講不出重點，只好訕訕的閉了嘴。

    他知道，說了這麼多，也沒有一句是他想說的，他唯一想說的，是楚晰絕對不會同意的。就像是個怎麼都解不開的死循環，倒不如不說，省的讓楚晰困擾。

    氣氛就這麼突然詭異了起來，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待著。季域知道，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但一想到這一走就在也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告別的話就這麼堵在了嘴邊。

    一直到楚晰受不住這樣詭異的沉默，主動轉過臉來。

    季域有些受寵若驚，帶著希冀的目光迎上楚晰的眼神，笑容還沒來得及堆起來就聽他說：「季域，我累了。」

    也是……這麼晚了，就連嘶鳴的蟲子都知道該睡了：「那、那你回去睡覺吧，早點休息，夜已經很深了。」

    楚晰默然起身，把季域的衣服還給他，轉身背對著季域邁上台階開了門。

    季域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讓他走，卻還是忍不住在他進門的時候急促的喚了一聲：「楚楚——」

    楚晰頓住腳步，回過頭看他一眼：「還有事嗎？」

    季域大步邁過去，猛的把楚晰拉到自己近前，略微低頭直視著他的雙眼，不自覺貼近，近到可以感受氣息交纏：「我可以親親你嗎？」

    他心底有個聲音拼命叫囂著吻上去，動作卻在觸及到楚晰眼底的拒絕後生生止住了。

    「唉，算了。」季域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鬆開攬在楚晰腰間的手，微微抬頭，小心翼翼的把原本打算落在唇上的吻印在他額間：「晚安，楚楚。」

    我愛你。

    做個沒有我的夢吧。

    第九十三章 都是婦產科醫生……

    從單家老宅出來後，季域並沒有急著離開。

    宅子前面是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晚上水面上倒映著月光，為夜色平添了幾分溫柔，他看著威風吹起來的粼粼的波，克制不住的後悔。

    怎麼可以答應這種要求呢……季域不知道自己未來應該如何守住這個承諾，心底里的茫然無措借著月光露出水面，逼得人心悸。

    他這一生每一步都按照預設的方向前進，即便偶爾有些偏差，結局也常常令人欣慰。唯獨楚晰這個人，是他生命中所有的偏差、驚喜和迷茫。

    季域知道，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管是誰都不應該在對方這麼拒絕的情況下始終糾纏，但一想到不能擁有楚晰這種可能，他這心裡就難受的好像連空氣都稀薄了。

    李思彤跟季域一起過來的，本來是擔心什麼需要等在外面的，這會兒看著季域的神色，就猜了個大概，猶豫了很久才走上前叫了聲：「季總……」

    很多事情旁觀者要比當局者清楚，李思彤看得出來楚晰對季域並非沒有感情，看兩個人鬧到這種地步實在覺得惋惜，自己又無力改變什麼，只能隨著季域的意思來。

    季域回頭看了李思彤一眼，坐在了湖岸邊的台階上，輕笑了一下，聽不出悲喜：「他沒事，沒有得胃癌。」

    李思彤早有這樣的猜測，只是之前被各種亂想迷惑，加上有點兒擔心楚晰，才有些不明真相，到現在基本上也能平靜的接受這個情況了：「沒事就好，只要人沒事，其他的都有可能。」

    季域長長吁了口氣，把目光落到很遠的虛處，用盡力氣也掩蓋不住語氣中的頹敗：「他拿這種事騙我，只是為了能擺脫我……楚楚他那個性子是不會輕易用這種事騙人的，我……就那麼不可原諒嗎？就算犯了罪，還有機會服刑改過自新，他連個死緩都不給我。」

    李思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季域，頓了頓，才說：「會不會有別的原因？我總覺得，就算分開也不至於躲這麼遠……」

    分手這種事情，全世界都在上演，但分手了放棄一切，跑這麼遠就為了躲開前任……好端端的，實在也沒有那個必要。

    季域回頭看了李思彤一眼：「你也覺得還有別的原因？我剛才一直在想從他跟我提分開之後的事情，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再去醫院查查吧，我這次被胃癌倆字嚇昏頭了，仔細想想之前的事情破綻挺多的……不過他肯定去過醫院，這回你去查，先得弄清楚他躲著我的原因，公司有些事情可能也得你出面。」

    李思彤點了點頭，又問季域：「那您呢？」

    「我答應他不再打擾他，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呃……」季域是個重承諾的人，李思彤沒想到他會答應這種條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待了好半天才試探性的問：「那您現在去哪裡……」

    「他在這裡，我還能去哪裡。」

    「可您不是都答應楚晰了嗎？」

    「是答應了，但我說不打擾，沒說要離開……他不喜歡，我不出現就是，留他在這裡我怎麼放心的下。」

    公司最近沒什麼大事，李思彤也沒指望季域會在這種時候回明城，也就打消了勸他的念頭，只提醒了一句：「季總，我覺得季盛最近有點兒奇怪，您還是要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