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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53:55 作者: 暖夕夏
她彎了彎唇角,眼裡心裡都是他的影子,「那個時候我都快懷疑自己人格分裂了。」不想他自責,她仰頭吻了吻他的唇角,低低說道,「過了一陣,我覺的我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我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想你,開始拼命的接觸外面的人和事,祁清黎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傅為止看著她精緻的小臉,漆黑的目光更是變的幽深昏暗。他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將她攬在懷裡。
盛淺予蹭了蹭他溫熱的胸膛,繼續說道,「剛認識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他喜歡我,想追我。我以為他只是看上了我的長相,過一陣這個念頭就會消失,所以我就沒搭理他。」
「也就是從那天起,他開始不斷的出現在我身邊。小到早上幫我買熱氣騰騰的早餐,大到幫我處理身邊一切的麻煩。他陽光朝氣,很會逗我開心,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年,我甚至很少想起你,漸漸的我也明白,他真的不是一時玩笑,是真的想追我。」
「那晚,我想了很久,主動想起我們的過去,想起阿姨讓我離開你的模樣,也想起這半年來他對我的種種好。」
盛淺予眨了眨眼,有些愧疚,「後來我就想,我總要從你這個泥潭裡掙扎出來,而他恰好就是那束陽光,給予了我重生的希望。於是,我開始試著接受他,偶爾對他的期待作出回應,答應跟他一起上自習,跟他一起去爬山,跟他一起出席他朋友的聚會。」
「可是我不開心,在那大半年裡,即使我努力的想接受他,在他想親我的時候,我還是會下意識的避開。」她眼裡出現笑意,「就在我反覆掙扎和迷茫的時候,上天給了我一個解脫。」
「那晚,他生日邀請了很多人,俞千凝就是其中一個。她喜歡他,是祁清黎主動告訴我的,他跟我說,俞千凝跟他表白了,但是他拒絕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卻還是會悄悄打量她,長的是挺好看的,卻沒有我白。說英語的時候會不自信,沒有我流利,我心裡舒了口氣,有些得意,看,她沒有我好,我卻會裝的很淡定,一點都不告訴祁清黎我的小心思。」
她摸了摸他□□的下巴,底氣不足的輕聲問道,「這麼壞這麼陰暗的我,你會不會覺得很討厭?」
傅為止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溫聲說道,「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她撇了撇嘴,「騙人,若是真的有一天,我變的很壞很邪惡,你肯定會代表正義跟我站在對立面。」
他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緩慢的語調帶著他的堅定和認真,「沒關係,我從小長在紅旗底下,鎮邪。你所有的陰暗我都會收進懷裡,所有的邪惡我都會幫你戰勝,你只需要肆意灑脫的做你想做的事,我就站在你身後,替你驅趕所有的陰霾。」
一滴淚自她眼中流出,沒入了他的衣內,眨眼不見。
她吸了吸鼻子,克制住要流淚的欲望,揚著唇角繼續說,「那天祁清黎被灌了好多酒,走路都有些踉蹌。他要去廁所,我不方便跟著便站在大廳內等他。」
「等了好久,卻見他的朋友一臉為難的跑到我面前,說讓我去樓上看看。」
「等我上去的時候,門外已經站了好些人,我疑惑的推開那間房門,看到裡面的景象時便明白了他們臉上的表情為什麼那麼精彩。」
「祁清黎和俞千凝在接吻,很投入,甚至連我們這麼多人站在門外都沒有察覺。其實那一刻,我一點都不難過,甚至是輕鬆的。」
「我敲了敲門,引起他們的注意。祁清黎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轉頭看過來,臉上的喜悅在看到我站在門邊的時候瞬間震驚的說不出話。」
她笑了起來,語氣揶揄,「他轉回頭在看見俞千凝的時候,更是倒退了一步,臉色煞白,我想那一刻他的酒可能已經醒了。」
「他急忙跟我解釋說喝醉了,把俞千凝當成我了,祈求我原諒他的失誤。」我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裡有些歉意卻還是堅定的跟他說,我們只是在相互接觸的階段,不算男女朋友,讓他沒必要跟我道歉。他若是喜歡俞千凝,那你們就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們。」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冷漠,他看了我一會,便笑了,有些難過有些後悔。他讓那些朋友們都離開後跟我說,即使我們兩個沒真的在一起,但是這一年,恐怕很多人都已經將我們當成了一對。他跟別人接吻這件事明天肯定會傳遍整個校園,人言可畏,大家肯定會對我議論紛紛,他怕會對我有傷害,便申請了轉學,去了英國。」
「至於俞千凝,」她眯了眯眼,「是在祁清黎轉學一周後,她也向學校遞交了轉校申請,去了跟祁清黎一所大學。」
她緊抱著他的腰,撒嬌般說道,「所以你看,我是真的不喜歡他,對祁清黎有的也只是愧疚和感激,真的沒有任何一點男女之情了。」她晃了晃他的手臂,「所以,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傅為止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帶著虔誠,帶著內疚,聲音有些粗啞,「我沒有生氣,永遠也不會對你生氣。」
「寶貝兒,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所以以後,你再也不會孤軍奮戰了。」
那錯過的七年,會不斷的有人出現在彼此的生命中,但往來的都是過客,我很慶幸,從始至終,你我都是彼此的唯一。
***
晚飯依舊是傅為止做,盛淺予就負責在旁邊碎碎念。
明亮的燈光下,他腰間繫著與他硬漢風格完全不同的粉嫩小圍裙,原本在她手裡顯的笨重的刀到了他手裡瞬間小巧又靈活。
看著他切土豆絲利落的刀法,她默了默有些後知後覺的說道,「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得罪你了。」
看著根根薄細均勻的土豆絲,她睜著無辜的大眼,「我把被分屍。」
傅為止無奈的屈指彈了她一下額頭,「你成天腦洞怎麼那麼大,我是軍、人,不是壞人,作為軍嫂,你是受國家保護的。」
「萬一你有家暴怎麼辦?」她捏了個葡萄塞進嘴裡,腮幫鼓鼓的,像呆萌的青蛙,「我又打不過你,很吃虧的。」
明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他卻很認真的想了想。
傅為止放下手裡的刀,將她圈在懷裡,雙手交疊放空在她身後,怕弄髒她的衣服。他親昵的吻了吻她的筆尖,低聲說道,「雖然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但是哪天你要是真的對我行為失望了,可以去軍區告我,這是國家給你的權利和保護。」
他深邃又明亮的眼睛裡倒映出她的影子,鼻尖里全是他濃烈的男性氣息好聞的讓她沉醉,寵溺的語氣讓她紅了臉有些招架不住。
她假裝惡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領,「那你以後一定要遵守三從四德,要不然我讓你一無所有,淨身出戶。」
「好。」清淡的嗓音仿佛是回答今晚吃什麼一樣輕鬆,但眼神的認真和注視她時的專注,卻讓她明白,他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