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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53:15 作者: 逐心
    元染看著她,嘴角微勾,點了下頭。

    這才對嘛!這才是他倆的正確相處方式,丁幼禾滿意地走出臥室,背對著他時還不忘低頭看看胸前的紅點點。

    難不成,是過敏了?

    她正一步步下著台階,忽然,身後樓上傳來低沉的男聲,帶著點兒笑意,「……幼幼。」

    丁幼禾僵住腳步,停在樓梯上,然後緩緩回頭看向站在樓梯口的元染,潤了下唇,「剛剛,是你叫我?」

    元染點頭,仍是那個人畜無害的笑。

    「你不是,不會說話?」丁幼禾覺得自己快要喪失語言能力了。

    「我之前是聽不見,但聲帶沒有問題。」他聲音低緩,兼具少年的嘶啞和青年的低沉。

    更要命的是,這個聲音跟她「春|夢」里的一毛一樣!

    丁幼禾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聽不見,所以不說。」

    丁幼禾要哭了,「那現在怎麼又說話了?」

    元染扶著樓梯,一級一級慢慢走向她,最終停在她身側,與她目光平齊,低聲說:「因為有些話想親口對你說。」

    「……什麼話?」丁幼禾口乾舌燥。

    沒等元染回答,刺青店大門就被人拍響了,一個女聲從外面響起,「阿禾,是我。」

    是肖瀟的聲音,丁幼禾用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看了元染一眼,「來,來了!」轉頭就要跑下樓去開門。

    元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自己身前一帶。

    沒等丁幼禾開口,他抬起手,指間夾著一枚紅櫻桃墜的發圈。

    丁幼禾只覺得腦海里像火山迸發,瞬間熱浪滾滾----她甚至,依稀想起幾個小時前,在那個她自以為的「夢」里,那雙微涼的手是怎樣解開她用來束髮的皮筋,並將手指插|入她的髮絲之中,撫住她的頭,不讓她的唇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離開他的。

    「你落在地上了。」元染垂睫,慢條斯理地伸手攬過她披散在肩頭的髮絲,用手指一點點理順,然後長指靈活地將紅櫻桃重新綁好,末了,輕笑,「好了。」

    門外肖瀟稍微提高了音量,「阿禾?」

    丁幼禾神色複雜地看了元染一眼,三步並作兩步跑去開門。

    肖瀟一見她開門,立馬上下打量了一通,曖昧地笑道:「眼泛秋水,面帶桃花,你昨晚該不會真把小帥哥----」

    丁幼禾一掌捂住她的嘴。

    肖瀟更笑得花枝亂顫,扒開她的手,笑道:「怕什麼?他不是聽不見麼。」

    丁幼禾這才回過神,對哦。

    「瞧你這神志恍惚的,該不會是昨兒個太激烈,累壞了?」

    丁幼禾一臉要哭的表情,推著她往工作間走,路過樓梯的時候朝上看了眼,見元染不在,心才稍稍往肚子落了點。

    「……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肖瀟回憶了一下,「三兩白的,兩瓶黃的,差不多吧?沒喝多少,主要是你酒少話多,說得沒停。」

    「我說什麼……了?」

    「說你完蛋了,喜歡一個來路不明、隨時會走,比你年紀小還比你長得好看的男人。」

    丁幼禾:「……」

    肖瀟大笑:「你說,你這孩子醉酒之後怎麼這麼實誠呢?比清醒時候好多了。」

    「……我還說什麼了?」

    「你說他吻了你,你不生氣,而且覺得他唇涼涼的,又很軟,很好親,」肖瀟頓了下,嗲里嗲氣地接著說,「你還想再親一次,哦,不夠,最好能更進一步----」

    「打住!」丁幼禾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肖瀟,「不,不可能!」

    肖瀟噗嗤笑出聲,「後面是我編的。你要有這膽子,早把人睡完了,至於要灌醉自己才敢上麼?」

    「……瀟瀟,你別取笑我了。」

    肖瀟見她真的臉色紅得不大對,才收斂了嬉鬧,「說真的,你既然喜歡他,就說了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點,沒搞不定的男人。」

    丁幼禾無意識地摸了下髮辮上的紅櫻桃,抬手的動作令衣領敞開了些許。

    肖瀟眼尖,頓時瞅見了上面一小塊一小塊的曖昧紅印,「哎喲,姑奶奶,你們這戰況,夠激烈的啊!」

    丁幼禾慌忙掩好衣領,在肖瀟的盤問之下,最終不情不願地承認,昨夜「好像」有過親密接觸。

    「什麼叫好像?」肖瀟被她弄毛了,「到底有沒有那個,你自己不清楚?」

    丁幼禾一臉泫然欲泣,她是真不清楚。

    昨夜的事兒,在她腦海里就跟文藝情|色片似的,一會兒真、一會兒幻,那些吻她現在百分之百確定是真的,包括他溢出唇齒的低喃……都是真的。

    但後半段……她剛一思及,就感覺渾身燥得慌,後半段那些更進一步的接觸就只剩支離破碎的畫面,她實在分不清是真實發生過,還是自己的一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見丁幼禾實在困惑,肖瀟手一揮,「想不起來就甭想了,不就一層膜麼?關鍵是,你昨兒是醉了的,現在是醒著的,你現在想想後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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