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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楊楚琴撇撇嘴，朝她伸出手。

    「幹嘛？」

    「卷子啊！」

    「你不是正抄著的嗎？」

    「這份人沒寫完，我再借鑑借鑑你的。」

    「……」

    學生時代的抄作業總是會被冠冕堂皇的美化成為「借鑑」。

    童甜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把卷子拍在她手裡，沒好氣道，「給給給。」

    「嘻愛你！」楊楚琴一把攬過童甜，用臉在她肩側挨了一下。

    ***

    第二天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也是童甜最頭疼最討厭的課程之一。

    她從初中開始學物理起就不喜歡這門課，碰到難一些的知識點就理解不了，中考的時候甚至因為物理拉了太多分讓她差點考不上一中來。

    三班的物理老師是個中年男人，身材維持的還行沒長啤酒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物理太難教還是學生太難管了，年紀輕輕就謝了頂。

    平時人也不怎麼注意邊幅，再加上髮型原因，風吹過的時候還會有幾撮頭髮被吹到腦門前掛著，滑稽的很。

    只見物理老師左手拿著兩本厚厚的教材，右手端著一隻白色的復古搪瓷茶缸，杯身上還印有紅色字體的「擼起袖子加油干」的革.命勵志語錄……氣勢轟轟走路帶風的踩著預備鈴聲走進了教室。

    楊楚琴正扭著身子在跟後桌的同學聊最新的校園八卦，童甜小力推搡了她一下，「老師來了。」

    原本還有些鬧哄哄的班上也漸漸安靜下來。

    楊楚琴飛快的轉過身來坐好，一邊抽出物理書一邊小聲嘀咕，「老登每次都是這樣，預備鈴還沒打完就來了，下課了也是要多拖堂兩分鐘，這一來一去都占用我們休息時間多久了？過分。」

    物理老師名字里第二個字是「登」，班上人私底下一般都喊他老登。

    老登並沒有跟以往一樣爭分奪秒的開始上課，而是把手臂里夾著的一摞卷子往講桌上一拍，發出的動靜震得全班人都看過去。

    老登這人雖然平時滑稽了點兒，也願意跟大家樂呵，但真要發起脾氣來那也不是好惹的，大家多少都有點怵他。

    童甜看著他這一臉嚴肅的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莫名就有點兒不安。

    老登審視的看了台下好幾眼，目光在班上每個人身上都快速流轉過，最後鎖定在了二組中間那一片。

    童甜被這犀利眼神看的有點慌，正襟危坐著，目不斜視的小聲嘟囔，「老登這是咋了？他看的是不是我們啊？」

    楊楚琴現在比童甜也輕鬆不了多少，「不是吧，是看的我們前邊的吧。」

    「童甜楊楚琴，你們倆下課跟我去一趟辦公室。」老登一聲冷哼，瞪著她們兩人說道。

    「……」

    「……」

    童甜跟楊楚琴第一時間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懵逼。

    但是老登不想再繼續說這事兒，又瞪了她倆一眼後才整理好表情，「下課了後課代表把卷子發下去，我們現在上課。」

    ……

    難兄難弟的同桌倆一整節課都是懸著心，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響了，老登又拖堂了兩分鐘才喊下課。

    童甜跟楊楚琴這時候很自覺，不用他說就走到了他面前規規矩矩的站好，老登這才面色緩和了些，「你們倆把我的東西給捎上。」

    接著他就背著手走出了教室。

    這會兒正是放學時間，各班的學生都一下子涌了出來往樓梯口走。只有童甜她們倆是跟在老師身後往辦公室走去，手裡還抱著一隻年代感濃厚的茶缸。

    老登的辦公室和老李在的是同一間，童甜在快要走到對面高二六班領地的時候還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碰到寧嘉旭。

    然而墨菲定律誠不欺我，當你不想碰見一個人的時候，可能在下一秒你就會看到他……

    童甜在離六班還有好幾米遠的時候就看到寧嘉旭出現在他們班門口，她下意識的就往旁邊的楊楚琴身後躲了躲，畢竟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談話什麼的還是挺丟臉的……她不想讓寧嘉旭看見。

    好在放學走廊人多，她又是低著頭走過的六班，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她回頭看了一眼，寧嘉旭的身影早已淹沒在人群里看不見了。

    童甜稍稍鬆了一口氣，他……應該是沒看到的吧。

    進了辦公室後，那些剛上完最後一節課的老師們紛紛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只有老登還一臉嚴肅的坐在位子上，面前站著兩個看上去挺乖巧的女同學，有的路過老師還朝她們望了兩眼……童甜頓感侷促，但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事，只好茫然的看著老登。

    老登見狀也不繞圈子，直接說道，「你們倆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老登撇撇嘴，表情看上去頗為無語又有些恨鐵不成鋼，「昨天早上交的那張卷子，那捲子是我自己出的題，還特意出的難了點，結果全班只有你們倆全給寫完了，不僅這樣，你們倆做的還是全對。所以你們給我說說，這是你們自己做的還是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