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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50:35 作者: 千洱
肖影帝說她行,她夏澄就一定行。
夏澄輕輕地一閉眼,再睜開眼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插pter 8
何鴻雲抱臂打量著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沉聲道:「開始吧。」
夏澄輕輕呼出一口氣,緩緩閉上乾澀雙眸。
再睜開眼時,夏澄整個人的氣場全變了。
鞏凡放下手裡轉著的筆桿,雙手抱胸,懶洋洋的往後一靠,架著二郎腿有節奏的晃著右腳,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隨著視線定格在對面女孩的臉上時,倏地停頓下來,讓他眼前一亮。
站在面前試鏡的人是夏澄……哦,不,她是付離!
何鴻雲不動聲色,眯起犀利的眼睛,銳利的目光如影隨影的粘在夏澄身上。
夏澄的腦海里一片空無一物,她卻前所未有的平靜,什麼肖影帝、嚴淮書、導演們全被她自動屏蔽,慢慢的,夏澄的腦海里逐漸出現剛剛放置好的三個機位,左踏一步的同時迅速睜開雙眸。
早晨,第一縷晨光從窗簾縫隙里刺進來,燦爛的陽光足以讓人感受到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而夏澄的心情卻不盡然,甚至毫無幹勁。
她摸了摸床上旁邊的位置,冷的。
他應該去上班了吧……
又過了一天。
又是新的一天。
年復一日,日落而息,日升而作,付離每一天的「內容」都必須在丈夫的「規定」下完成,而對於這些規定,付離早已麻木的成了習慣。
她日常作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七點半起床,八點吃早餐,八點半開始清掃地板,誤差時間超過一分鐘,都會遭受到丈夫的毒打。
這不叫度過日子,而是完成任務。
每當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完成好「任務」,或者不聽從丈夫的「規定」和「違犯規定」了,丈夫的「懲罰」就會落到她的身上。
每當洗澡時,付離都是閉上眼睛進行清洗,因為她知道,只要她脫下衣服,一大片青紫色的瘀痕就會出現在她的目光中,赤.裸.裸的在提醒她,丈夫對她做了什麼殘忍的事情。
付離不想看見,她寧願自欺欺人。
……
擁擠的房間,昏暗的樓道,面目模糊的丈夫。
像從地獄裡爬出的嗜血魔鬼。
夏澄輕輕地摩挲著臉龐,她昨天又被打了。
她被打暈了過去,醒來時渾身都在疼,滿臉都是血。
對了,她好像還被男人打掉了一顆牙齒。
有點痛。
為什麼挨打……不清楚了。
付離每次挨打都不知道原因。
電視聲音大了,可能會被打。
電視聲音小了,丈夫聽不清電視裡的內容,也可能會被打。
菜放鹽放多了,可能會挨打。
沙發上掉落了一根頭髮,也可能會挨打。
……
像這些都可能是她挨打的原因。
丈夫打她的原因千奇百怪,這10年來基本不帶重複。
像這樣淡無索味的日子,每天都像是在播放影片一樣,畫面不斷循環,內容不斷重複。
每天都在被挨打和休息中度過。
像這樣的日子,付離過了10年。
哦,這無趣的日子,都是拜她那該死的丈夫所賜。
夏澄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如果此時她現在照鏡子,不難發現,她的那個笑容簡直比哭還要更難看。
夏澄眼神空洞,定定的望著那一縷陽光。
她拖著疲軟的身子,下了床,拉開厚重的窗簾。
陽光折射進夏澄那雙玻璃一樣的眼珠里,隱約間,竟好像泛起了一絲活氣。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快七點半了,她得要起來完成每日任務。
這兩天丈夫到外地出差了,沒有魔鬼的監視下,相信她這兩天的日子會過得舒心。
但是丈夫每日規定的日常任務,付離還是該做的。這對於她來說,早已形成條件反射,這毅然成為了她的習慣,她生活的一部分。
夏澄轉過頭,視線卻被放在桌子上的鏡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面嶄新的鏡子,是丈夫昨天送給她的。
夏澄記得,昨晚他說:「離離,送給你的,希望你每次照鏡子時,都能夠想起我。」
夏澄定了定神,聲音不禁喃喃道:「能夠想起我……」
丈夫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和煦,沒有人會把他和終日家暴妻子的嗜血魔鬼聯繫起來。
夏澄的神情絲紋不動,指尖卻微微顫抖著,她的呼吸沉重了幾分。
鞏凡臉色一邊,和隔著一個座位的嚴淮書互相對視,都不禁從對方眼中看見 一閃而過的震驚。
何鴻雲眼神徒然銳利,手指握緊了鋼筆。
戲外,肖遠沉默不語,眼中的笑意卻加深了幾分。
肖遠不得不承認,他逐漸開始被夏澄的表演影響自身情緒。
那是一種,摻雜著壓抑、不滿和失望的負面情緒----也可以稱為絕望。
肖遠的目光牢牢的定在夏澄身上,他能夠深深的感受到夏澄所要給觀眾展現出的情緒,無時無刻的牽動著觀眾的心。
如果一個演員他能成功左右觀眾的心情,那麼,他的表演就可以說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