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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12:09 作者: 花傾城
    秦越突然在黑暗中問我:「溫助理初吻還在嗎?」

    昨天還告訴你我沒談過戀愛,今天就問我初吻還在不在,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說實話的話,還真不在了。於是我索性直言。

    他大概是有些驚奇:「不是說沒談過戀愛嗎?」

    我頓了一下,道:「趁著喜歡的人睡著的時候,偷偷吻過他的唇。」

    那個偷來的吻,我幾乎用了半生的勇氣,所以現在提起來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秦越說實話,大概是因為這個電影吧,總之就是很想說出來。

    秦越聽完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就在我忍不住想要自嘲緩解尷尬的時候,他突然把臉湊過來,在我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問道:「像這樣嗎?」

    我只覺得黑暗中他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貼近然後唇上一軟,溫熱的觸感稍縱即逝,快得不像真的。若非靠的太近,臉上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我大概死也不敢將這事兒當作是真的。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就緊張起來,緊張的連呼吸都在發抖,生怕電影連片尾曲都結束了,屏幕突然亮起,會將自己暴露在光線里。

    秦越索性關了電視,側著身子於我靠的近了些。借著窗外透進來城市的夜光,我看見他的眼眸,看見他抬起手臂,輕輕將我攬在懷裡,又低頭吻了一下。這一回慢了許多,慢到我漸漸回味過一點兒意思來,自己閉上了眼睛,任他含住我的雙唇。

    心都在顫了,身子卻始終僵硬著不肯放鬆。他感受得到,放開雙唇,重新將我攏在懷中,輕拍著我的後背,額頭抵著額頭,呼吸里還是他的氣息,嘴唇上沾染了淡淡的紅酒味兒夾雜著一些香菸的味道,刺激之餘還有些香甜。我知道秦越菸癮不大,只在偶爾抽一兩支,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喝了點兒紅酒。如今這混合著的味道,幾乎侵占了我的口鼻,變成致命的毒品,一次成癮,沾的多了必死無疑。

    後來安撫性的輕拍變成了摩挲,我依舊緊握著拳頭,不肯放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

    秦越今天像是有耐心極了,慢慢安撫,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吻著我的唇,他說:「溫助理,放鬆!」

    我卻突然驚了一下,就像是正坐著美夢,突然聽見了鬧鐘。

    失落,卻也清醒。

    我是溫助理,他是秦越,我的老闆——這樣的事,不應該發生。

    我匆匆推開秦越,跌跌撞撞的跑回客房,甚至害怕再出意外,從裡面鎖了門。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比昨天直白,我比昨天更加慌亂,更加不知所措。

    其實我的情商沒有那麼低,雖然一開始有些困惑,但發展到後面也還不至於看不懂秦越接二連三的舉動,懂裝不懂,視而不見罷了。

    不是不心動,我從來都清楚,秦越是我拒絕不了的人,可我不敢.....現實和YY終歸是有區別的,為他也好,為我也罷,我始終明白秦越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人,所以一避再避,終於在今天避無可避......

    我靠在門上,依舊渾身顫抖,卻拼命抑制著自己,連呼吸聲都不敢過重,生怕錯過門外面的任何動靜,可是外面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動靜。

    我不知道自己反鎖上門還在期待著什麼,大約也不全是期待,可能還有害怕和些許留戀。

    到最後,秦越也沒有來試著開這扇門,我才鬆了口氣,又像是失望極了,從門上滑落,軟軟靠在坐在地上,孤獨又無助。

    溫言啊,溫言,他是秦越,他可是秦越......你在期待些什麼,那個人是秦越,你不過是一個小助理罷了。他有個大到你想像不了的家族,有個做董事長的爺爺。他已經在談婚論嫁了,還有個令人羨慕的未婚妻,名叫蘇念羽,白天還坐在你旁邊,你們有說有笑的一起吃飯。

    他大約只是覺得就這樣結婚太過無聊,想要玩玩兒而已。

    那是有錢人的遊戲,你摻和不起。奶奶不在了,你一定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溫言啊,溫言,你可不要聽了趙清歡的話,她沉迷的、樂在其中的都是故事,只是故事而已。

    溫言啊,溫言你只是個助理......

    我一遍遍這樣勸自己,又在心裡一遍遍反駁自己。大約想了有一萬種可能,沒有一種是兩情相悅,可就是勸不了自己。管不住意識也就算了,連心跳、呼吸和顫抖的身體都勸不住。

    像一條瀕死的魚,看到一汪甘甜的泉水,就算有毒又能如何......我始終勸不了自己。六年多的經歷像電影一樣閃現,每一幀都是秦越、秦越、秦越,全是秦越。

    我想,我無法再替自己保守秘密了。

    是的,我其實一直喜歡秦越。大約有四年、五年甚至更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把他的一舉一動那麼放在心上。

    第四十二章 是的,其實我一直喜歡秦越

    是的,我其實一直喜歡秦越。大約有四年、五年甚至更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把他的一舉一動那麼放在心上。

    可我也知道他是誰我自己又是誰。

    我,溫言,只是一個小助理,沒法與他門當戶對,不能在他的事業上有所助益,也沒資格在他輝煌的時候陪在身側,我配不上他。我這樣告訴自己。

    最初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曾感到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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