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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49:20 作者: 林一羲
原來,是為了脫給她穿著。
許芷被包裹在許括溫暖寬大的外套里,心中滋味莫名。
「你穿著吧,我不冷。」
她說著就要將外套取下來還他。
許括見此,急了,他忙按住許芷探上肩頭的手,語氣強硬了幾分,「姐,你還是穿著吧,剛剛我聽到你打噴嚏了,要是再受凍,可不就得感冒?走吧走吧,咱們回家去。」他怕她又要脫,推著她就往前直走。
許芷無奈,只得加快了腳步。
到了小區,兩人乘電梯上樓。
剛剛穿著薄薄的睡衣在外面吹了一路風,這會兒許括只覺得腦仁都是麻的,他小心翼翼地吸吸鼻子,怎料電梯裡太安靜,吸鼻子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
許芷聽到聲響側頭看他。
許括清清嗓子,笑得不太自然。
「逞能。」許芷將外套脫下還給他,尋思等會回去了給許括煮碗薑湯暖暖身子,讓他喝完再睡,不然准得感冒。
許括想將許芷的注意力帶開,便轉移了話題。
他隨口問:「對了姐,剛剛你去酒店幹嘛啊?」
許芷臉上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許括看得分明,他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有點事,現在已經解決了。」
「嗯,解決了就好。」
又過了會兒,許括咬咬下唇,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姐,你和周嘉遠……」他猜測許芷剛剛出去就和周嘉遠有關。
叮----
電梯停下了,門應聲打開,許芷到嘴邊的話沒說出來。
兩人各懷心事的走出電梯,回家後,許芷忘了給許括煮薑湯,許括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兩個房間,兩張不同的床上,躺著兩個輾轉的人。
這註定是個失眠夜。
許芷想的多。
許括想的只有許芷。
第二天許括果然病了,高燒三十九度,許芷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忙押著他去了鄰近醫院。
他沒睡好,在醫院掛水的時候睡了一覺,水掛完,燒退了點,醫生又給開了藥,兩人拿完藥便離開了醫院。
「身體這麼差昨晚還非得逞能。」
走在路上,許芷還在念叨。
「你才二十四,年紀輕輕的,愛惜身體。」
許括虛弱地笑笑,內心十分享受許芷的關懷。
「好,知道了,我會的。」
「知道了?那明天去辦個健身卡,多鍛鍊鍛鍊。」
「好,我明天就去辦。」
許芷說什麼他都應,他真想就這麼被她念叨一輩子。
已經下午兩點,他們卻還沒吃午飯。
許括因為生病沒什麼食慾,想著許芷沒吃飯,怕她餓著,便主動問她想要吃什麼。
許芷這會兒餓了,看什麼都好吃,正路過一個商場,商場樓上有一家西餐廳,招牌上的宣傳圖挺勾人,許芷當即就說要去吃。
許括笑著說好。
兩人排著隊上了電梯,電梯裡擠得滿滿當當,外面的人排著隊,等下一趟電梯。
許芷透過電梯玻璃往外看了眼,恰逢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抬起頭,骨瘦嶙峋的臉上鑲嵌著兩顆無神的大眼。
女人看到了許芷,對上許芷視線的那一刻,她先是一怔,身體慣性前傾,在電梯升上去後,她無神疲憊的眼睛裡泛起陰冷的寒光,淬了毒般瘮人至極。
下了電梯,許括見許芷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便問:「怎麼了姐?」
許芷搖搖頭,「沒事,走吧。」
剛剛那個女人,如果她沒認錯的話,應該就是霍欣了。四年多過去,霍欣的變化太大,沒了曾經的光鮮亮麗,甚至連骨子裡的優雅也不復存在了。這些年霍欣究竟經歷了什麼?
當年,她身份被神秘人爆料給媒體,去D省後,查清前因後果的白韻告訴她這事是霍欣乾的。白韻問她要不要再整整霍欣,讓霍欣再沒精力折騰。
霍欣已經成了個一無所有的可憐女人,何必呢。這般想著,她便沒讓白韻替她出頭。
如今……霍欣這落魄模樣。
不,這不關她的事,全是她咎由自取。
許芷忽視心裡那一絲不安,隨著許括走進了西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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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遠回到D省的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醫院,醫生給他做完檢查後告訴他,他腦部當年因車禍留下的淤血塊已經完全消散了,記憶恢復指日可待。
周嘉遠喜不自勝。
他將李月蘭和周小佳帶回他常住的那套公寓,自此,李月蘭便負責起了他的飲食起居。因周小佳喜歡畫畫,想著假期還長,周嘉遠便托人給她報了一個口碑好的繪畫班,周小佳很高興,周嘉遠也跟著高興。
他在她們生活里空白了那麼多年,如今團聚,他只能盡力彌補她們。
日子一天天過,一個月後,周嘉遠記憶恢復了大半,他本想著等記憶完全恢復了再去找許芷,誰知過了兩天,焦飛飛的父親忽然給他打來電話,讓他回去。
周嘉遠心知不妙,他打電話給焦飛飛,焦飛飛的電話卻關了機。
待他回到焦家大院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焦飛飛和余珂的事被發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