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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伸出手將她握住：「總歸不會害你。」

    陳紫染翻了一個白眼，大哥難道你害我還不夠多？

    風亦珩帶著陳紫染，兩個人沿著小路走了幾分鐘後，終於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海面。

    而旁邊，竟然是一小片天然的沙灘。

    今天風城的天氣一如往日，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晃晃的明月。

    陳紫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風城的月亮要比雲城的大和亮。

    剛踩到沙灘上，陳紫染的高跟鞋便直接陷進了軟沙里。

    索性脫掉鞋子，光著腳丫踏在了沙灘上。

    細密的沙子被海水浸潤，觸感微涼，卻又柔軟和舒服。

    「風亦塵，我之前聽二弟說，你幾乎不來海邊的。」陳紫染張口。

    「的確很少來。」

    因為風容海對風亦珩很嚴厲，禁止風亦珩做一切他認為對培養無益的東西。

    在十五歲之前，風亦珩的生活被嚴格的管控，小到每一餐的飲食，大到學習的每一門課，都是有完整而周密的安排。

    「只是風城的海很少來，但是出國之後到也看過不少海。」

    何故染風塵（四十三）

    回到風家六年之後，風容海按照培養計劃將十五歲的風亦珩送到A國，在留學期間，斷絕所有的經濟提供，幾乎是讓風亦珩自生自滅。

    這種極端培養方法，不只是風亦珩，風容海，風知言都經歷過，風家的繼承人，世代如此。

    陳紫染哼了一聲：「和南紫煙也去了不少吧。」

    「有過幾次，不過尤滄和尤漫都在。」

    風亦珩如實回答。

    陳紫染翻了白眼，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友誼，她根本一點不想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這是我母親帶我來的，每一年的生日，爺爺都准許我和母親相處一天。」

    陳紫染心裡有些觸動，明明是親生母親，一年才能見一天？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一點。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喜歡風亦珩的爺爺了。

    「那現在，還是只能一年見一次麼？」

    「那倒不是，母親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想來見我，隨時都可以。」

    「但是她不來，對麼？」

    陳紫染轉頭看著風亦珩，沒穿高跟鞋，她就更矮了，仰頭仰到她脖子都酸了還是看不清風亦珩的表情。

    良久。

    「嗯。」

    若有似乎的一聲，幾乎和海浪的聲音重疊，陳紫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風亦珩已經走了回去，走到剛剛的礁石旁。

    蹲下來，伸手往裡摸索了一番。

    再走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樣東西。

    他將東西遞到陳紫染的面前。

    陳紫染接著月光，看見風亦珩的大掌中，躺著一個有他掌大小的海螺。

    陳紫染伸手拿了起來，自然的放到耳邊去聽。

    片刻之後，她放下海螺：「風亦塵，我猜這隻海螺不是本地的，我在裡面聽到的浪潮聲和這裡的浪潮聲都不同步！」

    風亦珩忍俊不禁，陳紫染這腦袋瓜子的想法一向異於常人，但卻常常能歪打正著。

    「這是母親從在N國的勒希島上帶回來的。」

    果不其然，還是個外國品種。

    「但你剛剛聽到的海浪聲其實並不是真的海浪聲，而是你顱內血液的聲音，如果來自海螺以外的振動或聲音的頻率與海螺內腔固有的頻率相同，則就會發生共鳴，共鳴會把聲音放大……」

    陳紫染一臉無語，誰特麼要聽他的科學解釋了？

    風亦塵這男人腦迴路到底是正常的嗎？？？

    風亦珩看著陳紫染越來越黑的臉色，終於意識到自己話不合時宜。

    「咳……總之，現在這個海螺歸你了。」

    陳紫染瞪大眼睛，歸她？

    所以，風亦珩這是要把這東西，送給她麼？

    這是風亦珩的母親給他的，對於他肯定是意義非凡的。

    陳紫染拿著那個海螺，悄悄握緊。

    「風亦塵，嗯……那什麼……」

    陳紫染低下頭，侷促地踢踢腳邊的沙子。

    「今天晚上，謝謝你啊。」

    好像是在感謝他讓文璃給她道歉，也可能只是感謝他送給她一個海螺。

    總之，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像也只有謝謝能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陳紫染，很抱歉，那天晚上，讓你很失望。」

    風亦珩不是一個擅長說抱歉的人，但只有在這個地方，他才能說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畫。

    這裡就像是曾經被他荒廢的秘密基地。

    在他帶著陳紫染來到這裡的這個夜晚才被重啟。

    就像是從前那個的那個風亦塵，將自己全部脆弱與退縮全部訴說給母親留下的海螺一樣，他也想將最真實的想法說給陳紫染聽。

    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就單純的想要這麼做而已。

    陳紫染腳上動作一頓，然後抬起頭：「你不用覺得抱歉，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衝動，要不是我機智錄了音，可能就真的被那些人抓了把柄……」

    「陳紫染。」風亦卻又一次叫著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