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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慕雪雖說得風輕雲淡，但沈天萇明白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應該是很艱難的。

    特別是看著秦風跳下水救了葉靈溪之後，說只有恨，沒有愛哪裡來得恨呢。

    江慕雪強撐這麼多天，不過是為了顧及肚子裡的小孩。

    她是真的想要，生下這個小孩的。

    沈天萇仍不死心：「小雪，你離開了，真的就便宜葉靈溪這個女人了。你這樣做，是想要成全他們嗎？」

    江慕雪淡笑一下：「秦風不會和她重新在一起的。」

    沈天萇更是不解了：「我知道秦風他利用了你，但是你這樣離開，根本不是在懲罰她，而是在懲罰你啊，你現在又懷著孕，一個人怎麼能行呢……」

    江慕雪嘴角笑容的溫度漸低：「沈天萇，其實我……」

    江慕雪頓了一下，咬著唇的動作，預示著她說著這句話的艱難。

    她吸了一口氣，壓住喉間的哽咽：「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秦風來著。」

    沈天萇徹底的愣住：「小雪……」

    江慕雪的眼眶瞬間紅了：「就是那種，你知道吧，從我開始學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喜歡上那個人就是他，如今算算，也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

    她十三歲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上的那個少年。

    她十六歲天馬行空的時候，喜歡上的那個作家。

    她十九歲逃避現實的時候，喜歡上的那個學長。

    她二十四歲走進婚姻的時候，愛上的那位先生。

    全部都是一個人。

    595：其實我沒輸

    沈天萇雖然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淵源，但是這一刻，她是相信江慕雪，相信江慕雪真的愛秦風。

    「小雪，秦風他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江慕雪吸了一下鼻子，用手將眼淚擦掉：「我知道，我都知道，從我們兩個結婚開始，他就對我很好很好，好到也許我一輩子再也遇不到這麼好到的人，他是個完美的丈夫，我也相信，他以後也會一直對我這麼？好。」

    「可是，你知道，這些的前提條件是什麼嗎？」

    沈天萇看著她。

    「我爸爸臨死之前，為我做好了一切打算，秦風便是那個被他選定的人，他知道秦風一定會遵守諾言，一輩子照顧我，疼我，寵我……」

    沈天萇終於明白，秦風為了復仇，也將自己的餘生出賣給了江毅之，成為江毅之選定的那個，永遠陪伴在江慕雪身邊的人。

    所以，秦風才會將江慕雪入到秦家的族譜里，因為入族譜，就代表著，此生唯一的妻子。

    江慕雪眼淚又開始肆意：「其實，我一點都不怪他的，我一點都不怪他因為復仇而利用我，因為如果不是復仇，他便不活不到現在了。」

    無論是因為什麼，只要他活下來，就夠了。

    沈天萇真的很少哭的，她真的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憐惜，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抱住江慕雪，好像這樣就能多給她一些支持一樣。

    江慕雪的眼淚，一顆顆悉數落在沈天萇的肩膀：「他那麼好，那麼完美，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十六歲就寫出特尼拉的幻想，十八歲被全球頂尖的美術學院錄取，他沒錯的，他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已。他的餘生，值得和一個他真心愛的人度過……」

    所以，她又怎麼忍心，忍心看著他，因為活著而復仇，又因為復仇，將自己的餘生都困在一個自己不愛身邊。

    她的完美丈夫，哪裡都好，只是不愛她而已。

    他又有什麼錯呢。

    沈天萇眼淚也流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太多的愛都是自私的，但是江慕雪，卻選擇放過，究竟是有多愛一個人，才可以做到這樣呢。

    「小雪，別再說了……」

    江慕雪離開沈天萇的懷抱，伸手幫她把眼淚擦掉，她故作輕鬆的笑著。

    「葉靈溪說我徹底輸了，其實我沒輸，起碼在愛秦風這件事上，我從開始，一直贏到現在。」

    沈天萇一聽她的話，瞬間哭得更厲害了，甚至低下頭去，把頭埋在江慕雪的膝蓋上，嚎啕大哭。

    她真的，徹底被江慕雪說服了。

    樓下的人似乎也聽見沈天萇的哭聲。

    陸之汣和秦風連忙上了樓。

    兩人進門的時候，沈天萇還伏在江慕雪身上哭。

    陸之汣見她這副模樣，眉心也皺成一團：「哭什麼？」

    江慕雪正想要說話，沈天萇卻先抬起了頭，頂著個大花臉吼道：「不知道女人談心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嗎？還不趕緊出去！」

    陸之汣被她這麼一吼，臉直接黑了，整天為這個哭為那個哭，怎麼沒見為他哭過一次呢。

    「哭好了趕緊出來，飛機不等人。」

    說完又轉身走了出去。

    秦風看著江慕雪，見她眼睛也有些紅，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止住，最終沉默著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重新被關上。

    「天萇，你今天晚上要回雲城嗎？」江慕雪問道。

    沈天萇吸一下鼻子「嗯」了一聲：「小雪，你打算什麼時候走，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