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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43:36 作者: 陳十年
    李貞點點頭,又道:「謝謝你。」

    看著李貞離開,初雪轉過身,背靠著柱子站穩。方才一搖頭,頭暈得更厲害了。

    雲芷看她這樣,心中緊張不已,上前扶住她,「郡主,要不咱們回去吧。」

    初雪點頭,悶悶嗯了聲,由雲芷攙著往存光閣的出路去。

    行到半路,與一人迎面撞上。

    雲芷嚇了一跳,手中力氣一松,初雪便又一個踉蹌。眼看要往前跌倒,被那人穩穩扶住。

    金絲繡龍圖案栩栩如生,雲芷噗通跪下,「奴婢參見皇上。」

    李冀揮了揮手,並不做聲,饒有趣味看著懷裡亂拱的人,眼裡染上些笑意。

    「你們家郡主喝醉了?」皇帝問。

    雲芷低著頭,拿捏不准皇帝的意思,「是,郡主不勝酒力,正要回宮去。」

    李冀道:「甘露殿太遠,不若留在別苑廂房休息。」

    「但是……」雲芷還要說話,被李冀揮止。

    「便這麼定了,朕親自送她去吧。」

    雲芷起身,心如墜深淵,方才皇帝的眼神,絕非看一個小輩,而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

    可她們郡主已經許了人家,這……

    雲芷咬著嘴,心下忐忑難安,跟著皇帝步子走。

    皇后原是派人跟著初雪,支走了李宛,另一人本要領著初雪去見景淮。而景淮呢,也由另一人領著,正朝這邊過來。

    底下人疏忽一步,沒料到皇帝跟出來。

    瓊林別苑各處都設有供人休息的廂房,皇帝扶著初雪,沒一會兒就已經在廂房門口。

    雲芷推開門,手裡動作去接初雪。皇帝閃身避開,反倒領著初雪進了門。

    雲芷懊惱不已,又聽見皇帝說:「你下去吧。」

    雲芷杵著沒動,勸道:「皇上,這於禮數不合。郡主是許了人家的,您是九五之尊,怕是傳出去,要被人說閒話……」

    皇帝笑了聲,卻沒說話。

    懷裡的初雪這會兒人暈暈乎乎的,毫無知覺,只覺得自己熱得要燒起來,想要鑽入冰塊里疏解。

    她的手沒規矩地亂蹭,沿著涼意貼在圓桌上,面上潮紅,眼神迷離,實在勾人。

    皇帝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似笑非笑道:「聖旨是朕下的。」

    雲芷又噗通跪下,懇求道:「求皇上開恩。」

    皇上變了臉色,「怎麼?朕的恩寵不不配叫恩?你一個小小奴婢,膽子倒是不小,來人,拖出去。」

    皇帝隨身的侍衛便將雲芷帶出去,合上門。

    屋內剩下他們二人,皇帝不由得觀賞起初雪來。

    初雪哪裡知道自己這會兒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她只知道,她很熱,她想要李成暄。

    可這裡沒有李成暄,她只好縮成一團,難受地哼唧出聲。

    聲音酥酥軟軟,聽得人心直顫。

    皇帝原本還端著架子,這下子也什麼都扔了。他吞咽一聲,走近初雪,伸手要解她衣裳。

    他是皇帝,看上女人都叫寵幸。這如何不叫開恩?

    他看著面前的初雪,又想起年輕的時候,他和趙蘩也曾經有過肌膚之親。

    她和她的母親,是否相像?

    這答案李冀永遠不會知道。

    噗通一聲,李冀的身體栽落下去。

    這一聲動靜不小,外頭守門的侍衛也聽見了,可摸不准裡頭情況,又不敢貿然出聲,只好仍舊故作鎮定。

    李成暄冷眼看著栽落的男人,眉目之間都顯出一種厭惡。他俯身,將李冀綁在房間的凳子上。

    做完這一切,李成暄轉身去攬初雪入懷。

    初雪很乖順,她嗅見了李成暄的味道,便乖順地交託自己。

    初雪柔軟無力,往他懷裡蹭。

    今日瞧見她與旁人說話,方才又被李冀惦記上,這麼多人都惦記他的阿雪。可見他的阿雪是多麼美。

    李成暄任由抱著她坐下,任由她隨意擺弄自己。

    玉帶鉤被鬆開,襟前被打開,柔荑作亂。李成暄在享受。

    這在他們之間並不算陌生,初雪和她們不同,她擅長表達自己的欲/望,從不掩飾,並且樂在其中。

    她沒帶著鐐銬,卻有人要給她戴上枷鎖。

    思及此,李成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但很快,又被別的東西所推擠。

    ***

    與此同時,外頭宴席早亂成一鍋粥。

    從天而降一群黑衣刺客,差一點就把皇后刺中。御林軍們姍姍來遲,掌控局面。

    皇后驚魂未定,想起不知所蹤的皇帝。

    「皇上呢?皇上去哪兒了?」

    他們的亂是他們的,和李成暄與初雪無關。

    李成暄顛她,想起什麼,咬她下巴,問:「阿雪,我是誰?」

    聽她嗚嗚咽咽,「暄哥哥……」

    他有一瞬間在想,這一刻,若換了旁人,是否也如他們一般。

    可這種假設毫無意義,他只好以別的方式排解這種鬱結。

    烏木小圓凳上沾了體溫,混合著汗液,黏黏糊糊的。又被帶到柔軟的雲紋被裡,雲朵里滾過幾圈,驚雷閃電再落雨一陣。往復幾個春秋,到不知今夕何夕,混沌里見天光乍現,又落入無邊混沌。

    初雪醒的時候,嗓子干疼,周身都如汗里撈過一遭。渾身像被馬車碾過,虛乏無力。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李成暄好整以暇坐在床邊。若撇開不整的衣冠,倒是十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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