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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43:16 作者: 漠小蘭
陳易之點頭,「這帳冊你可慢慢看,若有不懂之處,皆可問我。」
白小雨「嗯」了一聲,吩咐門外站著的鸚鵡去傳膳。
過了半刻,幾個僕從抬著盛滿食物的案幾進得廳來,足有十二道菜餚,是按照侯府慣例準備,又新添了兩道合新少夫人口味的菜式。
夜幕垂下,沐浴過後,白小雨捧了手中私冊來看。
陳易之換過中衣,撩開了床帳,白小雨手中這本私冊再看不下去了。
既入幻夢,當然要把握光陰,等了一百年,雖是一場幻夢,也可一解相思。
錦帷帳暖,檀香初溫。浮浮沉沉之間,細細密密的吻散落各處,
白小雨一直注視著陳易之的一雙鳳目,波光微瀾,脈脈無聲。
陳易之說:「我甚愛你。」
此後同寢三日,是真·雙修奇緣
三日過後,便是歸寧之日。
陳易之和白小雨同坐一輦,回了周家。
周夫人見到含笑的白小雨鬆了一口氣,她原怕她舊日心氣上來,見到陳三,在侯府中過得不好。
可是看她與陳大公子並肩而立,卻無疏離,才算徹底地放下心來。
周婉沒想到周嬌嬌最後還是嫁進了陳家。
見到陳尋,更是有些驚訝,印象中說這陳大公子是個藥罐子,並不出眾,可今日一見,卻並非如此。
憑什麼,周嬌嬌霸占了自己身份多年,驕橫霸道,到頭來還是嫁進了侯府,而自己的心上人卻要尚公主。
周夫人見周婉立在一旁絞手帕,心知她心中多半不好受,可是侯府看似錦繡,可這秦氏怎麼可能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待到周大人攜了陳易之前去書房,周夫人把白小雨叫到身前,問:「你婆婆可與你說了什麼?」
白小雨一五一十道:「給了我一對玉鐲子,說拿著頑,並無其他。」
周夫人又問:「聽你哥哥說,當日那奔馬為何發狂卻是沒個說法,侯府里可還在查?」
白小雨搖頭:「那馬落入水潭就被沖走了,似乎也沒有尋回來,自然沒個說法。」
周夫人凝眉,那這光景是不管有沒有齟齬,這不打算深究了……
她拉著白小雨的手說了一陣府中瑣事,最後問:「那陳尋最近可有犯那心疾?」
白小雨心虛道:「並不曾。」
周夫人略微放下心來,她喚過周婉,語重心長道:「婉兒也是到了相看的時候,往後定要尋得良人才是。」
周婉臉色一紅,「阿娘……」
直至日落,白小雨和陳易之才登車離了侯府。
今夜月色撩人,大若圓盤,透過窗欞而入,投射在陳易之臉上,朦朦朧朧,映著他額前的紅印,仿佛一瞬間亮了。
白小雨怔忡片刻,只見陳易之猛地呼吸一滯,忽然倒在她身上,暈了過去。
白小雨太慌了,尚不及以衣蔽體,就去查看陳易之的呼吸和心跳。
沒事吧,說好的幻夢,心疾人設需要這麼強麼,若是這種情況下陳尋掛了,說不清楚啊。
她趴在他胸前,聽到了他的心跳。白小雨飛快地替自己和陳易之套上中衣,慌忙去摸陳易之外袍香囊里的白玉瓷瓶。她記得這就是陳尋平日服的藥。
她把藥丸餵到了他嘴裡,抬高了他的下顎,看他有意識地吞咽了下去。
她拍了拍他的臉,「陳易之……」
陳易之卻沒有醒來。
白小雨眼也不敢閉上,一直等到了雞鳴破曉
她正準備叫人去請大夫,陳易之悠悠轉醒了。
「你沒事吧?可是犯了心疾,需要請大夫嗎?」
「無礙,把我的藥遞給我便是。」
白小雨把矮几上的白瓷瓶遞給他:「昨夜,我已經餵了你一顆了。」
陳易之服下一顆藥丸,臉色依舊蒼白。
白小雨:「要不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
陳易之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一瞧,陳易之卻是真的病倒了。
當夜,陳易之心疾發作,痛得面色慘白,汗出如漿。
白小雨擰了水盆里的帕子,去擦他額頭上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鸚鵡打量她的神色,勸道:「少夫人,莫急,大夫說了,這心疾發作,沒三五日,將養不好,少夫人莫要太過操勞,還是趕緊歇息吧,奴婢在外間給少夫人鋪了軟榻,先將就一晚。」
白小雨心中愧疚,懷疑真的是雙修的鍋,怎麼敢去睡覺。
「無事,我不困,若是後半夜困了,我就在這榻上睡一會兒。你去外間歇著吧,有事我再叫你。」
鸚鵡只得退了出去。
白小雨把帕子放進水盆,又去看陳易之,見他眉心微皺,仍舊睡得並不安寧。
她輕聲說:「陳易之,我不想玩了,我們回鬼蜮罷。」
陳易之尚在安睡,並無回應。
夜漸沉,白小雨終於支持不住,趴在床榻邊睡覺了。
等到鸚鵡一早進來,她才被隨之而入的晨光喚醒。
白小雨從手臂上抬起頭,脖子一僵,落枕了。
鸚鵡放下手中梳洗之物,過來捏她的後頸和肩膀。
白小雨:「痛痛痛,輕一點……」
鸚鵡驚道:「少夫人,這是在榻邊睡了一夜?」
白小雨「嗯」了一聲,試著動了動脖子,扯著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