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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43:16 作者: 漠小蘭
周青更是大怒:「來人啊!」
白氏小雨沒有動,任由一個矯健的僕婦,捉過她的左手腕,她手中捏著長針一般的物件,利落地拔去了她的小手指甲。
頓時血涌如注,而面前的人恍若未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僕婦愣住了,她手中握住的芊芊玉手,柔若無骨。
可是這個貴姬就像對著鑽心的痛楚,毫無反應,連縮一縮手都不曾。
陶管事立刻嚇得以頭搶地,連磕數下,「周家小姐,還是快快走罷,殿下,殿下若是回來……這小的……更恐,此事雖小,卻恐……傷了殿下與小姐的恩情啊……」
雪尋慌忙拿出手帕緊緊裹住了白氏小雨的左手,血跡立刻染紅了素白的手帕。
問柳嚇得眼淚汪汪,卻不敢哭,眼淚只在眼眶打轉,「貴人,貴人,手傷了,我們速速回去……屋中還有傷藥……」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小雨:這殘酷副本是不是沒完沒了了!作者你就說是不是吧!
作者:弱小jpg
第66章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甜味。
陶管事將額頭嗑得咚咚作響,先前腰杆挺得筆直的萬氏與柳氏,也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她們被賜給公子易業已一年有餘,不過是尋常宴會匆匆見過幾面,平日裡公子易從不召見她們。
公子易芝蘭玉樹,俊美修儀,原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可惜難得他親眼。
這個不知來歷的美姬自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她們私下傳信於周青,是想狐假虎威,會一會這金屋藏嬌的美姬。
只是沒想到,這美姬絲毫不懼周青,反而多番挑釁,最終見了血。
如此境地,卻是她們沒有想到的。
這府苑終究是太子府苑。
周青見她手指血流不止,眉心微蹙,對陶管事道:「你起來!不必跪了,我此際便走。」
說罷,真帶著僕婦轉身就走。
陶管事從地上爬了起來,等了片刻,才對白氏小雨道:「貴人,快請回吧。」又扭頭對問柳,雪尋二人道,「替貴人仔細包紮,若有不妥,速速報我!」
兩人連聲稱是。
陶管事猶疑片刻,苦著臉道:「貴人此事……還請不要聲張,貴人身份本就……殿下又與周氏交從甚密,恐其事暗生嫌隙……來日,貴人在府苑中如何自處……」
白氏小雨頷首道:「我知曉了,陶管事不必多慮,這幾日,我自不會見殿下,就說偶感風寒,有些不適罷。」
陶管事面上一松,「多謝貴人體諒……」
待到回到小院,雪尋摘下白氏小雨頭上的帷帽,見她面色煞白,忙道:「貴人忍忍,敷上傷藥後,會好受一些。」
問柳早拿了傷藥和棉布站在一旁,雪尋輕輕地解開了包在白氏小雨手指上的白色素帕。
問柳見到血肉模糊的指尖,立刻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等了好一會兒,才問:「雪尋姐姐,包紮好了嗎?」
雪尋還未答話,就聽白氏小雨笑了一聲道:「已經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問柳先是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見到層層白綢果然包裹了手指,才睜開眼睛,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眼白氏小雨,「貴人疼得厲害嗎?若是疼得厲害,可以哭一哭,我娘常說,哭了就不那麼疼了……」
白氏小雨卻笑道:「不是很疼。」
問柳蹙眉道:「貴人流了這樣多的血,還說不疼,十指連心,怎麼會不疼。」
白氏小雨搖頭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乏了,先去躺一躺,今夜若是殿下來了,就說我偶感風寒,睡了。」
雪尋一愣,原以為這不過是敷衍陶管事的說辭,「貴人真的不見殿下,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又是貴人生辰?」若是殿下見了,才會憐惜貴人。
白氏小雨扭頭道:「憐惜於我無用。來,替我更衣罷。」
雪尋不敢再問,只得依言行事。
日落之後,太子殿下果然來到了小院。
雪尋和問柳在門口跪拜道:「貴人已經歇下了,殿下請回罷。」
公子易自周府匆匆而歸,尚不及更衣,便來看她,不禁蹙眉道:「為何如此早地歇下了?是樂伶不中用?」
雪尋方知陶管事定沒有將今日之事告訴殿下,她沉吟片刻,才緩緩答道:「今日風涼,貴人在高台許是受了風,偶感風寒,喝了熱茶,便說要歇下了,留話與殿下,說要將養幾日。」
公子易朝窗棱處,見屋中漆黑一片,卻沒有立刻轉身就走。
雪尋心中忐忑不已,唯恐說漏了貴人的說辭,只敢僵硬地跪在原地。
過了一小會兒,才聽公子易問道:「那團扇……她還喜歡嗎?」
雪尋肩膀一落,立刻喜道:「貴人今日時時把玩那團扇,料想是喜歡的。」
半月飛逝而過,春末的天氣已經漸漸有些熱了。陶管事便命人在院中新摘了兩棵果樹,亭亭如蓋,樹下陰涼處擺了一方軟榻。
公子易甫一進門,便見白氏小雨坐在榻上,同侍婢下棋。
雪尋和問柳立刻下榻跪拜,公子易抬手示意起身。
白氏小雨見他目光落在手邊的山水團扇,便拿了起來,輕輕地扇了扇。
「此扇甚美,還未謝過易哥哥的生辰賀禮。」
公子易撩袍跪坐在榻上,看她手戴一對金漆護甲,執黑子,「我同你下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