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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5:15 作者: 古靈
    雅洛藍瞟她一下,聳聳肩。

    搞砸就搞砸,大不了先剁了那隻大色狼,再來傷腦筋正事該如何解決,總會給他想出辦法來的!

    雪月島主果然是個齷齪的大胖子!

    不是因為他當著雅洛藍的面做出什麼齷齪的事,而是他看上去就很齷齪,尤其是他那雙眼,一見面就很齷齪的徘徊在絲朵兒豐滿的嬌軀上流口水,雅洛藍差點當場就起鍋油炸他那身肥油。

    絲朵兒將銀妞硬塞給雅洛藍,並用警告的眼神瞪他一下,再回過頭來應付那隻大肥豬。

    「島主,好久不見了。」

    「你是來通知我,你同意我的婚事了嗎?」雪月島主興奮的問,眼珠子依舊黏在絲朵兒的胸脯上。

    「我想我最好先替你們介紹一下……」裝作沒聽見,絲朵兒把雅洛藍拖到身邊來。「他是我的丈夫,我們想在雪月島上住幾天,順便找人,我們保證絕不會在島上惹事,希望島主同意。」

    目光霍然拉高,雪月島主先是錯愕的呆了一下,「你的丈夫?」再把視線移到雅洛藍那邊,不屑的上下打量。「你寧願要他那種像稻糙一樣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男人,而不要我這種體格雄壯、英勇威武的男人?」

    體格雄壯、英勇威武?

    他是在說他後面那兩位侍衛吧!

    絲朵兒差點爆笑出來,雅洛藍則低頭看看自己,再用詢問的眼神與銀妞的黑眸相對。

    他?骨瘦如柴?

    銀妞搖頭,又點頭,雅洛藍眉毛挑了一下。

    不是骨瘦如柴,但……很瘦?

    銀妞點頭再點頭又點頭,點得雅洛藍的眼睛眯了起來,銀妞瑟縮一下,趕緊把小腦袋藏入他的臂彎里。

    不關它的事!

    雅洛藍哼了一聲,這才把注意力轉回絲朵兒那邊,見雪月島主大剌剌的端坐在島主寶座上,也不請客人坐。

    「你們要找人?找誰?」

    「托拿特王,他也在這裡吧?」

    「你們要找托拿特王?」雪月島主兩隻小眼睛懷疑的盯住絲朵兒。「你們找他做什麼?」

    「談談,我們只想跟他談談。」絲朵兒很鎮定的回答他。

    「談什麼?」

    「是私事,不太適宜告訴島主。」

    「你不告訴我,我如何決定要不要讓你們留下來找他?」

    「如果島主擔心我們會惹麻煩,我保證,絕不會。」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的保證?」

    「我以女蘿族戰士的名譽做保證!」

    「不是實質的保證,我一概不相信!」

    話說到這裡,絲朵兒終於恍然大悟,雪月島主根本是有意要刁難她,因為她不肯答應嫁給他。

    小人!

    「請問我們要如何做,才能夠讓島主相信我們呢?或者……」絲朵兒突然擺出戰鬥姿態,興致勃勃的打算來場「勇士的遊戲」。「島主可以派個人跟我來場決鬥?」不能親身參與戰爭,來場決鬥也好,聊勝與無,免得骨頭生鏽了。

    聞言,雅洛藍目光怪異的瞥她一眼。

    決鬥?

    這可不是安亞的習慣,有事沒事就喊決鬥,這是女蘿族絲朵兒的「嗜好」之一,安亞可沒本事跟人家決鬥。

    他若有所思的垂眸望著懷中的銀妞,開始了解到一件事實,絲朵兒回復前世安亞的記憶,並不表示安亞上場,絲朵兒就一鞠躬下台了,她們始終是同一個人、同一副靈魂,根本不可能分開。

    絲朵兒是安亞,但也依然是女蘿族的絲朵兒。

    就算現在絲朵兒對待他的態度一如上一世的安亞,可是,這一世的絲朵兒並沒有消失,而是兩者融合在一起了。

    她是成熟的、溫柔的、深愛他也慣於照顧他的,這是安亞;但她也是年輕的、性好戰鬥、好強又好勝的,這是女蘿族的絲朵兒;即使兩者差距甚大,但畢竟是同一副靈魂,自然而然就能夠融合為一,因此,有時她是安亞,有時又是絲朵兒。

    不過,對他而言,了解到這件事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點;她是安亞,狄修斯的安亞。

    不管她是什麼個性、什麼模樣,只要她是安亞,他全部接受。

    「如何?島主,來場決鬥吧?」絲朵兒努力慫恿雪月島主。

    「不必了!」可惜雪月島主不肯上當,不,他是被嚇壞了。「我允許你們住下來了!」不要說親自參與戰鬥,光是看人家打鬥,他就會駭出一褲子尿來了。「來人,送客人到三苑。」

    不決鬥嗎?

    絲朵兒臉上寫滿了失望。不過,算了,起碼他們的目的已達到,可以留下來找人了。

    「請等一下,能不能請島主告訴我們,該上哪裡找托拿持王呢?」

    「他們就住在你們隔壁,二苑。」

    咦?隔壁?

    絲朵兒與雅洛藍相對而笑。

    這下可好,直接到隔壁去找人就行了,然後雅洛藍就可以和托拿特好好「談談」了。

    不過,雅洛藍究竟打算如何和那個一意想殺他的金魔「談」呢? 雪月島主畢竟是個卑下齷齪的傢伙,雖然不甘心得不到絲朵兒,但更害怕得罪性好戰鬥的女蘿族,因此絲朵兒與雅洛藍所得到的待遇與其它貴客是相同的,住的是款待貴客的林苑,三餐也是最精緻的食物,還有僕人伺候他們。

    自僕人口中,他們得知茜亞公主被打包強制送回北方大地,托拿特還當著茜亞的面交代護送她的侍衛,若是公主又鬧著要跳海就讓她跳,不必管她。

    這麼一來,誰還敢喊打喊殺喊跳海?

    不過,梅麗坦公主所得到的待遇就不同了,托拿特百般容忍她的任性哭鬧,除了放她走之外,對她所有的要求百依百順;但另一方面,托拿特卻又老是違背梅麗妲的意願強暴她,僕人們不時可以聽見從梅麗妲的房間裡傳出悽厲的尖叫聲,一天至少兩、三回。

    「真慘!」絲朵兒喃喃道。

    「這是她的報應。」雅洛藍無動於衷,張口要吃香蕉,兩排牙齒一合卻咬了個空,只吃到一嘴空氣,轉眼一看,香蕉被絲朵兒拿去剝光香蕉皮之後再還給他,他不禁嘆了口氣。「其實現在還算好,她真正的報應尚未臨頭呢!」

    「不會吧?」這樣還算好,怎樣才算「不好」?

    「再往後看你就知道了。」

    絲朵兒聳聳肩,不管梅麗妲會變成如何都不關她的事,她關心的是……

    「見到托拿特之後,你打算如何跟他談,先跟他打一場嗎?」她興奮的問,「要不要我幫你?」一副恨不得他說是,然後她就可以乘機大展拳腳一番的模樣。

    這女人又想戰鬥了!

    雅洛藍啼笑皆非的瞥她一眼。「你忘了向那隻大肥豬保證過,絕不會在這裡惹事了嗎?」

    「也對。」絲朵兒掃興的垮下臉。

    「更何況……」雅洛藍慢條斯理的一口吃下半根香蕉。「金木水火上五魔都是風魔的堂兄弟,除非他們主動來向風魔挑釁,風魔才可以殺了他們,不然風魔是不可以主動去殺他們的,這是帝神的旨意。」

    「所以當年你只殺了火魔,因為只有火魔和金魔主動去找風魔的碴,但當時你沒有機會殺了金魔,那就現在殺呀!」

    「當時金魔是依附在殘羅王身上,現在是依附在托拿持身上,情況不同了。」

    那又如何,反正金魔都在他們身上嘛!

    「托拿特也想殺你啊!」

    「但他並沒有真的殺到風魔頭上來,你也看到了,他一碰上我就逃了,並沒有真的跟我打起來。」

    「真麻煩!」絲朵兒咕噥。「那你究竟打算如何?坐下來跟他談判?」

    「只要能得到托拿特的同意,我就可以從他身上捉出金魔,然後……」

    「為什麼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

    「金魔依附於托拿持身上,基本上他們的靈體是分開的,但在某一方面,他們也是連結在一起的,因此,除非托拿特主動切斷他們之間的依附關係,不然當我捉出金魔時,也會……」

    「順便把托拿特的靈魂捉出來。」

    雅洛藍頷首。「還不到他的死期,所以我不能強行這麼做。」

    絲朵兒嘆氣。「愈來愈麻煩了!」

    「這本來就是一樁大麻煩!」

    「那你捉出金魔之後呢?」

    「當然是……」先吃下剩餘半根香蕉後,雅洛藍才把話說完。「直接送到天牢去關禁起來。」

    「當年關禁基納魔神的地方?」基納魔神都逃出來了,那種天牢還想關誰?

    「現在是戰神親自看守,不會有問題了。」

    要是連五魔都看守不住,戰神也該換人做做看了。

    「那被關在禁魔島的那三魔,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捉到天牢去?」

    「他們的宿主不願意啊!」

    「為什麼?他們寧願被關在禁魔島養跳蚤?」

    「我猜是三魔勸服了他們,說夜之女神一定會去救他們。」

    「超麻煩!」絲朵兒嘟囔。「那如果托拿特也不肯呢?」

    雅洛藍哈哈一笑。「那問題就大條啦!」

    絲朵兒沒好氣的一拳K過去。「哈什麼哈,問題大條了你還這麼高興!」

    雅洛藍委屈的揉著被捶痛的地方。「不然怎麼辦,難道要我哭給你看?」

    絲朵兒窒了一下,繼而皺眉,然後搔搔腦袋,「或許……」她遲疑著。「這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換個人去說服他。」

    「誰?」

    「梅麗妲。」

    「耶?」

    「所以……」

    「什麼?」

    「弄點珠寶給我吧!」

    「咦?」

    難不成她想用珠寶去賄賂梅麗妲?

    不是賄賂梅麗建築物也全都是半圓形的,而是賄賂僕人。

    希望由梅麗妲去說服托拿特,就得先有人去說服梅麗妲,這個人選,絲朵兒自願承擔下來。

    她可不想再讓梅麗妲纏上雅洛藍。

    「小姐,托拿特王到城裡去了。」

    一得到僕人的通知,絲朵兒立刻溜到隔壁二苑去找人,雖然沿路碰上不少僕人,但只要有好處,他們不但不會多問,還會替她帶路,再多給一點,他們就直接把她帶到梅麗坦的房門外了。

    「記住,托拿特王一回來,就立刻通知我。」

    「是!」僕人捧著亮晶晶的珠寶,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絲朵兒敲敲門,但沒有人應聲,只好自己開門進去。

    外室,沒人,但從內室傳來隱隱的啜泣聲,她循聲進入內室,一眼就瞧見梅麗妲坐在床沿飲泣,哭得好不傷心。

    「公主。」絲朵兒以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低喚,怕嚇著她。

    儘管如此,還是嚇著了梅麗妲,只見她聞聲駭然抬頭,滿面驚恐,再見原來是絲朵兒,她才鬆了口氣,卸下驚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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