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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4:30 作者: 王三九
    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隨後露出不可捉摸的壞笑,「那他完蛋了。」

    陸與:「……他完蛋,你笑什麼?」

    「他囂張這麼多年, 突然有人虐一虐他,你不覺得很過癮嗎?」

    本來陸與沒啥想法。

    被顧深遠這麼一提。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雖然兄弟情誼深厚,但祖宗還是祖宗,像陸與這樣的小跟班, 在祖宗面前就是個弟弟, 得聽話順從,儘管他知道江行寧說的話是對的。

    但是被人左右, 回回只能做別人的小老弟,突然某天看見自己老大被虐。

    不僅爽。

    還刺雞。

    「你還別說, 真有點過癮。」陸與不由得也跟著一起壞笑起來。

    在做壞事這方面,兄弟們極容易統一戰線。

    顧深遠兄弟情深地拍了拍陸與的肩膀,「要是今晚能看見老江當著我們的面跪鍵盤的話,就更過癮了。」

    「臥槽……太期待了,不行,我一定要拿攝影機提前錄下來。」陸與越想越爽,「且不說可以作為一個以後威脅他的把柄,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還能緩解壓力。」

    事情還沒發生,兩人就提前把江行寧跪鍵盤的場景想像一遍。

    畢竟江行寧幾乎不曾低頭過,只有他讓別人跪下的份,前些年經濟危機,集團上下部門散亂,試圖帶領底下員工出去單幹的高層被江行寧整得跪下來喊爹了。

    陸與活這麼久,還真沒見過別人製得住老江。

    非常期待江總跪鍵盤的場景。

    為了把歷史性的一刻錄下來,顧深遠專門去書房拿了高級攝影機,架在客廳的一個角落。

    「這招可以。」陸與豎起大拇指,「這是高清的吧,務必要把老江低頭的樣子清清楚楚地攝下來。」

    顧深遠擊掌同意。

    兄弟兩由於抱有同一個想法,關係也比往常親近,甚至沒發現他們兩個是勾肩搭背來的餐廳。

    一屋子的人,皆放下手頭裡的活兒,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兩人。

    勾肩搭背,挺基啊。

    顧深遠反應靈敏,迅速踢開陸與,恢復顧大公子矜貴的氣質,坐在東家位上。

    江行寧察覺微妙氣息,眉目輕擰,「你們兩個剛才在那邊說什麼悄悄話?」

    顧深遠和陸與異口同聲:「沒有。」

    兩人又基又心虛。

    顧深遠輕咳了聲,轉移注意力,問身側的老婆大人,「媳婦,咱家有鍵盤不?」

    「有啊。」許知意微微一怔,「你……」

    「有就行了,不是我用。」

    「不是,我想問……」許知意捏著手裡的空勺,一臉懵懵,「你是誰?」

    顧深遠一愣。

    大概,腦子又不好了。

    這已經不是什麼驚訝的事,只不過,在這個時候發作,讓顧深遠一時間接不了話。

    其餘二人也沒說話。

    倒是蘇輕焰沒弄懂情況,喝了口甜粥,回答得隨意:「你怎麼連你老公都不記得了?」

    是老公----

    三個字躍入許知意的大腦,她摁了摁太陽穴,眉頭蹙深,面色微露痛苦。

    不記得有這個人。

    包括顧深遠在內,他們見許知意突然這樣子,多少是擔心的。

    直到許知意神情舒展,他們才稍稍放心。

    然而。

    並不是所願那樣恢復原狀。

    像是從夢中甦醒過來的許知意,黑白分明的眸並不像之前那樣純粹。

    是陌生的眼神。

    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勺子,唇動了動,「我這是在哪?」

    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嫂子,你又忘了嗎?」坐在許知意對面的陸與,儘量用輕快的口吻回答,「你叫許知意,老公是顧深遠。」

    許知意突然站了起來,「我知道我的名字。」

    一頓,語調泛著寒意,「但我沒老公。」

    顧深遠沉默著。

    「我都說了我不想見到你。」許知意目光一轉,落到男人身上,「顧深遠是嗎,這個名字我都不想聽到第二遍,我兒子呢,我要帶他走,從此離開你。」

    說著,拉開餐椅離開。

    「知意----!」

    她走後沒多久,顧深遠跟上去。

    這頓沒了主人的晚餐微妙起來。

    蘇輕焰看向陸與:「她怎麼了?」

    知道自己只配當旁白角色的陸與,長吁短嘆。

    別看顧氏夫婦表面上恩愛。

    實際上,雙方就沒有真正的和諧過,發生的往事更是狗血爛俗。

    許知意和顧深遠是奉子成婚,八年來,顧深遠沒碰過她沒理過她。後來一次意外,許知意捨身救顧深遠,導致自己陷入三個月的昏迷,醒來後腦子就不正常了。

    唯一一個正常的狀態便是剛才那個時候,聰明,理智,但刻薄無情,費盡心思要和痛心悔過的顧深遠離婚。

    大部分情況,許知意都是迷糊的狀態,顧深遠也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甚至為了不勾起她的回憶,把兒子送到國外讀書。

    「其實知意姐挺慘的。」陸與末了評價一句,想了想又道,「當然老顧也不好過,畢竟當年他有個白月光女友,被迫和知意姐結婚,是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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