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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4:30 作者: 王三九
啊喂人家好歹也是夜大少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嗎?
掀起萬般波瀾情緒變化的人是蘇輕焰。
那一剎那,她覺得,有些事該了結了。
終有一天,她會讓夜陽知道,他此時有多恨她,以後就有多後悔。
可比起讓他知道,她先要好好地,脫離他的掌控,活下去。
蘇輕焰脫離江行寧的手,朝牌桌走去。
她步伐看似輕慢,卻透著一種疏離,以至於其他幾個人都離開座位,靠邊站立。
掰過屏障帷幕,麻將桌那邊也有人探來好奇的眼神。
蘇輕焰在夜陽的對面坐下。
小小的身軀窩在寬大的座位里。
未經世事,養在糖罐子裡,不曾被風雨吹打過的女孩,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足以對人構成太大的威脅。
「我來和你賭。」蘇輕焰靜靜陳述,「如果你輸了,拱手讓出夜色。如果你贏了,我任你處置,死活隨意。」
除了江行寧,其他人都在心裡暗嘆。
臥槽!!
蘇輕焰身上穿著的是許知意新設計的薄外套,歐美拼接風,用陸與的話講就是七巧板瞎雞兒拼,毫無美感。
勝在那張臉和無與倫比的眼睛。
誰也捨不得美人凋落,輸掉,尤其是她說「死活隨意」的時候,不相干的人也捏了把汗。
夜陽掀起眼皮掃過她的面龐:「你確定?」
「對。」她已經起身將他的牌奪到自己手中,熟練地清洗,「我坐莊。」
夜陽低哼了聲,玩弄手中的牌,「七局五勝還是五局三勝?」
「一局。」
兩個字從她唇中吐出,沒什麼畏懼。
就一局。
定生死的一局。
旁邊的人急得團團轉。
這他媽的什麼鬼情況。
這麼多人看著,就算沒有裁判,誰也無法耍賴,輸了就是輸了。
如果拿錢去賭還好,反正她男人錢多隨便輸,可他們這是玩命,小姑娘家家的,玩什麼不好,碰這些東西?還那麼大口氣?
最操心的莫過於陸與了。
雖然他剛才打牌時針對她,但……好歹是兄弟的女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
明明說好是娛樂局。
怎麼到頭來----
成賭局了。
「老江。」陸與深眉緊縮,「還愣著做什麼,你的小未婚妻和人家打賭呢,你怎麼一點都不慌?」
自從蘇輕焰坐在那個黑皮軟座上後,江行寧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也沒開口勸過。
她像是在幫他贏夜色的所有權,又像是在賭自己的命運。
賭她能不能逃脫夜陽的掌控嗎。
這樣坐視不管,完全不像他的做事風格,難道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禁止抽菸的包廂,沒有尼古丁的壓制,面對這個賭注物價的牌局時,大家的情緒很難自我調節好。
牌分發完畢後,蘇輕焰並沒有直接打開看。
夜陽同樣如此。
這是蘇家事發後,兩人第一次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面對面。
「嫂子,咱算了吧。」陸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是見過蘇輕焰被夜陽折騰成什麼樣的,哪忍心再看她往火坑裡跳。
見江行寧無動於衷,陸與只能自個兒上前試著勸說,「嗯?我都叫你嫂子了,聽我一句勸。」
嫂子不行,那就----「爹?媽?爸爸?姑奶奶?小祖宗?算我求你了。」
顧深遠一把將陸與拉走。
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存在感和作用都為負數。
別人在緊張的氣氛下苟延殘喘,蘇輕焰反而慢條斯理地摸出糖果,繼續淡定地吃著。
「夜色是我曾經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嘴裡含糖,口齒不清,卻字字清晰地落入對面人的耳中。
是生日禮物,沒錯。
她沒有要回去的道理。
何況,當初的夜色只不過是一個坐落於繁華地盤,只供小姐少爺們玩耍消遣的地盤,是夜陽管理經營起來,否則,只會雖蘇家的房產一同被抵押。
夜陽薄唇微抿:「你不該送我禮物。」停頓,「更不該帶我回去。」
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蘇輕焰嗤笑一聲,單手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不經意的動作漫出幾分玩弄慵懶的風情,
她的手不大,覆在她手下的三張牌尾端突出,不規矩地放著。
這是定生死的局。
可兩人都沒當一回事,渾然不知他們的存在讓包廂呈於濃濃的化不開的死水一般,壓抑沉悶。
還挺有閒情地聊起了天。
「沒辦法,誰能想到忠犬也會咬人呢。」蘇輕焰把嘴裡的糖咽下後,唇齒甜甜的,說出的話卻惡毒。
夜陽沉默了會,拿起自己手中的牌。
站在他背後的煤老闆,一眼就看見了兩張A。
如果第三張也是A的話,那麼這一局百分之百是贏的。
就算不是A,贏的可能性也很大。
摸到這樣的好牌,夜陽並沒有太過驚訝,似乎早已勝券在握。
夜陽看了眼她覆在桌面上的小手,「輪到你開牌了,輸了的話,不要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