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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4:30 作者: 王三九
    蘇輕焰低眉看了眼,接過錢道謝。

    「你身上的衣服是剛買的嗎,好可愛,和你很配。」秦綰誇讚道,伸手摸了摸衛衣帽的細帶。

    蘇輕焰嗯了聲,心裡想的是,她和可愛兩個字怎麼也沾不上邊。

    她沉默寡言,秦綰恰恰相反,和這裡的姑娘們有的是話題聊。

    她們能從南說到北,從東說到西,話題談及到這家會所的掌權人時,秦綰頗具興奮和崇拜:「我之前見過夜少一次,長得又痞又帥,那張臉絕了,上帝寵兒吧。」

    全城新晉權貴,夜少,憑著一張斯文敗類的臉,幾個月的時間俘獲無數少女心。用圈子裡的話來講,那張臉就算是個窮小子,也有大把大把的富婆包。

    現在的夜陽,風光無限,是人生贏家。

    別人對於他的討論,蘇輕焰毫無興致,低頭整理背包,出門前順手把剛才穿的裙子扔進垃圾桶。

    突然,那邊閒聊的姑娘叫起來。

    「哇----夜,夜少?」

    「夜少怎麼來這裡了,這是女更衣室誒。」

    「我天……」

    她們如同喝了迷魂湯,神魂顛倒,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愣神的功夫,只見黑色衣著的男人略過她們,徑直走到垃圾桶前。

    當然,他不是為了扔垃圾。

    他簡單粗暴地抓起蘇輕焰後腦的衛衣帽,語氣透出暴戾,「誰讓你他媽扔衣服的。」

    他來這裡的目的,是她。

    在場的姑娘們,包括秦綰在內,張大的嘴巴一時間合不上,呆呆愣愣的。

    他來得太意外,蘇輕焰沒任何的準備,和以前一樣遭到他欺辱。

    男女力道懸殊得過分,蘇輕焰掙扎過後,只是勉強站穩腳跟。

    可這一次,她沒有繼續忍受,而是伸出指甲,掐住他的腕,得以幾秒的緩存空隙。

    眸光鎖在男人臉上,蘇輕焰臉色沒有絲毫情緒色彩,平視幾秒鐘後,不知哪來的力氣,抬手揮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後----

    狹隘的空間,沉默得可怕。

    夜陽唇角是她指甲擦過的痕跡,沒有血,但有一種生硬的疼,不輕不重,剛好讓他注意到的疼痛。

    一貫脾氣暴躁的夜陽卻沒有發火,意外地沉靜下來。

    可能看在還有外人的份上。

    也可能,在他們剛才交手的時候,他看見她衛衣領口敞開的痕跡。

    鎖骨處的吻痕不淺不深,所吻之人力道把握得剛剛好,沒有讓她疼痛,而具有一定宣告性。

    那一剎那,夜陽怔住了。

    蘇輕焰將垃圾桶里的紅裙重新拿出來,扔在地上,厭厭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清晰陳述:「不讓我扔,你是想留著自己穿嗎。」

    鞋子從紗裙上邁過去,仿佛邁了一道坎兒,不知前方路途,只為了躲開背後荊棘。

    蘇輕焰離開的背影昏昏暗暗,衛衣帽子沒理好,歪在一側,馬尾辮不知何時散開,長發隨著步伐飄散。

    脖子上的痕跡,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勾引過江行寧了?

    也得手了?

    大概,是吧。

    夜陽所站之地,猶如冰寒一般,雙腳凝凍,被她打的恥辱一巴掌,他還沒追究。

    「夜少……」有個姑娘不要命似的小心翼翼開口,打破靜謐,「你認識這個服務生?」

    蘇輕焰起初來這裡應聘時,那張臉蛋委實讓這裡的公主們擔心,害怕她奪飯碗,不過發現她是做服務生後,擔憂一掃而光,逐漸也沒人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人物。

    更想不到她和夜色老闆是有關係的。

    至於是什麼關係,沒幾個人懂,猜測之餘,僅僅能肯定他們不是男女朋友。

    哪有男女朋友的關係像仇人呢。

    沒聽到夜陽的回答後,除了秦綰之外,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後,蜂擁而來,似乎想抓住這個攀高枝的機會,個個濃妝艷抹,花枝招展,往男人身上貼去----

    夜陽只有一個字:「滾。」

    輕飄飄的。

    震懾力卻十足。

    「夜少,大晚上的,一個人難道不需要排解寂寞嗎?」不要命的姑娘又開口,放開膽量,「我們都是經過訓練的,你想要怎麼玩都可以哦。」

    「寂寞,呵----」夜陽反身捏過那姑娘的下顎,吐氣如蘭,眼眸眯出狹長的弧度,陰森森的,「死了就不寂寞,要試試嗎。」

    聞言,姑娘們神色慌張,一溜煙,全部逃得無影無蹤。

    秦綰因為在房間裡,始終沒有動,也沒有走,額頭上的汗珠豆大似的滴落……

    她看見他撿起地上的裙子,攥在掌心中,手背青筋暴起,克制而隱忍著某種情緒。

    紅裙攤開,可以看到被撕裂的痕跡,這裙子的面料一般般,任何人的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撕開,滿足體內的破壞欲。

    夜陽摸出火機,將裙子燒得只剩下一團灰燼。

    …………

    一個八十平隔成七個單間的地方。

    擁擠,狹窄,夏天臭氣衝天,冬天寒冷徹骨。

    蘇輕焰開門進去時,洗手間外有兩人在排隊等著上廁所,手裡捧著塑料盆,裡面是毛巾、牙刷等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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